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夢》 --- 今夏，讓青春和夢想再次飛翔！: 第六章 男主角的風波

以下是上週的選項屬性。

A 立刻道歉，轉身離開
（無屬性）
B 立刻道歉，拿出《創作．夢》的劇本
（鍾紫瞳線 ↑）
C 使出眼淚攻勢，博取同情分
（鍾紫瞳線 ↓）
D 說出「葉曉萱是你的忠實支持者」的謊言
（葉曉萱線 ↓ 鍾紫瞳線 ↓）






「你先別怒……我知道是我不對，但請你先看看這一份劇本……」


我拿出《創作．夢》的劇本，輕輕放到桌上。她皺著修得非常整齊的濃眉，再次緩緩坐下。


閱讀著劇本的大綱，她一時無語。






「鍾小姐，這套戲其實……」


「你還沒有資格跟我說話。我懂得中文字，會考時中文奪A的，要解釋，也是希哥向我解釋。」


雙頰泛起一片紅，不是因為害羞，而是葉曉萱壓抑著狂怒，把指甲深深陷進我的大脾。






「希哥，是你創作的嗎？」


「嗯，由你來演女主角，非常適合。」


「為何會有這個想法，我現在……」


鍾紫瞳一臉好奇，這才是我最認識的表情。


「我曾看過你在《胸降》、《十年後，我返回不再熟悉的妓院》和《孽戀三兄妹》裡的出色演技，我……」

葉曉萱突然插嘴，還在手袋中取出鍾紫瞳近年參演過的三級片影碟，如數家珍，但她沒說到一半，鍾紫瞳便把餐桌紙蓋著那堆影碟。







「你在取笑我嗎？」


「不是啊……要恰當地演出性高潮的澎湃情緒，是需要……喂，為何狂拍我的大脾！」


我快被氣瘋！


鍾紫瞳的臉色越來越沉，右手不耐煩地敲著桌面。此時，我將數張相片放在她的眼前，她驚喜地拿起一張又一張的舊照。






「你還保留著它們？」


「當然……第一張，我和你在麥當勞吃魚柳包，你當時說要一邊學習一邊拍青春劇，很辛苦很疲勞，可是你很享受拍攝的過程，還叮囑我要每周追看你的青春劇。第二張，你……」


「希哥，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說甚麼。這些夢想，一切都已過去。」


她把相片交回，嘆氣搖頭。我著急地拿起咖啡壺，把蒸氣騰騰的咖啡，混和凍掉的舊咖啡，誇張地喝了一口。


「冷咖啡很難喝，加入新的咖啡後……嗯，竟然有一種全新的口感！你不就試就將優秀的咖啡倒掉，太浪費了。」






「卡卡，這個比喻真不是一般的爛呢……」


鍾紫瞳連聲傻笑，四周的男食客都用懷疑又妒忌的眼神望著我。


「我看過你上年拍畢《孽戀三兄妹》後的訪問。你說，若有好的劇本，你會願意貢獻所有，因為你很喜歡拍攝文藝片的感覺。」


她不再傻笑，而是喝著我炮製的「新咖啡」。


「我是知名的三級女星。觀眾絕不會忘記我的身份。就算我的角色多麼清純，他們還是會用有色眼鏡看待我的。我不是不願意幫助你，但我不想影響你和這個發育不健全的女孩的比賽。我是為你好，你知道嗎？」






「我認為，你只是欠缺一個機會……」


「不，太遲了，我在名利和藝術之間作出取捨的時間，機會早已消失。」


「難道，你要放棄當年的夢想和苦苦訓練的演技嗎？」


聽見她自怨自艾，我動起了真火，差點把咖啡撞瀉。


「 我……我不是……我只是接受現實……不是應該這樣做嗎……」


「我不認同。」


拇指和食指捏著下巴，這是她每次內心交戰都會做出的小動作。我把演員合約張開，還附上一張沒有銀碼的支票，讓她詫異得接來細看，葉曉萱亦終於知趣，懂得把墨水筆塞到她的掌心。


「光影歲月，據我所知只有四萬元資金……你應該知道，我若參演一部九十分鐘的電影，片酬是以六位數字起錶……」


葉曉萱在手提電話上按了數個鍵。


「$8888？天啊，我七歲時做童星也可能較這個價錢為高，絕對是恥辱價啊！況且，我的經紀人佣金要怎樣解決，公司不會放過我的。」


「我深知很難做，但若加上我們過去的友誼，你可否……」


鍾紫瞳陷入靜默，卻又在不自覺地微笑，似乎在回憶一些開心的往事。漫長的一分鐘過去，她拿起墨水筆在合約和支票上簽名。最後，她還在合約上親吻，留下一個深刻鮮紅的唇印。


「有了這唇印，不會有任何人會懷疑這是偽造的。呼……怎麼辦……怎麼辦……我居然簽了，太不可思議，」


葉曉萱笑瞇瞇地把合約和支票收好，嚷著說「這一餐」是她結帳。我們沒好氣地笑了笑，便對劇本進行討論，還在四季酒店的正門分離。


臨別時，她說。


「我沒有忘記。」


障礙已經排除，葉曉萱的準備工作如火如荼。我雖沒有直接參與，但每晚都會利用網絡溝通，為她的拍攝時間表提供意見。


沒想到拍攝三十分鐘的影片，竟然需要如此繁瑣的前期協調，又與紫瞳的經理人公司商議檔期，又要預備戲服的製作，又要取選拍攝的場地，又要確保臨時演員能抽空參與，更要確保所有細節都不會超出資金預算。


凡此種種，葉曉萱都處理得頭頭是道，讓我對22歲的她肅然起敬。


如果我是老闆，我必定會毫不猶豫聘請她。


她對創作的熱誠，讓不時脫稿的我非常汗顏。有一次，她得悉我與某位餐廳老闆有緊密的商務關係，就主動向我拿取聯絡方法，向他商議租借場地的事宜。餐廳老闆不是好客之人，拒絕本應是意料之事。


可是，老闆居然答應了。


葉曉萱用了甚麼方法，我不知道，但我相信與她的熱誠有莫大關係。


這間餐廳，便是我們拍攝的起跑點。


「哈哈，發記的老闆居然會這麼大方，真是怪事。上次跟他談合約，一杯凍檸茶他也不願請客！」


「對啊，我也大嚇一跳。」


「掃興，別談那個吝嗇的地中海老坑了。啊……你看看，真正的藍天白雲……久違的長洲啊……美麗的大海啊。」


男人親切地搭著我的膊頭，戴著草帽，亢奮地回望一個低胸性感的女途人。


將拍攝詳情告訴蘇家柏，是我28年人生中罕見的重大缺失。起初，他並沒有太大興趣，但當他聽到紫瞳會飾演女主角後，便一反常態，嚷著說對電影製作很有經驗，又充滿才華云云。


「喂，偉大編劇，人間凶器在哪？他們已經在發記海鮮餐廳嗎？我很興奮啊！」


興奮可以，但請不要是性興奮。


人間凶器是傳媒對紫瞳的渲染稱號，她一定很不喜歡這個稱號。


我看看手錶，他們應已開始拍攝，我們遲到了。蘇家柏這個大色狼，興高采烈地托著草帽，大步遠離長洲碼頭。假日的長洲是郊遊勝地，遊人如鯽。他們穿梭於大街上的連鎖式商鋪，樂此不疲。


幸好，商業化並沒有污染長洲的靈氣，情侶在碼頭附近拍照，嬸嬸賣力地推銷渡假屋，自行車在身邊飛馳，還見到各式各樣的地道食品和手工藝。


這裡，還是往昔的長洲。


今天的天氣確實很好。適中的氣溫，柔和的陽光，片層的薄雲，撫順的海風，微腥的海水味，這些都令我憶起小時候和朋友到海灘玩樂的活力。海鳥彷彿與我有同樣感受，在盪漾的海平線輕盈滑翔，聯群結隊，捕捉飛躍的鮮魚。


我深深一吸，要把來自天然的正能量吸入體內。


在這樣的環境拍攝，我們一定成功吧。


發記距離碼頭不遠，我老遠已見到餐廳外的人群，亦老遠已聽見不太和善的吵鬧聲。感覺不妙，我加快腳步，眼前的亂象越見清晰。


拍攝器材設置好，攝錄器和收音咪亦準確地放到合適的位置。應來的人似乎也已來了，但除了一個個熟悉的臉孔，我還見到大堆圍觀的原居民和遊客。


當尼見到我，就像見到救星一樣撐著肥胖的身軀跑過來。


「俊希，你快勸勸他們……」


他呼著氣，指向兩個在人群中心的身影。


「對不起，請讓開……」


我輕輕推開圍觀的人群，見到葉曉萱拿著導演筒，單腳踏在一張木椅，對著彷如未聞的鍾紫瞳大聲說話。她自顧自地玩手機，助手不斷替她補妝。


聽不見她們爭執的內容，但她們一見到我，便立刻閉嘴。


「發生甚麼事，不是該開始拍攝嗎？」


「呵，你問問她吧！我不知道！」


葉曉萱沒好氣地拿起導演筒，命令大學生臨時演員繼續練習走位。當尼和王漢揚等人不停在旁安慰。


我把摺椅放在紫瞳的旁邊，她微微一笑對助手說。


「小恩，可以了。你去吃點東西。」


「但是……公司……」


「我不會告訴公司的，去買三碗豆腐花來，你也吃一碗。」


「那……」


「不要那了，我要發脾氣啦！」


小恩跌跌撞撞地離開。紫瞳朝著海邊的方向走去，今天的她很樸素，只穿上淨色T-Shirt和普通的牛仔褲，金色的波浪長髮被紮成辮子。


我筆下的女主角，活生生站在我的面前。


蘇家柏一臉興奮想要跟過來，我立即呼喚當尼好好招呼他。我慢慢步前，這是她有話對我說的前奏。


她靠在黃色的欄杆，遠眺無邊的海岸線。我站在她的身旁，一同呼吸鮮嫩的空氣。


「紫瞳，為何又發脾氣啦？」


「還是喚我的本名吧。」


「你不介意？」


「我從不喜歡我的藝名，更不喜歡那對紫色隱形眼鏡，蠢極了。」


「呵呵……好吧，你還是我認識的鍾嘉敏啊。」


對，她的真名是鍾嘉敏，這才是我熟識的名字。


「我也快不認識自己了。」


她幽幽一笑，但我追問下去，她卻迴避了。


「不太重要……現在，我想投訴！」


「你還是那麼喜歡投訴。」


「甚麼啊，我的投訴是合情合理的！希哥，我是被經理人罵完一次又一次，多番要求我撕毀和那位小朋友導演的合約。若不是你，我早就退出了，不用煩。如果這套電影失敗，我早就不用被公司發出警告。如果不是你……」


「你今天就不會來，對吧？」


「哼嗯……」


她又想笑，但熟練地制止自己。演員已經就位，葉曉莎專業地為一個陌生的男人配搭戲服，他看起來十分沮喪。


「小朋友導演找來的男主角，真是不知他媽的所謂。」


確保無人見到嘴形，嘉敏才偷偷說髒話。


「不是啊，青靚白淨，很符合我描述的男主角。」


「只有外形嘛，根本沒有演技……讓我多麼失望。你跟小朋友導演說，若然她不更換男主角，我們就此作罷。」


「啊，不要這樣！她因為資金困難，只能用數百元的友情價邀請她的前輩……」


嘉敏的脾氣開始發作。


「公道一點吧，我可不只是友情價，而是跳樓價……不，是自殺價！我只是希望能參演一部不用我裸露的好電影而已，要求不過份，對吧？」


她的牛脾氣，中學時已領教多次，我知道爭執下去並無好處，便皺著眉頭，奔向發記，葉曉萱正拿著一罐可口可樂，大口大口灌進嘴裡。她抹去額頭的汗珠，還拉著我站到餐廳較寧靜的一角。


「大明星有何指示，是不是要罷演啦？」


她一臉不滿。


「她說男主角很不濟。」


「唉……麥師兄，你也知道我的困難。」


「我知道，但他真的很不行嗎？」


「呃，若依照剛才的表現……我會說……他不是不行……」


男主角在摺椅上專注看劇本，雖然顯得沮喪，卻仍然努力地背頌台詞。


「是不夠好。」


葉曉萱有點氣餒，我沒有說話，讓她說出心中的鬱結。


「麥師兄，資金事小啊！老實說，我懂得很多很多戲劇界的前輩。他們雖然名氣不大，演技是非常不俗的。當我把《創作．夢》的劇本給他們閱讀時，他們都很願意以友情價演出……」


她欲言又止，但她最後還是說了下去。


「可是，他們聽見鍾紫瞳的大名，臉色也變了。我碰了一次又一次的門釘，就是因為這個三級片女星！沒人願意和這個甚麼都能出賣的女人一起演戲。你知道嗎，他們不希望他們的名聲會被她影響。她……」



聽到葉曉萱對鍾紫瞳的批評，你會……

A   沉默認同
B    臉色一沉，說：「請你尊重我的朋友」。
C   購買另一罐可口可樂，對葉曉萱好好相勸
D   看看她的姐姐是否在附近，找她幫手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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