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程又牧。」我吃驚地回答。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在Facebook的時報看到一個很像你的女生,那是我朋友放的合照,想不到真的是你。」他解釋了我的疑惑。
 
「不公平啊!只有你知道我的Facebook,我卻不知道你的。」我有一種被他看光光的感覺。我的Facebook上有不少雜事,看到什麼都會放上去分享,為自己做紀錄,有時亂說話,跟朋友打嘴炮,所以Facebook都不敢加人,怕別人看到我暴走的醜態。
 
「加你了。」
 
「Joe Lam,這個是你嗎?」我看著唯一一個朋友邀請的頭像,有點不確定。
 


「是啊。」
 
確認交友邀請。
 
Joe Lam,好陌生的名字。看照片,跟我看過那張照片很不一樣……完全是兩個人!這些照片裡的他像十幾歲,笑起來很傻。有些照片裡,他還會擺中二的姿勢,符合地獄之火的形象,讓我忍俊不禁。
 
平時看台灣的節目,請一些女生作化妝前後的對比,那個誇張程度是前後差10KG、豬扒變天使,我以為老娘什麼鬼都見過、什麼鬼都不怕了。原來沒化妝也可以差那麼大,重點是照片沒有PS,是直接在三次元加工,前後差二十歲,長知識了。
 
「會不會跟之前你給我的那張照片差太大了?」我還是不太接受地問。
 


「就差不多啊?」他認真地答。
 
「怎麼看都差二十歲啊?你兒子嗎?」我故意揶揄他。
 
「嘛……工作摧殘,然後自暴自棄就變成這樣了。」他乖乖招認了。
 
會計界真的是個深坑,掉下去會老二十年哦。
 
然後就是看共同朋友。有兩個。我的大學同學是他的中學同學,我的中學同學是他的大學同學。雖然老早覺得我和他之間一定有共同朋友,但還是覺得很奇妙。在Google的茫茫大海裡釣來的,理應是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卻原來很近很近。近得連中學都在同區,即是我們也住得很近。這樣說,有點像《來自風平浪靜的明天》裡紡把愛花釣起來的劇情,地上的人把海裡的人釣起來,看似兩個世界的人,其實大家都是住在地球上的人。
 


最後看生活時報,什麼都沒有。
 
我看別人Facebook的順序一般都是名字à頭像à關於à照片à生活時報,依據友好程度和八卦程度來決定看到那一步。看到不認識的名字,就不會接受交友邀請,之後的都不會看,友好的就會草草地看照片,討厭的就會做到最後一步,香港人嘛,睇人仆街最開心,尤其是我討厭的人。啊啊,先說明一下,我看他的時報,不是因為我討厭他,純粹八卦,我真的沒有因為被他看光光而想要報復所以徹底地看他的Facebook,真的沒有,沒有哦!
 
徹底地看過他的Facebook爽快多了,對他的事又知道了多一點。
 
既然登入了Facebook,就掃一下,看看有沒有好(毒)料。
 
排球的同人圖太邪惡了,一直逼我打開禁忌之門啊……不可以的,西谷怎麼可以喜歡男生!西谷的女朋友是我啊!
 
美少女戰士的復刻商品好吸引啊……如果我小學時有多一點零用錢的話,現在就不會多花十倍價錢變身棒了。
 
百變小櫻也推出復刻商品了,比起美少女戰士,小櫻更容易令我墮坑啊……應該是小狼,他是我的初戀。可是小狼的商品好少……再觀望一段時間吧。
 
嗚啊啊!我還沒看恐怖殘響最新一集,被這些圖劇透了!!


 
我的Facebook時報充滿著各類動漫資訊,多虧各位毒友貢獻,每次看Facebook都被毒氣包圍,超幸福的。
 
回想起來,Joe Lam的Facebook一點動漫宅的氣息都沒有,可能是不想讓朋友知道吧。畢竟當動漫宅會被歧視的,經過大學和社會的洗禮,我們都清楚明白知道了解,三次元真的很可怕,會破壞二次元,要保護二次元的生活就得隱藏自己的氣息。
 
我再往下掃Facebook。有朋友秀戲票,照片裡是一隻手拿著兩張戲票,「終於去看了~~ <3」。現充都去死吧!現充都爆裂吧!身為FFF團骨幹成員的我內心咒罵著。仔細看一下照片,是《Steins; Gate》的劇場版。
 
「喂喂~~ 《Steins; Gate》的劇場版,你看了嗎?」我敲Joe Lam的Line,看到別人在炫,我就是想要反擊,縱使我事後不會放照片,但是心裡會很爽。
 
「你不是不想看嗎?」他好奇地問。
 
「現在很想看。」
 
「那好吧。我去訂票。」他爽快地答應。
 


「你現在的樣子是你第一張給我看的照片那個,還是Facebook裡那個?我怕認不出你來。」我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我們從沒見過面,點錯相就糗了。
 
「……」他以為我揶揄他。
 
「我是認真問你的。」
 
「你打電話給我不就好了?」他沒好氣地答。
 
「我沒有你的電話。」
 
「是嗎?我以為你有。」
 
我們主要是在Line說話,隨時隨地都在Line,從沒有找不到對方的情況,就算對方沒有即時回覆,我們都不急著找到對方,所以從不需要電話溝通,也產生了我有他電話的錯覺。
 
交換了電話後,我把他的電話儲成「地獄之火」,這個名字才是我認識的他。


 
「在看電影前,把《Steins; Gate》重溫一遍吧!」他把藍光《Steins; Gate》傳給我。
 
「前半部可以略過嗎……」我求饒。
 
「怎麼可以把助手出場的畫面略過呢?我們一起看吧。」我看得出他燃起來了。
 
直到看電影那天前,我下班的節目都是看《Steins; Gate》,每天四集,跟他一邊Line一邊看。前半部的時間沒想像中煎熬,後半部看得很揪心。最喜歡的是真由理線。「我不會讓你被帶走的,真由里是我的人質、也是人體實驗的祭品」、「我是岡倫的人質」,雖然很中二很閃,但我很喜歡!助手很普通,可能這種傲嬌萌不到我……怎麼我喜歡的角色都跟他不一樣哪……
 
看電影的那天早上,我被手機的震動吵醒了。
 
「大肉依火咋啦?」我睡眼惺忪,舌頭還沒醒過,口齒不清地說。
 
「嗯?」對方困惑了。糟了,不小心把顯示的名字「地獄之火」說出來。
 


「你還沒起床嗎?我在戲院了。」他問道。
 
「咦?不是還有一個小時嗎?」我吞吞嘴角的口水,看看手機的時鐘。
 
臥槽!回籠覺睡過頭了!我們不能見面是上天的意思嗎?還是我的邪王真眼阻止我接近地獄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