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我接到兇手的電話,他自然不是用真正聲音了,他用了變聲器來跟我通話的,所以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放心,我已經估計得到誰是兇手,只是還未有確實證據,所以仍然沒有說出來。」
 
「原來你已經找到兇手?」
 
「對,只不過我始終解釋不到為甚麼有人要將兇手責任嫁禍於我,所以現在要聽你解釋啦。」阿文沒有跟肥總說自己仍未查出李德的出現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我記得就在吳遠兇殺案發生的時候……其實那個時候我根本未知道吳遠被殺,只是兇手打電話來問我公司裡是否有你這個記者的存在,我答是,他說要我打電話給你到酒店採訪吳遠兇殺案,我問他為甚麼,他說沒有為甚麼,只是因為他很憎恨你。」
 




肥總頓了一頓,道:「我當然立即說我不會這樣做,畢竟害人的事我是不想幹的,只不過當他提及一件十五年前的事,我知道我不能不照他的意思去做。」
 
「是否十五年前的一宗交通意外?」
 
「你說得一點也沒有錯。」肥總沒有特別驚訝,畢竟阿文可以查出阿榮跟自己的關係,自然不會不知道那宗交通意外的發生。
 
「那麼他在電話裡威脅你?」
 
「無錯,」肥總眼望天花,續道:「他說他要殺死當時在吳遠車上的所有人,而如果我願意聽他的說話,我的兒子……即阿榮就會安然無恙,否則他的下個目標就會是阿榮。」
 




聽到肥總這樣說,阿文突然頭腦熱燙,激動地問道:「那麼你就知道兇手的下個目標是千兒?為甚麼你不先行報警?」
 
肥總露出內疚的表情,道:「其實我也有想過通知警察,但問題是當時我並不知道同車的另一個乘客就是千兒,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會說出來的。」
 
如果當時肥總有通知警察,連環兇殺案或者就不會發生,自然千兒就不會死亡,只可惜一切已經無法挽回。
 
「那麼千兒被殺時打電話給我,以及盧達死時緊握日日日報,也是兇手要嫁禍於我的手段?」
 
「這個其實我都不知道,因為兇手只通知了我一次,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及後發生的兩宗兇殺案,他怎樣嫁禍於你,完全是他自己的想法,我並不知道的。」
 




肥總飲了一口咖啡,道:「事情大概就是這樣。」
 
「其實還有一點我不明白的。」
 
「甚麼?」
 
「吳遠和千兒是表兄妹的關係,而且他們都是社會上層人士,當時是朋友自然是十分合理,但阿榮呢?以我所知,阿榮跟你一直是住在上環的唐樓裡,為甚麼阿榮跟他們會如此親密?」
 
「你知道吳山跟我是甚麼關係嗎?」
 
「不知道。」莫非他們又是甚麼親戚關係?阿文心想。
 
「吳山之所以發跡,其實我也有點功勞,所以我跟阿榮以前也經常到他的大宅裡玩耍。」
 
阿文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肥總見狀續道:「記得吳山剛來到香港的時候,只是個普通的難民,有一天我回家的時候,看到有個人躲藏在防煙門後,在仔細問清楚他的情況之後,原來他剛來到香港,卻發現在香港的親戚已經死亡,而那個親戚的家人自然不肯收留他,而他的那個親戚則住在我們的樓下,我見他這樣可憐,就決定先收留他,之後再找這戶鄰居談談。」




 
肥總頓了一頓,道:「只不過你估計得到吧,跟他的親戚談過之後,他們始終不肯收留他,那也沒有辦法呀,難道你逼人要收留你在家?」
 
「所以你就提供住宿給他?」
 
「對,那個年頭也沒有太大的戒心,所以就收留了他。雖然我的生活也只是僅僅能夠過活,不過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他離開。」
 
「為甚麼?」
 
「吳山是個很有理想的人,即使他怎樣落泊,他的思想仍然十分進取,那個時候他已經有很多千奇百怪的想法,我認為他一定會成材的。」
 
「所以你就一直養他?」
 
「我也想,只不過突然有天他消失了,他留下書信,說自己不想在這裡白食白住,希望可以出人頭地,之後再回來這裡找我。他也真的有遵守諾言,也只不過是幾年時間,他就賺取了第一桶金。那個時候我和他的第二個兒子也是小孩的年齡吧,所以也特別好傾談,自此以後,阿榮就經常吳遠出外玩耍,直到那件事的發生,才開始斷絕來往。」
 




「所以其實阿榮也一早估計得到兇手是衝著自己而來?」
 
「也不是一開始就發現,吳遠死後,他只覺得是他跟上層社會的人的某些爭執而造成這宗兇殺案,直至千兒也被殺之後,他就開始懷疑跟那件事有關。」
 
肥總飲了一口咖啡,道:「有一晚,阿榮問我殺吳遠和千兒的兇手,是否將會也來殺他。我說不會,叫他可以放心,你現在就知道我當時被兇手所威脅,所以要將所有的責任嫁禍於你,所以阿榮在這個情況下,基本上是沒有危險的。那個時候的阿榮,完全不明白為甚麼自己可以置身事外,一直追問我,逼於無奈下,我唯有跟他解釋,他很生氣,畢竟他跟你是很好朋友的。」
 
阿文點頭同意。
 
肥總續道:「他說要協助你調查案件,我自然不允許,難保兇手知道後會殺他。但他沒有理會我,仍然繼續協助你,我千方百計地阻止,直到近期我才知道原來他在外面找了幫手,以及自己仍然有找不同的證據助你洗脫膁疑。」
 
「如此道來,你也就是其中一個幫兇吧,到我破案之日,我自然也會將你交給警方。」阿文堅決的道。
 
「我今天願意來這裡跟你見面,自然是預計這個情況的發生,只不過我希望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可以嗎?」
 
「那麼要看事情是甚麼。」




 
「我只有阿榮一個兒子,如果我要入獄,我希望你可以幫忙照顧他。」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他除了是你的兒子之外,更是我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