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到底在追求著什麼?


我總是一個想法,總覺得每一個人生存於世上,必然有一件屬於自己命運所背負著的事,而這事情到頭來可能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又或許是一個能翻天覆地的壯舉。


當然,每個人對事物看法的定義盡不相同,但若能做到一件可以流芳百世的事情,相信很多人也會耗盡一生精力去完成。


我暫時還不知道自己命運所背負的事情開始了沒有,不過我感覺到它好像已跟我揮手,而且跟我揮手的更是命運的女神。






那女神的樣貌有點兒面善,但在剎時之間我卻想不起來。


慢慢地我看到她的嘴巴開合,似是要向我傳話一般,我留意著她嘴巴的動作,像在輕輕呼喚著一個名字。


我開始察覺到,她在呼喚著,正正是我的名字,王子健。






1)


    「醒來啊,王子健!」


    「快醒來啊,王子健!」






    不斷被一把女性的聲音呼喚著,我的神緒慢慢回復過來,但隨之而來,我感到一陣頭痛和暈眩,而當我察覺到那叫喚著我名字的人後,我的視力還是很模糊。


    「太好了,你終於清醒過來。」那一把女性聲音繼續說道。


    我還在朦朧之間,本想回憶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的一回事,當我的視力回復得七七八八,而且更感覺到身邊氣溫慢慢變得熾熱,但四肢卻彈動不得,這一刻,我終於發覺到現在遇上很糟糕的狀況。


    我的雙手雙腳,被繩子緊綁著一張沈重的木椅上,而且,一道洪洪的猛烈火舌正在向我蔓延。


    而在我身旁,並跟我同一狀況並且一直呼叫著我的,是我一位故友的姐姐,姚安妮。






    雖然我很想把身處的狀況弄個清楚,但卻沒有太多時間給我,因為我知道要盡快擺脫面前的危險,我雖然極力地令自己腦袋保持著冷靜,但是仍然帶著一點點的驚恐,我的身體不自禁地顫抖著,當我留意到那雄雄的火舌雖然猛烈,但跟我們還有著一段距離時,我頓時把身心放鬆,接著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這一下子,我終於感到自己稍為冷靜了一點,所以現在我要把握時間,想辦法把緊綁著自己的繩子鬆脫開去。


    得悉到我清醒過來後的姚安妮,一邊在掙扎著,一邊向我喊道 :「我們被人囚禁在這裡。」


    留意到眼前的處境,其實不用姚安妮跟我說道,我也能猜想得到。


    「要鎮定一點,這樣才能找到方法脫險。」看到姚安妮一臉徬徨,我隨即安慰著她。


    姚安妮聽罷後點點頭,然後視線看著地上並向我道:「你看一下這邊,我剛才清醒過來的時候,在地板上發現了這東西。」






    我沿著姚安妮的視線把望,看到地板上的一個塑膠牌坊,那白色的牌坊上面,印著黑漆漆的四個中文字。


    逃出密室。




    我看罷雖然感到錯愕,但隨即猜想到一種可能性,就是將我們囚禁的人,想我們從這狀況中逃生。


    看到逃出密室的這四個字,我更聯想起從前在互聯網上玩過這類型的遊戲,我依稀記得,把玩過這種遊戲後,曾經得出一個心得,那就是只要肯花時間,要破解遊戲不會太過困難,但是我現在身處這個要分秒必爭的狀況,顯然用不上那個心得。


    我幽幽地呼出一口氣後,立即跟姚安妮道:「我們嘗試一下能不能夠轉過身子,令大家的背部互相對上。」






    「我盡量嘗試一下。」


    姚安妮回應過我後,我們立刻嘗試用力扭動身體,藉以可以令沈重的木椅轉動。


    若果我們我雙腳不是也緊緊被綁著,應該能用腳站到地上發力,把自己從木椅上轉移方向,但奈何我們雙腳被屈曲的向椅子後綁著,想要轉移方向也有一定難度。


    我跟姚安妮用盡腰力扭動,終於,被我們嘗試到能觸踫到大家的雙手,在這剎那間,我不多不少更肯定了多一項事情,就是那囚禁我們的人,目的應該是想測試我們有多少的能耐。


    我觸踫到姚安妮的雙手後,立即感覺到她雙手雖被繩子綁著,但那繩子的結,也是在她的手腕處,我盡量把身子靠後,藉以雙手能夠嘗試解開姚安妮手腕上的繩結。






    我也不知道是否囚禁我們的人,不想我們沒法擺脫開繩子,那個繩結很容易就被我解開了,當姚安妮雙手的繩子被解開後,她立刻把腳上的繩子和我身上的也全數解開。


    當我們鬆脫了繩子的綑綁後,姚安妮立時慶幸地呼出一口怨氣:「我們快離開這裡,那烈火很快會蔓延到來。」


    我的身體能夠活動自如後,立刻點頭回應,隨即疑重地注視著身處的環境。


    我們身處的地方,正是跟那塑膠牌坊上所寫著的文字一樣,這是一個密室,而我們被綁著在木椅上的位置,是這長方形密室裡靠著牆壁的最盡頭。


    而最前方正是烈火的滿佈的位置,雖然火勢已差不多焚毀了三分一間房間,但看來蔓延的速度不是太快,或許這房間用上了不少防火的物料去裝建,但我們還是要把握時間,逃離出這個密室房間。




    在我還處於思考的時候,姚安妮已匆匆走到右方的大門處,嘗試打那大門打開,我看著她按下門柄時,立即跟她說道。


    「我猜那大門是鎖上了,我們應該要尋找能打開大門的鑰匙才能離開。」


    姚安妮聽罷我的說話,還是想嘗試打開大門,當她用力壓下門柄數次後,感到有點兒灰心向我道:「你猜得對,這門真的鎖上了。」


    烈火把房間內的東西慢慢焚燒著,一陣陣的濃煙開始滿佈著整個房間,我把望房間裡的東西,希望發現到一些毛巾與清水,能給我們掩護鼻子,以免吸入太多濃煙。


    但我視線把四處的物品搜索過一遍後,卻沒有發現到什麼能用上的東西,於是,我跟姚安妮提議趕快搜尋能打開大門逃生的鑰匙。


    我凝視著我們身處木椅位置的左方牆壁,那裡有著一個書櫃和一張擺放著電腦的桌子,書櫃中擺滿了書籍,而桌上的電腦屏幕,有著一個進入了休眠狀態的畫面。


    而我們剛才被綁著在椅子的右邊,有著一個鐵造的黑色雜物架,這雜物架上擺放不少紅色的小盒子,粗略估計也有五十餘個,雖然我猜想著這些盒子內會藏有鑰匙的機會率不高,但卻不能完全否定這個可能性。


    在雜物架旁還有一個常見的塑膠垃圾桶,在垃圾桶旁邊右方的牆壁處,放著一張深藍色的沙發,而沿著沙發的牆壁旁邊,就是姚安妮剛才想打開的那一道大門。


    為了爭取時間逃離這裡,我還是決定先從小盒子開始搜尋,再一邊猜想這房間的佈置,會否有著什麼的玄機,而姚安妮留意到我的舉動,不發一語地跟著我一起把每一個小盒子打開查看。


    烈火沒有給我們喘息的餘地,在我們查看了一半的小盒子時,火勢已經蔓延到半個房間,而且濃煙差不多令我的視野感到模糊,空氣也越來越變得稀薄。


    我回頭把望了電腦一下,突然靈機一觸,立刻走到電腦桌前,把桌子上的滑鼠輕輕移動,而電腦屏幕頓時出現了一個畫面,畫面上顯示出一段文字和下方四個空的方格。


    請輸入密碼。





    看到這畫面我沒有覺得突兀,反之,正正跟我所猜想到的一樣,而這電腦當中,極有可能收藏了鑰匙位置的提示,我隨即轉身跟姚安妮說道。


    「那些小盒子的數量有多少。」


    「五十二。」姚安妮看了盒子一遍後,快速地向我回應。


    我也立即朝書櫃把望,心中算著書本的數量有多少後,隨即在電腦的鍵盤的空格裡輸入了四個數字。


    5234。


    當我輸入數字後,螢幕畫面上出現了輸入錯誤的文字顯示,並且,在那段文字下,還有著一段文字。


    機會只餘下兩次。


    我心裡頓時怔了一下,想再次按下鍵盤的手指,不禁有點僵硬,若然密碼全數輸入錯誤,那麼最壞的情況就是進入不了電腦,而電腦內會否有鑰匙的提示,我還不能一百巴仙肯定,當我在猶豫不決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爆破聲。

 
    磅﹗


    我被爆破聲嚇得身子顫抖了一下,但多得那爆破聲,令我知道沒有時間給我猶豫不決,我立即再次按下鍵盤上的數字輸入到空格裡。


    3452。


    電腦螢幕的畫面快速地跳動了,我額上也隨即流出了冷汗,幸好沒有猜錯這密碼是由盒子跟書籍的數量去組成,我留意到電腦螢幕上,只有一幅熟識的背景圖案後,就什麼檔案圖片的東西也沒有,除了右上角的那個資源回收筒。


    姚安妮這時候也走到我的身旁,一起留意著電腦的螢幕,而當我聽到姚安妮的呼吸聲開始變得雜亂,我快速地回頭把望那洪洪的烈火,發現到那火舌已經距離我們很近,而熾熱的氣流也慢慢吹襲著我們。


    我的注意力立時返回螢幕前,我隨即按進到硬碟磁盤和資源回收筒,看一下裡面有否其他提示的東西,但內裡也是空白一片。


    「這電腦內什麼也沒有。」


    姚安妮看著螢幕後立即破口大罵,但卻因這樣,而弄得吸入了大量濃煙,令她不停地在咳嗽,看到姚安妮的臉色開始發白,我也漸漸感到呼吸困難,腦袋也慢慢感到暈眩。





    我心底暗忖要堅持下去,不能夠隨便放棄,接著用力地掌摑了自己的臉頰一下,我頓時感到回復清醒後,隨即閉起雙眼,為自己營造出一個思考的空間。


    突然間,一陣閃光掠過,我立即睜開雙眼,轉身拉著姚安妮走到我們身後的垃圾桶處,並跟她高聲說道。


    「那資源回收筒應該是提示那垃圾桶。」


    當我們走到垃圾桶旁時,火舌已經把電腦桌旁的書櫃吞噬下去,我連忙把垃圾桶的蓋子打開,發現到垃圾桶裡全是廢棄的紙張,我隨即把垃圾桶倒轉,把內裡的紙張垃圾桶全數倒到地上,這一刻,我終於發現到在紙張當中,存在了一件另類的東西。


    那是一把小刀。


    我把小刀拾起,但姚安妮的咳嗽越來越嚴重,她想跟我提問那小刀有什麼用途也說不出來,只能咳嗽著支吾其詞,而濃煙也開始溜進到我的喉頭,使我也開始咳嗽起來,我知道已經沒時間再跟姚安妮解釋太多。


    我扶著姚安妮依靠著沙發臥著,並著她用衣服掩著口鼻,以免再吸入濃煙,之後我用堅定的眼神凝視著姚安妮,像是跟她說道請相信我,姚安妮留意到後立刻點點頭,神情變得冷靜,接著我把小刀舉起,朝著姚安妮的方向刺下去。


    一陣撕裂的聲音傳來,我把姚安妮身旁的沙發用小餐刀刺破了。


    我用力想把沙發的外層抓破,但這沙發的外層很厚,而且我的手也開始發不出力,我再次把沙發刺穿,希望把缺口弄大一點,藉此能把整張沙發的外層弄破。    


    我繼續不停地把沙發刺破,終於,沙發的外層被我弄得支離破碎,而在沙發裡頭的棉花中,我發現到一條應該能打開大門的鑰匙,但身旁的姚安妮已經支持不住暈倒在地上。


    我勉強地從棉花中拿出了鑰匙,但暈眩的感覺使我開始力不從心,令我想把姚安妮扶起走到大門處也不能,我雙腳開始發軟跪到在地上,呼吸也變得困難,而身後的洪洪火舌正朝我們吞噬過來。


    可惡﹗


    難道我們就差這麼的一步,難道我們會就此葬身於火海?


    當我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我的意識已變得矇矓,在我倒臥在地上的最後一刻間看到天花上的物件,我的嘴角不自覺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