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飯堂?眼前的一隻雞又是代表什麼意思?
 
「係咪去錯左地方?你唔係帶我去食飯咩?」我不解地問。
 
「我冇帶錯呀,你話想食雞,面前咪有隻雞俾你食囉!」馬尾男說。
 
眼前的這個公安想戲弄我嗎?常聽別人說,大陸人十分討厭香港人,說我們是狗,說我們反叛,難道馬尾男亦因為討厭香港人而打算在監獄內戲弄我?
 
「你而家想點先?如果你要錢既,你俾我打個電話,我叫人攞過黎就有,你唔駛用啲咁既手段黎玩我既!」我有點不滿,因為我心底裡知道這些公安做那麼多事,無非都是想問我攞錢,既然如此,為何他們要做那麼多花樣?
 


「哈哈哈哈!我唔係想要錢,你話想食雞,我而家咪俾隻雞你食囉!其實好簡單,你殺左隻雞,我就會叫人攞隻雞去煮,到時你想點食都得啦!」馬尾男說。
 
「即係要我殺左隻雞先會有野食?」
 
「係!」馬尾男拿了一把刀出來並遞給我。
 
看著馬尾男手握著的那把刀,不禁讓我有一點心寒,和我們平時煮飯時的刀有所不同,只是遠遠的看著,已經感覺到那把刀鋒利無比,我估計只要輕輕的觸碰到那把刀,已經足以讓人皮開肉裂。
 
「隻雞我唔會殺,你求其俾啲野我食得啦!」
 


「我地冇其他野俾你食,你一係殺左隻雞,我地就即刻煮左佢黎食,如果唔係你就返房自己慢慢等。」
 
「你地咁樣唔得喎,邊有可能強迫我去殺隻雞架,我坐監啫,你地唔駛玩到咁呀?」我向馬尾男表達強烈的不滿。
 
「我問你,平時你食雞,都係要搵人殺左隻雞先有得死,而家分別只係要你自己郁手,咁有咩問題?你想食雞,但係又唔殺隻雞,咁邊可能有得食?」
 
聽了馬尾男的說話之後,我無力反駁。我們平時所吃的動物,不是也要經過屠宰的程序嗎?分別只在於平時我們有屠夫去幫我們處理這些厭惡的工作,而現在的我要親自動手罷了。
 
可是,對於平時連蟑螂也害怕的我,現在要我去殺一隻雞又談何容易?一向我也只會食雞肉,而不懂得如何去殺一隻雞。
 


「方法好簡單,左手揸住雞既兩隻翼,右手就揸住把刀一下‘湯’落條頸度,咁就搞掂,一啲難度都冇。」馬尾男把刀放進我的手裡說。
 
手裡握著那把刀的我,內心在掙扎著。
 
殺還是不殺?可是我正真的很肚餓,而且胃部亦因太久沒有吃下食物而開始有點痛,如果真的如馬尾男所說,我不殺雞就沒有東西可以吃的話,我相信不用多久我已經會胃痛而死。
 
每一次發生天災,那些過了數天才被發現而又生存著的人,往往是一些長者,我那時候已經在想,是不是因為他們曾經於年青的時候經歷過戰爭,感受過貧窮和飢餓,而使他們可以面對困境?
 
我這個幸福的香港人,想不到只是一日沒有吃東西便胃痛,我有點感慨自己的身體原來那麼糟糕。
 
或許是飢餓刺激了我的思緒,我決定與其餓死或者胃痛死,倒不如依馬尾男所說把雞殺死,之後再好好大吃一餐。
 
我走去鐵籠依馬尾男所說,用左手緊緊的捉著那隻雞的翅膀。
 
「角角!角角!」雞不斷的發出尖叫聲和拚命的掙扎著。


 
我知道那是死亡所帶來的恐懼而發出的哀嚎
 
我把刀架在那隻雞的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