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異常短篇】(1)(2)(3)(4)(5)(6)(7)(8): 【精神異常短篇1】又試一個人做嘢做到深夜
【精神異常短篇1】
又試一個人做嘢做到深夜
望一望鐘，時間已過凌晨兩點
一直以來都習慣開夜個陣將全公司嘅燈開著
就算只係得返我自己一個
我自細就怕光照唔到嘅地方
每次抬頭嘅時候
總係覺得有啲嘢企係牆角個邊
一路靜靜咁注視住我
室內好靜
留係完全冇人聲嘅地方太耐
就會發覺空氣裡面好似有一種細微嘅「wee~wee~」聲
呢種聲聽得耐，有時會覺得畀佢包圍住
個人就會開始變得不安
身邊嘅落地玻璃將街外嘅聲隔住
由呢到望落去，街上嘅人就縮到好細
有一種好似係實驗室觀察昆蟲嘅感覺
不過轉頭咁諗，我自己身處嘅環境
先至似係被困係實驗室裡面
冷冰冰開住白燈嘅office
我就係被放係細菌培植室裡面嘅樣本
光管嘅燈刺眼令我咩都睇唔清楚
著住保護衣嘅人一直隔住塊玻璃
觀察住我自我分裂繁殖
愈諗就愈覺得不安
都係時候停止胡思亂想
尤其係呢個時間
仲要得自己一個人
我嘆咗口氣
唔知幾時開始，嘆氣已經成為咗習慣
慢慢、深長咁吸一口大氣
然後重重咁呼出嚟
好似咁做會將自己積係心裡面嘅悶氣呼出嚟咁
嘆氣呢個習慣究竟係時開始？
望住滿枱嘅報價單就愈令人覺得沮喪
覺得呢三年嚟根本就係完全白忙一場
公司嘅生意一直冇辦法上軌道
出糧嘅日子已經愈嚟愈近
兩個伙記份糧已經再冇辦法再拖落去
我諗起電視睇到嘅財務公司廣告……
無論如何都唔可以同財務公司扯上關係
借一次，就一世都翻唔到身
呢間公司係我同大學時期嘅friend一齊開嘅
曾經……我哋都好天真咁以為
可以靠自己一雙手去做到一啲嘢出嚟
但結果當然係事與願為
前一年佢仲粒聲唔出掉低成間公司走咗去
而我就繼續孭住佢留低嘅一身債
同兩個伙記捱落去
有時覺得，我已經走投無路……
我已經走投無路
三十歲未夠就已經行到人生嘅盡頭
真係幾好笑
每次一諗到呢到，心情就一路跌到落谷底
胃裡面好似會湧起黏黏立立嘅感覺，一直頂住係心口
然後腦裡面又再一次出現血淋淋嘅畫面
我已經唔只一次想像過，用刀捅落朋友嘅肚裡面
甚至可以感覺到拮穿內臟嘅感覺
幻想隨住每一次想像變得愈嚟愈真實
就好似畫油畫咁一筆一筆係畫布上面添加細節
我甚至有想像過匿係佢屋企樓下等佢
然後用蝴蝶刀割開佢個肚
當然我知道佢已經唔再住係個到
但係我仍然冇辦法停止咁樣去幻想
紫色嘅內臟沿住割口滑落嚟
血滴滴溚溚咁一直流到去我腳邊……
我似乎真係胡思亂想得太多
快手click 兩下mouse
直接打開thisav
我需要一啲嘢去分散一下注意力
分散過剩嘅暴力想法
畫面播放住迫滿人嘅東京列車上面
正中間係一個OL打扮嘅女仔
面上嘅表情似乎係到忍耐緊痛苦
想反抗但係又無力嘅感覺
條片係千篇一律嘅電車癡漢題材
講個女仔搭車途中畀幾個癡漢凌辱
然後睇到一半先發現原來已經睇過
可能係尋晚……又或者前一晚
我認得個女仔
因為我認得佢嘴上面嘅粉紅色唇彩
我對女人嘅嘴唇有無法抗拒嘅傾向
尤其係glossy嘅唇彩
撳一下Esc退出全螢幕，打算再揀過另一條片
而就係呢個時侯，有人好大力咁拍我公司道門
嘭嘭嘭嘭嘭嘭嘭~
「救命呀~有冇人呀~救命呀~」
有一把女聲好驚咁係出面叫救命
我個心直頭畀佢嚇到跳出咗嚟
我吞一吞口水裝個頭出去睇
見到個人影就趴係道玻璃門到，不停咁拍門
走廊外面慣咗十二點就熄晒燈
淨係得番盡頭防火門個盞指示燈
因為背光我睇唔清個女仔個樣
但係印象上面覺得佢披頭散髮
同時好驚咁不停回頭望
佢身後除咗黑麻麻嘅走廊之外
半個人影都冇
當個女仔再次擰過嚟嘅時候，佢發現咗我
於是又開始爆發性咁拍門
不停叫救命，不停叫我開門
「咩事嫁？」我特登好唔耐煩咁問佢
其實我只係想壯壯膽，因為佢嘅舉動令我愈嚟愈不安
個女仔冇答我，只係一味拉道門想入嚟
「喂！爛喇道門！」
為咗唔好畀佢扯爛我道門，我死死地氣行出去
一面留意住佢身後有冇人
個女仔大概二十出頭
身上著住一條OL裙
上身一邊膊頭扯低咗
露出咗半個bra
裙邊灰灰黑黑一躂
膝頭哥絲襪嘅位置磨穿咗兩個大窿
門都未開晒，佢就已經撲咗入嚟
一路拉住我唔肯放
「救命呀！救命呀！」
佢只係一路重覆住同一句
我大概已經估到佢發生咗乜嘢事
望住佢對眼
我成世人都未見過咁慘嘅眼神
同時又覺得佢嘅恐懼已經傳染咗畀我
我成身起晒雞皮
當時只係想盡快推開佢
「搵看更吖嘛！我都唔知你咩事！」
我一面講，一面大力咁揈開佢
我覺得個女仔向我傳達緊一種訊息
就係佢身後面，黑麻麻的走廊裡頭
有人一路係佢後面追緊佢
我快快手閂番道門
同時拉咗幾下把手確定門已經鎖好
外面走廊仍然係黑麻麻
防火門個邊嘅燈實在太遠太暗
根本乜都睇唔清楚
玻璃門上面就只係有我自己嘅倒影
我發現自己塊面好似蠟像咁一啲表情都冇
我轉頭同個女仔講話隔一陣陪佢落去搵看更
點知一回頭就見佢攞起咗我枱頭部電話
不停咁掃想要解鎖
「喂！你做咩呀？」
我想攞返部電話，佢就不停咁話要報警
唔係唔想幫佢
不過一報警，我咪成晚都唔駛瞓？
呢啲嘢都係交畀看更搞好啲
話晒都係佢哋大廈出事
於是我同佢講叫佢冷靜
順手攞返個電話諗住打落樓下叫看更上嚟
點知就係呢個時候，聽見外面好輕微咁「噠」一聲
個種聲……點講呢？
就好似有人著住對timber boot
仲要係落完雨之後，全身濕晒
再重重咁踩落地嘅聲……
雖然乜都睇唔到
但係肯定出面有人
我縮起頸偷望咗出面一眼
仍然係黑麻麻嘅走廊
玻璃門上面仍然係我嘅倒影
但係直覺話畀我知
個個人就匿埋咗係黑暗裡面
我不自覺咁退咗一步
同時發現，枱邊落地玻璃上面滴滴溚溚咁響
外面唔知幾時落緊大雨
水沿住窗邊好似瀑布咁流落嚟
究竟係幾時開始落嘅雨？
點解我一啲印象都冇？
個女仔聽見走廊出面有聲，雙眼撐到就嚟跌出嚟
個頭好似生鏽齒輪咁慢慢轉向門口嘅方向
我見到佢想尖叫
就係開始擘大口想尖叫之前
我一手就撳住佢把口
如果出面有人，你尖叫咪仲大鑊！？
我擰頭示意佢唔好出聲
同時第二下「噠」一聲又再次響起
我感覺到，外面個個「人」
已經知道咗我地匿埋咗係裡面
就係咁樣一分心，個女仔已經叫咗出嚟
我嘅耳膜直頭有穿咗嘅感覺
而當我再回頭望向個女仔嘅時候
我成個人呆咗
我見到佢用兩隻手撳住自己個肚
而血就係手指隙中間湧緊出嚟
點解……會咁？
頭先入嚟個陣佢都冇事架？
究竟……究竟發生咩事？
個女仔一直耷低頭望住自己個肚
望見自己滿手都係血，又再一次發狂咁尖叫
我嘅呼吸開始愈嚟愈亂
究竟佢係幾時整親？
我見到佢腰間嘅傷口有成半呎長
我個頭開始愈嚟愈痛，老毛病又開始發作
頭一痛，就連望出去嘅嘢都開始變得愈嚟愈模糊
個女仔已經企唔穩，腳一軟就跌咗落地
我想伸手去扶
然後就聞到佢身上面好濃嘅酒味
唔只佢，就連我自己身上都有酒味
我留意到佢嘴唇上面嘅粉紅色唇彩
呢個印象我係邊到見過？
窗外突然行咗一個好大嘅雷
同時室內嘅燈一次過全部熄晒
我個頭愈嚟愈痛
而係呢個時候，我終於見到走廊外面
就係光照唔到嘅陰影裡面
企咗一個人係到
防火門嘅指示燈將佢嘅剪影勾勒出嚟
個個「人」一直企係到
冇出聲，冇郁，只係靜靜咁一直望住我
我見到佢對眼好似要噴出火一樣
我全身毛管戙
然後就發現自己完全郁唔到
甚至透唔到氣
我嘅面前好似多咗一塊薄膜咁樣
就好似畀人用保鮮紙封住口鼻
冇辦法將空氣吸入去
窗外嘅雨愈落愈大
雨每一下打落玻璃上面
就好似針一下一下錐落我頭殼入面
我個頭痛到要裂開一樣
呢個時候外面個個「人」開始郁
提起腳慢慢跨出一步
就好似電影嘅超慢動作
又或者太空人係月球上面踏步一樣
一路好慢咁跳緊過嚟
我想郁，我想尖叫
但係就冇辦法控制身體每一部份
然後個個「人」已經嚟到玻璃門前面
開始不停咁拍門
嘭嘭嘭嘭嘭嘭嘭~
佢每拍一下，我個心就猛跳一下
然後就係佢發狂敲道玻璃門嘅時候
我腦裡面忽然聽見輕微「啵」一聲
我覺得外面嘅世界好似同我分離開去
同時外面個個「人」突然好似穿咗嘅氣球一樣
成個人洩咗氣咁冧落去
我見佢層皮堆咗係門邊
地下就多咗一大堆黑色好似頭髮嘅嘢
一路由玻璃門下面嘅空隙伸入嚟
個堆頭髮纏住我對腳
不斷向我身上面爬
再係我眼前面分叉成好多條絲線
強行係眼球鑽入我身體裡面
係個一刻
我腦裡面突然閃過一道光
然後……我見到自己嘅未來……
過咗唔知幾耐
我對眼開始可以睇返嘢
發現個女仔已經冇咗知覺攤咗係地上面
我而家先見到地上面有一大灘血痕
一直由門口伸到佢身邊
眼前根本就係地獄一樣
四周圍都係血……
我腦裡面有一種聲音
不停向我發出一個又一個訊號
就好似舊式太空船嘅控制燈一樣
一下一下咁閃
我跟住訊號嘅指示
將個女仔收埋係我張枱下面
我唔肯定佢死咗未
但係當我抆走插係佢肚上面嘅蝴蝶刀嘅時候
佢反射性咁郁咗幾下
然後口裡面吹出一個血泡
刀柄上面嘅花紋
我曾經係ebay上面見過
拉開玻璃門嘅時侯
門邊黐住濕淋淋嘅嘢
一踩落去就發出輕微「噠」一聲
然後發現成個走廊大堂都係血
好似水氹一樣積咗係我門口
玻璃門上面係一個又一個血掌印
腦裡面嘅訊號燈再一次閃起
話畀我知我而家應該去撳lift
然後就操作住我隻手去咁做
只要跟住訊號一步步去做
一切就唔會有問題
我唔需要再思考
思考對我嚟講已經再冇意義
life裡面全部都係我對timber嘅血鞋印
撳lift嘅位置都一樣，有半乾嘅血跡
上面有我嘅指紋
頭先臨走前見到出面嘅雨已經停咗
又或者根本從來都冇落過雨？
我唔知道……
當lift去到地下大堂嘅時候
看更阿伯就跪咗係大堂正中間
捲埋個身額頭頂住地下
佢肚裡面嘅嘢通通都流晒係佢腳邊
我經過佢身邊
係鐵閘個窿到捐出去
外面個天就嚟光
對面馬路有一個推住垃圾車嘅阿嬸
停咗係到望住我
路邊嘅車窗反映出我嘅倒影
我先發現自己全身濕淋淋完全染成紅色
我覺得好笑
而家咁嘅身世跟本邊到都唔駛去
可能再轉一個街口
我就會畀警察撳係地上面
不過一切已經冇所謂喇
因為我已經見過自己嘅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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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 is a work of fi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