龍女是帶著滿腔怒火而來的,但是她看到平凡的第一個反應並不是破口大駡,而是愣了愣神,因為平凡的舉動深深地觸動著龍女。龍女自問擁有過愛情,擁有過家庭,但是如此溫馨深情的畫面卻從來沒有在她的記憶中出現過。龍女是龍族中最強大的女性巨龍,她的實力甚至比絕大多數的男性巨龍強大。而卡迪只是巨龍中比較強大的,當時龍女看上他的原因正是因為他的上進,和不服輸的心。現在細想起來,原來自己和卡迪的交集卻少得可憐,修練睡覺再修練,正因為如此。本來少得可憐的感情在歲月的流逝中徹底消失。

   面前的這一幕對於龍女來說正是最大的諷刺,一直覺得自己比人類優勝,但事實上原來自己連人類簡單的愛情也得不到。那一種感受極其的複雜,有對卡迪背叛自己的感情的解釋然,也有對自己感情缺失的悲哀。

  龍女的複雜想法只是一瞬之間,但是那心中的煩悶和挫敗感卻揮之不去,結果龍女毫無懸念地把這些負面情緒發洩在平凡身上。

  “咚咚,”龍女重重地叩了叩門,在龍女的力量下平凡的房門立刻變得搖搖欲墜。

  平凡仍拿著碗,緩緩地轉身,當看到來人是龍女時,平凡的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一皺。平凡臉上的細微變化根本瞞不了龍女的眼睛,以前只有她表現出對別人的不屑和不耐煩,她萬萬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有這一天。平凡的表現讓龍女的怒火火上澆油,進來後龍女立刻爆發了出來:“難道你不顧性命安危推辭一天便是為了照顧這半死不活的狐女?真不知道你的腦袋在想什麼!”



   本來平凡沒有想過與龍女吵架,但是龍女侮辱美狐卻激起了平凡的怒火,但平凡依然沒有反擊,他一邊壓抑著自己的怒火一邊道:“說完了吧,給我滾出去!”

   “你敢用這樣的態度和我說話,信不信我••••••”龍女尖聲道。

  “殺我?拜託,你可不可以用一種新鮮一點的說法,不要總是那一句殺死我的,你可以說愛死我,想死我,吃了我。”平凡打斷了龍女的說話,並輕蔑地諷刺道。

  “你,你••••••”龍女真的奈何不了平凡,論吵架,龍女根本不是平凡的對手,但滿腔的怒火卻無從宣洩,她的俏臉漲得通紅,但卻不懂得如何反擊。

   龍女侮辱美狐的那一刻開始,平凡便沒有給龍女面子的理由,他冷啍了一聲便轉身繼續餵美狐吃粥,背著龍女下逐客令:“給我滾出去,馬上!要不然我再把時間推辭一天。”



   “你敢!”龍女怒目圓瞪,咬緊著銀牙,似乎下一刻龍女便會殺了平凡。

   平凡連眼皮也不眨,慢條斯理地餵美狐,嘴裏卻冷冷地道:“兩天。”

   龍女雖然處於暴怒狀態,但是她仍然存在著一絲的理智。思前想後龍女只好委曲求全,擂下狠話便離開了:“平凡,終有一天你會死在我的手上。”

   當平凡說出三天時,龍女立刻轉身離開。在她的耳邊仍然傳來那一把可惡的聲音:“你想發洩的話到外面,不要破壞我家的東西,還有不要大吵大閙。如果防碍到美狐休息,我唯你是問!”

   龍女的腳步停了一停,她狠狠地瞅了平凡一眼,她的眼睛紅紅的,似乎似乎蘊含著淚水。接著龍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沒錯,那是淚水,剛強的龍女竟然眼眶泛紅。龍女繼續地疾步向前,似乎想用那迎面的風來吹干眼中的淚水,想沖淡心中那委屈和不甘。委屈與不甘是弱者的專有名詞,天資過人的龍女一直把父親的教導記在心裡並努力地遠離這四個字。但自從生出了灰色龍蛋後龍女的厄運便來臨了,丈夫背叛,族人的白眼,盡管如此,龍女也能咬緊牙關撐下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對上平凡那冷若冰的眼神,和毫不留情的諷刺,龍女的心中莫名地感到了委屈,鼻子不由得微微泛酸,眼淚就這樣溢出了眼眶。

  其實,龍女對平凡的感情並非如大家所想的。到現在為止,龍女對平凡的感觀只能用兩個字形容——負面。是惱怒,是憎恨,是鄙視。本來也有正面的,如剛開始平凡拼命趕回來的毅力。但是這些許的正面觀感很快被平凡的無禮而磨滅了。

  而碰巧的是龍女看到了平凡細心地餵美狐的一幕,令龍女終於意識到作為一個女人最渴求的是什麼——是來自丈夫的呵護和關心。不過這只是一條導引,並不是導致龍女哭的原因。真正讓龍女感到委屈的是平凡的態度!當龍女意識到自己的女人天性時,當龍女承受過許多挫折心靈最脆弱的時候,平凡對美狐的細心呵護與對龍女的諷刺這極端的態度正觸及到龍女最柔弱隱藏最深的女人應有的情感,這才是龍女落淚的原因。很幸運地,平凡成為了使龍女落淚的第一個男人,盡管以後不知道平凡需不需要為這個第一而付出沉重的代價。

   平凡當然不會在意龍女的反應,即使要付出代價,龍女還要排隊呢。因為此時霜雪已經回到了家門前!可憐的霜雪根本不知道平凡早就把她賣了,正緩緩地邁著輕柔的步伐走進大廳。人還沒有出現,但銀鈴般的聲音已早一步來到了大廳,不禁讓人生出如沐春風的感覺。

   可是,不幸地,嚴重不幸地,霜雪的笑容在踏入大廳的時候像電燈關上了開關,“啪”的一聲就消失了。

   原因可能任何人也想得出,在霜雪面前,大廳中央圓桌的旁邊,霜徹正呆滯地悲傷地坐在椅子上,左手手掌撐著膝蓋,右手放在圓桌上,而那一雙無神的眼睛卻看著大門。那頹廢悲痛的模樣彷彿讓霜徹老了十年,霜雪覺得父親烏黑的頭髮已鍍上了一層銀光。

  霜雪玩閙之心頓時一收,她帶著濃濃的擔憂走到霜徹的身旁輕輕地推了一推霜徹並道:“爸爸?怎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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