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送了Hazel回校。發覺閒著沒事可幹,就獨自走到圖書館,上網逛逛高登,久不久又和Hazel 在whatsapp談一兩句,兩小時很快就被消遣。到差不多下課的時候我就動身到講堂出面的木椅子坐著等Hazel。

她和兩位同學差不多在最後才走出講堂。

她們一出來看見我,Hazel的其中一個同學說:「Hazel你鬼馬喇,出左pool都
唔同我地講,唔怪得頭先上堂whatsapp得咁頻密。」

另一個接著道:「你男友黎接你咁好既。」我向她們報以一笑。

Hazel挑皮的道:「係啊,佢今日Day-off無野做搵我黎攝時間。」





「咁唔阻你兩個二人世界喇,下個禮拜見。」

「拜。」Hazel和她們揮手道別。

開始我們甜蜜的第一天。

待Hazel的朋友離開,我又重新拖著她白滑的手。開始拍拖之後,我就對拖Hazel的手上了癮。「今晚你想去邊到行街食飯,尖沙咀?銅鑼灣?定係想睇戲?」

「我想行Campus,可唔可以?」想不到Hazel會給我這個答案。不過只要有Hazel在旁,去哪裡都不重要。





我們在校園附近吃頓不錯的晚餐,又重新回到學校。晚上的校園沒有五花十色的霓紅燈,沒有人來人往的景像。教學樓的燈絕大部分都關掉,燈光大多來自千遍一律的路燈,光度僅僅可以照明,行過的都是挑燈夜讀的勤學生,或是已上莊的幹事。我拖著Hazel的手,漫無目的地在校園內閒逛。

「對比起中學,大學真係好自由。」Hazel首先說話。

「緊係啦,如果係中學,咁夜仲係校內遊蕩,實比老師鬧到狗血淋頭,話我地做乜唔番屋企溫書。」

「大學五件事呢,你做左幾多樣?」

我拿出左手逐樣數著:「之前我數過喇,結果好灰,因為一樣都冇做過。拿,莊又冇上,Hall今個sem又冇得住。而家如果幫人補習都計係兼職既話,都有兩樣既。」





「嗯,拍拖同兼職,我都岩岩做多左一樣。咁讀書呢?做乜唔計埋?」

「讀書邊算做左啊,岩岩Mid-term先炒左,你考得咁好緊係可以計埋啦。丫,我聽過大學五件事有第二個版本,唔係『讀書』而係『走堂』。」

「都岩喎,未走過堂點算係大學生。不過而家搞到咁,件事解決左之後你再叫我走堂我都唔會走。」

「我都係咁話,走堂竟然要去第二個世界,諗起都覺得荒謬,但又實實在在發生係我地班上,好無奈。」

慢步圍繞了校園一周,最後我們決定行上校園背面的山。在山腳時有大廈的燈光照明,步速自然較快。後來燈光受樹木遮蓋,行人路愈來愈暗,惟有在較暗的位置用智能手機充當電筒,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行上去。

行了大約二十分鐘,來到高處,找到了校內有名的涼亭。這個涼亭有名在於它的位置剛好可以一覽學校全景,猶如凌霄閣的「山寨版」。由於每棟建築只發出小量燈光,不會太燈火通明。抬頭一看,滿天星斗,我沒有任何天文上的知識,只曉得天上的景象美麗極了。

Hazel依偎在我身上,我感覺很幸福。一陣風吹過,把附近地上的黃葉都吹起,發生「沙沙」的聲音。風雖然不是很冷,但足已令我感受到秋意了。做了接近兩個月大學生,此刻感觸良多。





「諗番起我地O-Camp分左係同一組真係好有緣。」

「近水樓台先得月。」我裝作有文學氣息,只簡單說出七個字。想起來我們現在處於高處的涼亭,距離月亮近了一些,也算是一種應景吧。

「不過我唔明。」我再短短的講出五個字。

「唔明啲咩?」

「我唔明點解O-Camp玩HKO個陣我地呢組玩得咁hea都唔使輸,反而『一路向西』真係柒到冇朋友,丫唔係,口快快up錯左,『一路向北』先岩。佢地咁都可以輸番轉頭,比人大懲罰。」

「跟住我地個個又好似怕怕羞羞咁,冇好似Chris兄咁既『領袖』帶住,八個人係條街度行,成班二世祖咁,組爸媽真係冇改錯名。不過Chris個組最尾懶型賭晒全副身家之後輸左真係好抵死。」

「係啊係啊。」想起Chris整組連組爸媽接受大懲罰的無奈樣子,我和Hazel不禁大笑。

「不過呢,其實我對你既第一印象遠遠比唔上而家。」





聽到這一句,我不知到應該生氣還是笑了。

「開始個陣你成日就淨係同Ron吹水,搭晒膊頭,成個世界好似得你兩個咁。我初初以為你係gay添。」

「咁Ron同我都鍾意睇小說,有同樣興趣自然就好傾啲。我同你個陣岩岩識,唔知講咩好嘛。」我解釋。

然後我再問:「所以你玩first impression個陣就揀左我係gay佬?」

「係啊,實至名歸啦。」

一邊回味O-Camp的一切一切,一邊看著滿天星斗,愜意極了。此時我想起一些事情,我舉起了左手,張開五指,並閉上一隻眼,看起來像是想抓著一些東西。

Hazel搖著我的手臂,不滿地說道:「你係咪想擇星落黎比我啊?咁老土架,我先唔會要。」





我才沒有這麼老土。

「上年既新聞曾經講過話距離月球背面遙遠的星系有著另一個同地球一模一樣既星球,我估個個星球就係Ron所講既『平行世界』,黑子可能唔係時空旅行者而且星際旅遊者,佢聽日就會帶我地去個度睇一睇。」

「做乜幫伍凱利改埋啲咁既名?不過都幾襯佢,佢成日神出鬼沒,夠鐘上堂先出現,落堂之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好難想像到佢係整件事既關鍵。」

「我一早都話黑子呢個名貼切,存在感咁低做起野上黎乾手淨腳。黑子第一堂陪我冇番我先咁留意佢,都算好彩。」

我再打趣道:「如果......去到第二個世界原來仲有另一個我,你會簡邊個?」

一條典型去平行世界必定會發生的問題,已有很多電影以此來作題材。

Hazel幾乎想也沒有想,就給我答案:「緊係而家坐我隔離呢個啦。」

很窩心。





坐久了,我換一換姿勢,整個人躺在清涼的雲石長椅子上,Hazel躺在旁邊的椅子,我們仍然十指緊扣,凌空搖著。繁星滿佈的天空被涼亭的上蓋遮蓋,我轉身,和Hazel深情對望。

「係喎,我地會唔會請Shirley佢地食出pool飯?」她問道。

我回想起我們欠Ron和Shirley一餐飯,他們上次嚷著一定要吃。其他同學都還可以「走數」矇混過去,惟獨「二世祖」的一餐不能缺。

「遲下啦,唔急架嘛。」

「咁又係,等事情完結之後,幾時請都得啦,佢地又唔會憑空消失既。」

Hazel沒有明說,但明顯地她還是被明天去第二個世界所困擾,不能釋懷。這也難怪Hazel,人就是會恐懼一無所知的事情。當然,這刻我也緊張明天的旅程。

「係咪到左下個禮拜一,所有野都會完結?」

我由上而下掃Hazel柔軟的頭髮,同時答道:「緊係啦.........係卦,我都唔知啊。」愈說我愈沒有信心,語速變得很慢。「如果失敗左既話,你會唔會怪我?」

「傻啦,點會啊。發掘原因,解決問題先係科學家精神嘛,百幾年前諾貝爾發明硝酸甘油炸藥之前都犧牲左佢細佬。」

我當然不敢與諾貝爾相提並論,我只是一個普通化學系一年級學生,開學後看到化學課的人接二連三離奇失蹤,好奇心驅使下想找出原因,尋根究底,僅此而已。而且,我不想犧牲任何人。

「應承我,星期一必定要番黎上堂,之後我地一齊再做好多好多野,行街、睇戲、去迪迪尼,再睇演唱會、去旅行......」數著數著,原來還有數之不盡的活動。

「好,咁你都應承我啦。」

「我實會係課室聽住Professor King講書等你。因為一聽到《綠袖子》個陣我一定會係咁講:『我要番黎,我要番黎。』,就算神都唔會拉郁我。」我交足戲份,扮作集中精神。

Hazel笑了起來:「哈,咁低B,得你先會做。我只會一心諗住想見番你。」

「傾左咁耐,我開始眼訓喇。」

「我都係,要記住我們既約定。」我拿起Hazel的手,吻她的手背。

不久Hazel進入夢鄉,我的心情隨之放鬆下來,睡意便乘機侵襲,我也不知不覺睡著了。緊扣的十指因而鬆開,兩隻手變成凌空吊著的狀態。

一醒來,我們就應該在第二個世界上課,亦有機會坐上黑子的位置。究竟Tommy他們第一次走堂是怎樣的呢?

拍拖的第二天,我們嘗試走堂。這次旅程,我們會不會更加接近謎底?還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