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cross: Carbuncle: 2: 常勝的交響曲 (9)

相信會見面才一直高歌
直至償還一切，獻上所有

Vajra的數目和行軍速度也勝過人類，這種銀河級的動員力，令牠們可以迅速襲擊統合各個星系。遠在T-CS-240星系2萬光年外的赫利奧斯，亦沒辦法倖免。
赫利奧斯，也就是波江座Epsilon星離地球10.6光年，第1次星際戰爭後，統合政府把它的第2行星定為首個移民目標。它的第2行星除了重力弱一點，整體環境和戰前的地球相近：有大海、陸地、人可呼吸的大氣和生命存在。移民開始後，拓展處把第2行星改名為伊甸，主星改稱為赫利奧斯。

經過數十年開拓後，它成為繼地球後發展最完善，人口最多的星球。因此有部份人把黃金鄉、米加拉、永無星、伊甸和地球這5個統合中最發達的星球為5大。
發達而遠離前線，即使Vajra的恐慌橫掃各星系，這裡的局勢大致平靜，最明顯的對應也只是軍方提升警戒級別。不過，平靜也只持續至今天。

「Victor兵群開始突破大氣層，各VF部隊立即準備出動！」




坐落在無邊沙海上的新愛德華空軍基地，今天四處也響起出擊警報。穿上EX-Gear的中年男人在一片混亂中，跑到灰銀色的機庫內。有個工作人員看到他衝進來，即時上前阻止。
「少校，為什麼你會來到這裡？你是預備役啊！」
「外星怪物才不管你是不是預備役！快點給我準備好這部24C吧！」少校揮手示意要年輕的機庫人員快準備。「就是29A的AI還沒準備好，其他19和22都留給正規人員，我才趕來這裡！」

停在這個試驗機用機庫的灰色戰機，尾翼上塗有風精靈的標誌。它是VF-24C，像鑽石型的主翼是它的特徵。雖然它原是試驗機，但統合政府批准軍方以「開發正式機種和新系統」的名義購入60部YF-24，更給予VF-24A的編號。隨政策改變和對Vajra的恐懼日增，政府後來要求新星再生產更多VF-24，分派至多個星球和基地以加快開發工作。
新愛德華空軍基地向來有新機種搖籃的稱號，部署在基地的幾部VF-24C和兩部VF-25A一直為Evo系機種提供寶貴的數據，以及訓練機師習慣這種新世代機。

「第1波截擊隊已經升空，不用勞煩戴森少校你親自...」說到底少校的行動是擅自行動，工作人員只好履行職責勸退他，就算他是VF機師中的活神話也沒例外。
「光靠他們，我不太放心就是。不過是借這部24C來一用，沒事的！它是我有份試飛和開發，疼它如同我家女人一樣，絕對不會給它有事！萬一出包的話我負責，好了吧？」
少校說會承擔一切責任，工作人員也只好放行：「機體為了今天原定的實彈演習，一切東西都準備好。上去推節流閥就可以！」




「A-OK！」A是最好，Z是最差，那是他特有的回應方式。

少校飛快進入VF-24C機艙，EX-Gear和插頭接合後，VF-24C立即成為他身體的伸延。灰銀猛禽離開安全的老巢後緊急升空，趕往前方空域和友軍匯合。
和故友一樣，他自小就嚮往這片自然的藍天。為此他和故友一樣，也選了能自由「飛行」的前路。他現役時飛過不同星辰照耀下的天空、馳騁於漆黑虛空的宇宙，一直冒險犯難，在最刺激的空域享受只有在生死線上才有的快感。
現役的時代有苦有樂、有得有失，但時光飛逝令那一切都變得寶貴。

6次得到航空兵眼中的最高榮譽－福卡勳章，其中3個更因行為不檢而被剝奪。
AVF計劃被取消時，他以單機突破地球防空圈打算向總司令部抗議。然而，他在機緣下和前來阻止自己的好友，解決了莎朗．愛普事件。只是當時才跟他和解的好友因而一去不返。
YF-24初次公開試飛中，他單人擊破12部AVF和6部對空型的Ghost，更試過在模擬戰中穿破空母戰鬥群防線，以模擬反應彈擊沈旗艦。
兩年前，他在演習中示範VF-24改良後的性能，成功擊退24部AVF，也重演過擊殺戰鬥群中樞的創舉。





那都是勇．戴森少校人生最光輝、最美好的時刻。雖然他擔任VF-24的試機員也是樂事，但他一直希望有新的刺激，新的冒險，新的挑戰。萬萬想不到，他不找挑戰，挑戰也會找上他。
「是實彈演習用的24C？誰在開？」截擊隊其中一個駕駛VF-19C的機師問道。
「我擔心你們這班小子打不過外星怪物，所以才出擊啊。」
勇的耳機突然傳來歌聲，演唱的是近來很受年輕一輩歡迎的雪露和蘭花。雖然他有童年好友是從事幕後的音樂人，但已經多年沒留意樂壇和娛樂圈，對兩人的認識也僅止於名字。

「你們聽到嗎？有人在唱歌。」
「是雪露和蘭花？超空間通訊那面在搞什麼，突然播這種東西？控制塔，這是...」
截擊隊有成員向後方發問時，聽著歌聲的勇想起小時候乘著歌聲，駕駛和故友一起製作的飛機在伊甸的天空飛翔。
「繆，加特，這就快要30年了...真快呢。來點刺激的彈幕就更爽了。」

如同呼應勇的渴望，炮火自高空襲來。等離子束和生物導彈呼嘯而過，只要稍有閃失，就算是VF也瞬間化灰，不過這正是勇最想得到的刺激。在這裡，他可以做到最引以為傲的事：在怎樣的槍林彈雨下都能活下來。
「我可等了這天快廿年啊！」勇興奮地握緊控桿，讓VF-24C躲避炮火時向天還擊。「風靈妹，演習就沒了，我今天就和妳來點再刺激再瘋的補償一下吧！」
中年機師大叫時，連同前方的戰友衝進火網中。







超空間波動系統照射赤道環，引發意料之外的結果。帶有雪露和蘭花歌聲的超空間波，於異層的次元傳播。超空晶碳塊或水晶成了波動的揚聲器，讓歌聲時與空的限制，傳至無數的世界。
就算在銀河平面下方航行的麥克羅斯7號也沒有例外。

十多年前，麥克羅斯7號曾經要獨自面對巴洛坦戰役和銀河級的危機。而這危險的旅途，則成為第2次星際戰爭最大的導火線。不過，這些傷痛已堆積成過去和歷史。他們滿是危難的經歷化為傳說，亦隨11年前找到可居住的星球暫告一段落。
年多前，擴建成第5代標準的麥克羅斯7號離開停泊近10年的蔚藍海岸，帶著新一批移民航向銀河平面下方。一直平安的船團今天就遇上出航後首次戰鬥，不是武裝份子或巨人軍，是令各星恐慌的Vajra。

7號市左舷的小型軍港展開電磁彈射軌道，同時轉向敵軍來襲的方向。兩部深色的VF-22C和一部VF-22S已經在軌道上等待，只要管制員放行，它們就會奔向前方的交戰空域。
「臭蟲開始衝破火網，鑽石戰隊請立即升空！」管制員雖然不是新兵，不過他沒受過實戰洗禮，語氣中滲出點點緊張。
「等這句很久了。D1，加列，出動！」
電磁力和核火箭的加速把VF-22S射至宇宙中，隨行兩部VF-22C也立即跟上。

「新人們，交戰前再說一次。軍方花大錢在我們身上，不光是特訓和特別裝備，吃喝睡也花得比常規部隊多。記住你們是鑽石戰隊的一員，不要逞英雄和白死、也不要光想著要勳章升官！為你和你的兄弟們好好作戰，活著回來！不要有辱鑽石戰隊的名字，明白嗎？」
「知道！」兩個剛上任的新部下幾乎同時回應。




加列．木崎，他14年前的巴洛坦戰役時，曾以鑽石戰隊身份參戰，當時他才廿歲出頭。在隊長和隊友紛紛倒下後，加列成為了隊長，帶領新的隊友繼續對抗巴洛坦軍和原始惡魔的威脅，立下光輝的戰果。戰後因為他的經驗和戰績，調至多個星球就任，從在各船團艦隊擔任教官、打擊恐怖份子至反戰略武器走私的工作做過。

十多年來四處奔走後，加列回到自己成名之地，再次擔任船團護衛航空團第4戰隊－鑽石的隊長。十年人事幾番新，當年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迪克和莫利已經離開鑽石戰隊，被派到其他艦隊，甚至晉升至比加列還高級。戰7艦長和7號市的市長早已經換成他人，很多熟識的面孔也早已不在，各有發展。
不過，能回到這裡，他仍舊感到高興。

「歌聲？」
加列耳邊突然響起歌聲，上次於戰場聽到歌聲時已是12年前在索拉的事。
「哪裡來的？要向戰7報告嗎？」部下問道。
「報告吧，不過...只要能聽到歌聲，我們就不會那麼易輸，就像14年前那樣。」
隊長也開始輕輕哼了數聲火焰的歌曲，同時讓自己的身心都沈浸在戰鬥的興奮中。
「各機，E陣式變為F！別讓Victor摸到7號市！」



那雙翼就是女武神




在倒下戰士眼前飛舞而下，幻想的戀人
不想天空的藍把你溶化

在蘇特的指揮下，Vajra直接攻進地球圈內。而且蟲群像是知道防衛艦隊佈陣似的，以巧妙的行動和回歸地點單方面地攻擊統合軍，各艦隊和航空團難以統一行動。太陽系其他地方準備出航的討伐艦隊，大多在一時間也難以調至地球應戰。
電子革命派為今天做了很多收集情報的工作，這就是成果。他們相信只要攻下地球這個主星，政府就算可以把機能轉移至5大中其他的4大，士氣也會大減。一切就像8年前集權派潰敗時般：失去地球和最具象徵的戰鬥力，即使還有餘力再戰都很快投降。
屆時，電子革命派的野心－把全人體半機械化的計劃便宣告完成。

最少這是貴族被出賣前的預想。

為了盡快攻破防線，革命派投入準女王級和戰列艦級參戰。牠們以破竹之勢橫掃地球的防空衛星系統，如果地球還有數十年前建成的巨炮陣列，或許這數目的蟲群很快就被擊潰。現在的衛星防空軍只有利用反艦衛星炮迎戰，聯同VF和無人機群盡可能擊沈敵艦。不過，電子革命派早就掌握了它們的位置，一受攻擊便快速反攻，衛星炮被毀的速度不及它們打沈艦級蟲的速度。
突然，多道光柱直擊準女王級的艦身，VF射出的反應彈從缺口進入準女王艦內爆破，將它瓦解成數大份。乘著暫時失去指揮的亂局，光柱再次襲來，連同反艦衛星炮對另一艘戰列艦集火。

對準女王艦偷襲的是一群背向太陽的巨影：如同綠色雪茄的祖拿達軍諾佩提．華格尼級指揮艦、米蘭達軍紫色的戈基斯．斯歐級戰列艦，還有伍薩奇加級中型炮艦。當中有艘深紫色的空母留在艦隊陣形核心，飛行甲板上塗有巨大的「13」。
NMCV-013 Macross 13 麥克羅斯13號，它是從不存在於公開官方紀錄上的麥克羅斯級。由於13不祥，統合政府沒有把13號列在正式名單上，即使戰13和13號市都建成了，也沒有列為正式的移民船團。13號市一直以虹橋號殖民實驗艦的名義，用作半公開的研究基地。





而戰13一直擔任太陽系的直衛任務，只有政府和軍方最高層，還有少數關連部隊才知道戰13的存在。由於它曾是統合的最高機密，戰13又別名啞謎號。
8年前，第2次星際戰爭最後期的地球攻防戰時，政府內俗稱集權派的拉克迪斯部份成員眼見兵臨城下，強行調動戰13獨自上前線拼死一搏。結果他們的計劃失敗，啞謎號雖然擊破不少敵人，但最後受反政府派－維迪蘭斯艦隊總攻擊而重創。戰後軍方重修戰13，再次列入機密部隊，消失於世人眼前。
而統合軍司令部正看上這點，把啞謎號列為星河討伐行動的總旗艦，務求減低電子革命派打亂指揮的可能。

卡比洛娃上將坐在司令席上，觀察現在的戰況。她看到Vajra大軍的攻勢，即使大半生縱橫戰場都感到緊張。如果她的重攻擊戰鬥群不是離開了港口，很可能已經被困和受盡攻擊。
「巴羅斯機關最後一刻才送來情報，還好我們來得及出港。」
上將轉向旁邊的年輕幕僚：「通知小行星帶、土星和冥王星的艦隊依時出發，被蟲群牽制的話，我們就正中下懷。」
幕僚很快就有所行動，這時候艦橋響起歌聲。

「歌？是誰在唱？」
下方其中一個通訊員報告：「蟲群出現時，來歷不明的歌聲隨超空間波而來！現在和管制部正嘗試切斷！」
「如果不影響通訊和戰鬥的話，由它吧。」
「沒問題嗎，將軍？」通訊員沒有想過他身後的大將會說這番話。
「沒問題的。因為50年前時也是這樣，你們在銀幕也看過才對。」

轉眼間就是50年，當年她在SDF-1上就是聽著林明美的歌聲，面對布多爾薩艦隊。當天和她一起在艦橋上奮戰的上司、同伴和好姊妹們，現在絕大多數都離開軍隊，或是離開人世。而她就在軍中一直晉升，今天更成為上將。
「今次是最後了，這次之後就會退役」是她常對幕僚說的口頭禪。不過對她來說，與其退役和關係疏離得不知怎相處的家人一起，或許留在軍中直至真的沒辦法再支持的那天，還可能比較好。

「這是在地球軌道，而這船是巨無霸。雖說我現在是坐著格羅柏艦長坐過的位子啦。」
即使肩章變了，臉上滿是皺紋，但甘有一點不變。當她眨起眼時，雙眼仍是和50年前一樣充滿活力。
「好！主炮散熱和充電後，立即和各戰列艦再射擊！就告訴革命派，地球有巨無霸和巨人戰列艦守著，不到他們放肆！」



白色的巨影群在宇宙中游戈，有些長達幾公里，有些長度更是數以十公里計。它們身上不時還冒出光芒，遠看就像大型的太空船般。
它們不是太空船，人類稱它們為銀河鯨。這種「生物」由星際物質組成，有植物和動物兩者的特徵，體內有類似高純度超空間炭塊的物質。和Vajra一樣，銀河鯨是宇宙生物學的奇謎。
科學和資源上的價值，令統合政府投放不少人物研究和保護它們。離銀河鯨群數百公里外，有艘米蘭達軍艾索科拉級登陸艦正默默監視它們的行動。艾索科拉和米蘭達軍一般艦隻的外形不同，它沒有銳利瘦削的線條，看上去就像個4公里長的長方盒子。

這艘艾索科拉曾屬米蘭達艦隊，歸順後因為人員重編而退役。統合太空拓展處看上它空間寬敞，和軍方達成協議，以解除大部份武裝為條件把它改裝成研究船，再取名為庫拉金號。
原是從事天文觀察和遺跡研究的庫拉金號，收到銀河鯨的反應後，立即趕到這空域。在宇宙看到銀河鯨的機會不多，船長決定盡快為鯨魚放上超空間追蹤器，希望能了解它們的「遷移路線」。

4公里長的研究船難以接近銀河鯨，放追蹤器的工作只好交由無人機和不帶武裝的VF負責。兩部細長的大型VF機腹也吊著長槍，那不是對VF用的武器，或是獵鯨用的電擊火箭魚叉，而是採集樣本用的小型火箭槍。
由於這些SV-52不是作戰用，只是方便在無重力環境研究遺跡和銀河鯨，它們和VF爭霸賽用的型號一樣，內外的攻擊用武裝都拆除。不過，庫拉金號的SV-52不像爭霸賽用機般，把餘重用在強化機動和靈活上，而是多放各式探測和通訊系統。

「妳一來就有銀河鯨出現，這次船團不用空手而回了。」
同行SV-52的通訊，直接傳至「新人」機師無機化的神經裡。
「就剛好而已。總公司突然要我來這面，我差點連行李都來不及收拾，就要開它和拖船過來。」女聲很快便回應。
「聽說妳來這裡幾天又走，對吧，謝姬？」
「暫時是這樣。可以的話，我想繼續留在這裡。」直接和SV-52連線的謝姬說出心聲。「我之前是在公司的機密地區工作，很難出外。現在...難得可以呼吸清新空氣，當然想留久點。」

把軍方的Ghost去除武裝後改成的無人機已經到達目標地點，它們向後方的SV-52發訊。
「庫拉金，這是謝姬，無人機已經和鯨魚接觸，準備放出追蹤器。」
「放出追蹤器！」同行SV-52回答後方母艦，他依預定把追蹤器放到銀河鯨身上時，各機的通訊線路突然播出歌聲。
「歌聲？在唱的好像是...叫雪露？」謝姬一時間想不起歌手的名字，只好盡快經銀河網絡搜尋答案。
「沒錯，雖然故鄉搞成那樣子，但她仍然盡力支持家鄉的難民。才17歲就要背起那麼多，這孩子辛苦了。」

「...聽你這樣說，你是她的歌迷嗎？」
「沒錯，她一出道我就已經是歌迷了。之前看新聞，她患了V型病要休養，希望不是末期吧。」
同伴的回應令謝姬沈默一會後才再開口。
「希望吧。」
她回應時，意識和「拖船」連線，利用上面的儀器追蹤和分析發訊源。新裝設的電腦很快得出分析結果。

「T-CS-240星系的第2行星，果然...」
謝姬中斷接至SV-52的通訊後，目光轉向T-CS-240所在的方向。這裡離T-CS-240過千光年，肉眼不可能看到它。
「9年前是這樣，現在都一樣...我真傻呢...」
拖船的系統收到庫拉金號正在發訊，謝姬把線路接過來。
「鯨魚在唱歌？是因為聽到超空間波，所以唱歌回應嗎？叫前面的SV和無人機盡量接收超空間的訊號，艦上的探測器也全開！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要失了它！」

「...不過傻也好，最少現在還有等著我做好的事。」
她搖了搖頭，開動機上各組探測系統，記錄銀河鯨的「歌聲」。而最前方，那特別大的銀河鯨「唱歌」時，張開前方像口的部份，接收外來的超空間波，再把它轉發至宇宙更遠的角落。
在索拉星上有個傳說，銀河鯨的歌聲可以超越時間、空間，甚至世界的束縛。也許這個傳說，也不單是個單純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