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體書已出版（師生戀)(女神+老師)《可惜你不夠愛我》: 二十八.
自那天被潘恩儀告白後，宋本研的手機沒有再收到她的訊息，好像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從沒發生過一樣。
平日在學校上課，在走廊經過時，潘恩儀不再跟他說一句話，不再跟以前一樣經常說一些話去惹他生氣，整個人毫無朝氣。
她是怎麼了？怎麼近來成績不斷下降？宋本研他很想知道潘恩儀在想什麼，此刻的他看不透她的想法。
從那天被她告白開始，宋本研滿腦子都想著她，想起他們初相識時潘恩儀裝乖討好老師、跟她互相鬥嘴、數學小測不及格時露出的驚訝樣子、保護她不被那男人騷擾在他家過夜，跟他告白鼓起勇氣害羞的臉… …
他… …他試著分析自己對這個女孩是抱著怎樣的感情，但結果卻是他最不想面對和承認的，宋本研不停地自我否認著，否認自己愛上了自己的學生。
可是愈是否認，卻愈是想起她… …
「宋老師… …」宋本研感到有人拍他，他就轉過頭一看只見楊雅惠拿著資料夾站在身後。
「怎麼了？」楊雅惠見宋本研一臉恍神的樣子，皺了皺眉把資料夾往宋本研的懷裡推。
「我叫了你好幾次，但你一直往前走沒有理會我，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人神？」宋本研看了看手上的資料夾，那是紅十字會下期活動的資料，他直視著楊雅惠道：「抱歉，我在想一些事… …」
「你有心事嗎？要不要跟我說說看？」楊雅惠貼近宋本研，把耳朵靠近他的臉旁想聽他訴說心聲。
忽然宋本研看到潘恩儀從走廊的對面走過來，他不自覺地往左邊走了數步，拉開了跟楊雅惠的距離。楊雅惠看到宋本研的異樣便朝他的視線望去。只見潘恩儀一直盯著他們直到跟他們擦身而過，楊雅惠看到潘恩儀的樣子，想起了上一次她要約宋本研食飯時，那個說宋本研要跟她補課的女學生。
「那個是你的問題學生嗎？」
「… …」
楊雅惠見宋本研沒有回應，就看了他一眼。只見他一直望著潘恩儀離開的背影，久久無法移開視線… …
***
宋本研拿著小測卷宣佈最新一次的成績。
「今次小測成績第一名是高言書，而不及格的只有潘恩儀一人。潘恩儀最近已連續五次不及格，而考試快到所以這一個月每天都要留下來補課。」話畢，課室來傳來一陣陣竊笑的聲音，很多女同學都偷笑著，甚至跟鄰座一邊望著潘恩儀，一邊說著耳語。
宋本研看了潘恩儀一眼，只見她毫不在意地望著窗户一邊轉著筆，一邊發呆。宋本研看到她毫無反應，忍著怒氣不滿地喊道：「潘恩儀站起來。」潘恩儀沒有如他所想會站起來，而且繼續維持望著窗外轉筆。
「潘恩儀站起來。」她仍然沒有站起來，而且把整個人轉向右邊的窗户，宋本研知道她一定聽到了，但是卻不解她為何要這麼倔強，要這樣跟他賭氣。
宋本研把所有小測卷放到桌上，沉著氣望著潘恩儀互相僵持著。
班房內瀰漫著一股冰冷的氣氛，誰都不敢出聲打破此刻的沈靜，同事們看到二人僵持著，誰都不敢發出一聲，只是互相看著眼色，有些女同學都不明白為何平日都裝作乖學生的潘恩儀竟然跟老師發脾氣，更不理睬他。坐在潘恩儀一旁的女同學看不過眼，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可是換來的是她的一記白眼，然後站起來。
同學們對於她這異常的反應感到奇怪，開始紛紛異論起來。宋本研緊蹙著眉，用力拍下教師桌。同學們被那巨響嚇到，趕緊閉上嘴巴。
宋本研盯著潘恩儀咬牙切齒地道：「妳放學後留下來，不要逃跑！」
***
潘恩儀下課後留左課室中，同學們都背起書包趕緊下課回家做功課或跟朋友出外玩。潘恩儀把數本數學書本和作業放到桌上，準備等回宋本研的前來。
「活該！平日就裝乖乖女但忽然進入了反叛期不聽老師說話。」
「明明平日上課很踴躍舉手答問題。看看現在是什麼德性。」
「我看宋老師還是不要費那麼多心機，她最後測驗一定不及格！」潘恩儀聽到一旁其他女同事的議論，她沒有出聲。她深知她們故意在她身邊大聲議論，目的是想讓她難受，難堪。但是她會感到難受嗎？如果是以前的話潘恩儀一定感到很難過，但是她已經習慣了麻目了，對於她們的攻擊完全毫不痛癢。她們怎樣評價她都沒有關係，因為她們並不了解她。而且她不想浪費自己的精神和時間去想著別人的議論和輿論，因為面對家庭和感情已經夠讓她感到吃力。
人群散去後，只剩潘恩儀一人坐在課室內，她放眼望著整個課室，回想起過往的回憶。在開學至今短短的三個月，她跟宋本研好像經歷了許多事，在這個課室有好多他們的回憶。正當潘恩儀回想起以前的事時，忽然傳來一陣皮鞋跟地面摩擦的噠噠聲，她知道宋本研要來了。她緊張得心臟扑通扑通地跳，緊張得整個人都僵直起來。她低頭翻著課本，裝在溫習當中。
宋本研走到課室，只見潘恩儀已拿出課本和練習簿溫習當中，他靜靜地坐在她的對面望著她解題。
這個情況就如表白那天一樣，黃昏那太陽橙黃色的光線投射在課室，投射在彼此的身上。窗外傳來陣陣拍打籃球和嬉笑聲。現在就像是時光倒流一樣，但唯一不同的是宋本研已經知道她的心意。假如時光倒流的話，她會如之前一樣會鼓起勇氣跟他告白嗎？這一點她不敢肯定。他們二人沒有說話，宋本研只是靜靜地望著她做練習，那沉悶的氣氛讓潘恩儀有點難受，她禁不住打破這氣氛。
「你為什麼還留在這裡替我補課？你不去找楊老師約會？」潘恩儀冷冷道。
宋本研沒想到潘恩儀會開口，他還以為她像今天上課那裡對他不瞅不睬。但他更沒想到她一開口就說楊雅惠，令他想起今早小息經過走廊時，潘恩儀向他們投向鋒利的眼神。
「我跟楊老師沒有關係，而且這事跟妳也沒有任何關係。」那冰冷無情的說話和語氣從他薄唇吐出。潘恩儀聽到他的說話，放下了筆盯著他那雙漆黑的眼眸，從他的眼眸底像是一片冰冷，毫無溫度，就如他的人一樣。
「那是因爲我喜歡老師。」潘恩儀冷著臉像是說著普通閒話一樣再一次表白。潘恩儀拋開了女性的羞恥心，再一次告訴宋本研她喜歡他，反正他也不是沒有看過她更難堪的一面，她也放棄了繼續偽裝。宋本研被她突如其來的表白嚇到，他假裝鎮定直視著她。沒想到第二次聽到她的表白也如第一次一樣震撼。
「因為我喜歡老師，所以就跟我有關。」見他沒有反應，潘恩儀不知害羞繼續道。
「你怎麼不說話？我就不可以喜歡你嗎！」潘恩儀一想到自己連喜歡他的資格都沒有，就氣得禁不住喊道。宋本研愣了愣，緊閉的薄唇微啟道：「那是不應該的… …」
「為什麼不應該？」
「因為妳是我的學生。」他怎麼可能對自己學生出有別的想法，而且潘恩儀只有十六歲。潘恩儀合上課本，激動得雙眼泛起了淚光，聲線有點哽咽道：「那又如何！你不喜歡我的話就直接拒絕我！為什麼要說這些老掉牙的原因。你不喜歡我嗎？」
她像是用盡了畢生的勇氣說出這樣不知害羞的話，潘恩儀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換著平日的她一定顧及自己的臉子，不會放下身段如電視劇中苦苦糾纏的女角色一樣。她現在就如那種她最討厭的女角色一樣糾纏著。潘恩儀沒有想過自己第一次面對感情時會如此地失控，會如此難堪，這一點她是完全沒有預料過。
而最讓她沒有想過的是當宋本研聽到這一番說話時，他竟然說不出一句話，雙眼動搖著。看到他這異常的反應，潘恩儀禁不住再問一次：「你喜歡我嗎？」
「我… …」宋本研直視著她的雙眸，從她那清澈如湖水般的眼眸中像是看到自己的倒影，看到自己猶豫，害怕承認一切的窩囊模樣。
「老師，假如你真的不喜歡我的話，就直接拒絕我吧！讓我死了心。」雖然潘恩儀嘴上是這樣說，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可能這麼快就放棄，她會這樣說是為了看看宋本研的反應。因為他現在的反應，上次到現在都沒有說拒絕的話，就好像他對她… …心中也有一份特別的感覺。潘恩儀好像有一刻錯覺，好像宋本研也喜歡她… …
「我不… …喜歡妳。」宋本研回答得有點遲疑，讓人感到他對自己的話，他對自己的感覺不確定。宋本研說謊了，他沒想過自己會為了這件事說謊，更沒想到自己落到這樣的場面。一個成年有社會經驗的男人面對一個女學生的表白竟然會不知如何處理。他知道自己可以一口拒絕，讓她斷了這禁忌的想法。
可是他卻做不到，而且卻是猶豫。在潘恩儀跟他表白那天後，他有想過為什麼那天沒有直接拒絕她，為什麼自己心底對她有一絲不捨之情？他知道不該這樣，有想象過再次遇到這些事時他要怎樣做，可是當現實中那個對象是她時，他好像做不到… …潘恩儀看到他的反應，她的心如小鹿亂撞。原本她以為自己是錯覺，但現在她肯定宋本研一定是對他有感覺。
「你遲疑了，你是喜歡我的。」
「不喜歡。」
「你是喜歡我的。」
「不喜歡。」
「你是喜歡我的。」
「… …」
他們如小學生般爭吵著，誰都不願放過誰。宋本研對潘恩儀的行為感到無奈，他蹙緊眉道：「如果妳今天不是認真學習的話，今天的補課就完結，明天繼續。」
話畢，宋本研就站起來往課室門外走去，眼見他要離開。潘恩儀立即站起來，抓緊他的衣袖道：「你是喜歡我對吧！為什麼你要否認？為什麼你沒有勇氣去承認，沒有勇氣去接受，你是膽少鬼 ……」
宋本研沒有等她把話說完，就把她拉入懷中，用薄唇去堵著她的嘴巴。
潘恩儀被宋本研突如其來的一吻嚇得瞪圓了雙眼，可是漸漸地她閉上了雙目，感受著他嘴唇上傳來的溫度，那柔軟的觸感和氣味。他那濃烈的男人氣息緊緊地把她包圍。潘恩儀不知道她這麼主動，不顧一切會有什麼後果，但她知道這一刻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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