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漸離,你這惡心鬼,你說,你都對星做了什麼?”高陵和衣漸離一路吵著往藍朵家別墅走。

“我哪有什麼什麼嘛!”衣漸離嘿嘿笑。

“我明明看到你在星的身上亂摸亂動 ”高陵想起剛纔看到的曖昧情景,眼睛裡跳出小火苗,那麼高貴冷艷的星,連他自己都從來沒敢下手,就這麼讓這惡心鬼侮辱了,一時心裡又妒忌又憤怒,大喝一聲,揚手就是一拳。

衣漸離嚇了一跳,發現他這拳是打在路邊樹上的,這纔放下心來。這可憐的家伙看來已經瘋瘋顛顛,不是受不住刺激,崩潰了吧?

她好心地勸他:“你也別太傷心了,星這樣的 呃 女孩子,其實不適合你的!”



高陵憤怒地望著她:“放?!星不適合我?難道你這惡心鬼纔適合?”

一句話令衣漸離很郁悶!自己難得好心說句“忠言”,竟然這樣被他當放“?”,看來高陵這人天生就是欠扁,根本不值得同情。

“咳咳!”她清清喉嚨,“其實呢,我隻是散步的時候踫巧遇到星的!”

“哼!我纔不信!”高陵是眼見為實,“如果是踫巧遇到,你怎麼會坐在星的身上?”

“呃,那個 ”衣漸離眼珠急速轉動,“我替你約他明天一起去玩呀,好好說話他又不肯,我一想這人是受虐狂嘛,就使用了點家庭暴力。”



“噗!”頭上挨了重重的一個爆栗。

“你又打我干嘛!”衣漸離揉著腦袋抱怨。

“我替星打還你!”高陵理直氣壯地說。

“哼!算了!我看你是不想知道我最後和星達成什麼協議了!”

“啊?難道星答應明天一起去玩了?”



衣漸離不理他,蹦蹦跳跳地往藍朵家別墅走。

“惡心 不,那個,離離 嘔 ”高陵惡心地說:“拜托你告訴我好不好?”

“你剛纔還打我!”衣漸離得理不饒人。

“不是我打的,是這隻手指打的!”高陵舉著右手食指,悲壯地說:“要不將它剁下來?隨便你是喂貓喂狗還是自己享用!”

“呸!還說我是惡心鬼,你的惡心段位也不低!”衣漸離哼哼著,“算了,看在你這麼誠意上,就告訴你吧!”

“快說呀!”

“著什麼急呀你!”衣漸離理理頭發,“北星璇說了,如果明天早晨天亮之前,你拿著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去接他,他就和咱們一起玩一天!”

“真的?”高陵大喜過望,跳了起來,玫瑰還不容易嘛。



“信不信隨便你!”衣漸離無所謂地說,“反正我是盡力了!”

“好吧,我相信你!我這就打電話,讓人明天一早送玫瑰來!”高陵摸出手機,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你不是說星是花粉過敏,接觸玫瑰身上會長大紅包嗎?怎麼她又要玫瑰了?”

“啊?”衣漸離暗中掐了自己一把,自己老犯同一個毛病,總是忘記說過的謊話,這不,又說漏了。不過她補漏洞的功夫也是千錘百煉的,當下臉不變色,“咳咳,你知道的,星的想法比較怪,誰也拿不準她想要干什麼。我隻是負責傳內幕消息的人,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高陵想了半天,“好吧!就這樣,我打電話!”

“對了,你會不會彈吉它?想想,明天星起床的時候,看到樓下鋪滿玫瑰花,一個又英俊又帥氣又瀟灑又溫柔 的威猛男孩在玫瑰中間深情地為他唱情歌,就算他的心是鑽石做的,也會被打動了吧?”

衣漸離毫不吝嗇地將一大串的形容詞砸到高陵頭上,高陵立刻被砸暈了,大樂,“你說的對,我就這樣做!”前途即將在望,美人即將在懷,他樂得都找不到北了。

小壞蛋衣漸離此時感覺很難過––哎呀!從來不知道忍笑也會忍到內傷!哈哈!就沒看過高陵這麼好騙的人!



“喂,惡心 離,晚上你和我換房睡好不好?”眼見到了藍朵家別墅,高陵突然說。

“纔不要!”什麼時候自己又叫“惡心離”了?又多一個外號嗎?

“我的房間又大又舒服!”高陵誘惑她。

“切!我的也不錯啊!”衣漸離嘴硬,哎!想來藍朵那死女人也不會把好的房子給自己住。

高陵一看騙不了這丫頭,立刻換了條件,“你要是答應跟我換房,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

“隨便什麼事?”

“當然!”

“那 成交!”



高陵看著小惡魔臉上的壞笑,突然有一種賣身了的感覺。不過,火燒眉毛,先顧眼前,人身安全最重要,換了房間,藍朵晚上就找不到自己了。

北星璇躺在大大的浴盆裡,心緒不寧。一會兒想到將來要繼承家業的煩惱,而微微皺起眉;一會又想到色女的頑皮胡鬧,雖然很氣但卻越想越好笑,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暖,將自己冷硬的心也變得溫柔起來。

漸漸的,衣漸離的身影蓋過所有的不開心,他唇邊帶著淺笑,從浴盆中起身,拿過浴袍穿好,習慣性將衣帶打成死結,再拉開重重緊鎖的門––這都是被衣漸離嚇的後遺癥,哎!這個調皮的丫頭啊!_

他倒在床上,滿腦子都是她的壞壞表情、她的精靈古怪、她的一顰一笑 生平第一次在這種溫馨的感覺裡沉入夢鄉

靠!誰這麼吵!大清早地在室外開?????。北星璇好夢中被一陣音樂聲吵醒,他在床上躺了幾分鐘,爬了起來,隨隨便便地披上淡藍色的晨褸,打開窗子,想看看怎麼回事。

哇!一見之下,北星璇的下巴幾乎掉下來。

別墅外面的草坪上鋪滿雪白的玫瑰,上面用粉色玫瑰拼成大寫的英文字母?,接下來是大紅色玫瑰拼的一個桃心,高陵正抱著吉它坐在桃心裡仰頭對著自己的窗戶,引吭高歌,後面還接著一個用黃色玫瑰拼的?字。



北星璇頭都大了!這高陵又在發什麼瘋了?

樓下,高陵的眼中,當窗而立的美少女,微亂的栗色及肩長發在晨風中輕揚,有幾縷覆蓋著光滑的額頭,靚麗的眉斜飛著,烏黑的眸子清冷冷的,既冷艷又有幾分慵懶,晨褸裡95肩隱約 哇哇哇!好一副美人初起圖。

高陵差一點噴鼻血。

“親愛的星!”他撥動著吉它,深情地說:“請允許我為你獻上一首《死了都要愛》!”

“ 把每天當成是末日來相愛,一分一秒都美到淚水掉下來,不理會別人是看好或看壞,隻要你勇敢跟我來,愛不用刻意安排,憑感覺去親吻相擁就會很愉快,享受現在別一開懷就怕受傷害,許多奇跡我們相信纔會存在,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感情多深隻有這樣纔足夠表白,死了都要愛,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毀滅心還在 ”

“ 把每天當成是末日來相愛,一分一秒都美到淚水掉下來,不理會別人是看好或看壞,隻要你勇敢跟我來,愛不用刻意安排,憑感覺去親吻相擁就會很愉快,享受現在別一開懷就怕受傷害,許多奇跡我們相信纔會存在,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感情多深隻有這樣纔足夠表白,死了都要愛,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毀滅心還在,窮途末路都要愛,不極度浪漫不痛快,發會雪白土會掩埋,思念不腐壞,到絕路都要愛,不天荒地老不痛快,不怕熱愛變火海,愛到沸騰纔精采 ”

憑心而論,高陵的嗓音非常不錯,這首歌演繹的簡直比原唱還要美妙動聽,可惜,卻對牛彈琴,北星璇此時隻有一個衝動,他眼睛在臥室裡迅速掃過,想找個東西扔下去,非當場廢了高陵這神經病不可。

順手抄起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扔出來!

“呀!”高陵幸福地喊,“美麗的星心疼我的嗓子,送水給我喝啦!”

“笨蛋,那是人家打偏了!”衣漸離從樹後跳出來,叉著腰喊。

“衣漸離,是不是又你搞的鬼?”一看到色女出現,北星璇什麼都明白了,憤怒地吼。

“不關我的事!”衣漸離假裝無辜地連連揮手。北星璇“砰”地關上窗子。

“惡心鬼,都怪你!”高陵一見北星璇回去並且關上窗子了,頓時飆了,憤怒地衝著衣漸離嚷,“誰讓你來的?如果不是你出來,星說不定垂下繩子,拉我上去 ”

“我靠!大哥,你《羅密歐與朱麗葉》看中毒了吧你?”衣漸離回答,“他進房去了,那是換衣服,你不能讓人家一‘淑男’,穿著晨褸跟你對唱情歌吧?”

“喔!這個倒也是。”高陵消了氣,“什麼是淑男?”

“嘿嘿,我胡說的,你當沒聽見好了!”衣漸離給他加油,“你接著唱啊,一直唱到他出來為止,纔顯得有誠意嘛!”

“好,那我再唱一首《愛你難道有錯嗎》!”高陵指尖輕動,優美的旋律流了出來。

衣漸離笑嘻嘻地看著他,這小子雖然傻乎乎的,倒也挺可愛的,彈著吉它的樣子很帥很酷呢!

“喂!惡心鬼,我這樣子很贊吧?”趁著音樂間奏,高陵問她。

“一般啦!”

“一般?哼!一般你干嘛對著我流口水?”高陵彈下一個重音,“我可警告你喲,不要打我的主意,我永遠屬於星一個人,別的女人愛上我隻會傷心而死!”

我惡!這自戀狂!衣漸離做出嘔吐狀。

“出來了,他出來了!”她提醒高陵,高陵立刻精神抖擻,唱得加倍起勁。

北星璇洗漱完畢,換了衣服出來,見高陵還沒在這裡沒完沒了。實在忍不下去了,找到澆草坪的水槍,擰開水喉就澆。

大笨蛋高陵和小惡魔衣漸離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淋成落湯雞。

“啊喲!不要啦!水好涼耶!”

“星,要澆草坪嗎?別磨壞了你的小手,讓我來 ”

北星璇理都不理,平時在學校,忍這兩個人忍的夠苦了,怎麼能輕易放過他們。

衣漸離見勢不妙,撒腿就跑,傻子纔站在這裡等著挨澆呢––除了高陵。

她沒頭蒼蠅一下跳上馬路,最壞的就是這色女!北星璇故意拿水槍追著她澆,衣漸離倉惶逃命。

“小心!”前面突然有人大喊。

衣漸離沒注意馬路上駛來一輛摩托車,等發現已經來不及了。她“哎呀”一聲,總算平時有打架的經驗,反應比較敏捷,縱身向路邊撲去,“骨嚕嚕”來個滾地葫蘆。

隨著緊急的剎車聲,摩托騎士也由於慣性,車摔倒了,人被甩出老遠。

衣漸離好容易穩住身子,晃晃頭,發現面前突然多了一張臉。那個摩托騎士也摔過來,兩個正好四目相對。這眼睛怎麼這麼熟悉呢?

“離離!”摩托騎士跳了起來,“你沒事吧?怎麼會突然跑出來的?我 ”他伸手去拉衣漸離。

那“離離”兩字一出口,衣漸離就知道是騰源伊來了。

暈哦!今天什麼日子?簡直是英雄大聚會呀!她從草地上爬了起來,滿頭滿臉滿身的泥水和草葉子,狼狽不堪。

剛纔她表演的驚險撞車將高陵和北星璇也嚇個半死,這時都跑了過來。騰源伊摘下摩托車頭盔,微笑:“大家都在啊?”

沒有人顧得和他說話。

北星璇急切地問:“色女,你有沒有事?傷到哪裡沒?”他搬著她的頭轉轉,又拉她的胳膊檢查。&

“我沒事啦!”衣漸離悻悻地說,就是手臂上可能擦破了,火辣辣地痛。不過這算不了什麼,在她從小到大的調皮生涯中,這種傷算是最小的,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高陵松了一口氣:“俗話說禍害遺千年,輕易死不了,古人誠不我欺!”他居然來了句文言文。

“離離,怎麼搞的這麼狼狽?”騰源伊笑吟吟地問,這女孩子每一次都能給他驚喜,看到她,覺得生活真是美好,一點也不無聊寂寞。

“呃,那個,我 ”

“她聽說有一個古代秘方,在泥裡打滾能減肥,所以嘗試一下。”高陵搶著說。

“有這種事?”騰源伊奇怪地問。

“咳,那 那是,當然有了!”衣漸離向後踹了高陵一腳,假笑著鬼扯:“你看過蚯蚓有胖的嗎?”

“啊!”哈哈!騰源伊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女孩(這樣子的算是女孩?)真是越來越讓他欣賞。

“你們聊,我繼續去泥療!”衣漸離一本正經地說。得想法子換身衣服,這次跑出學校比較倉猝,根本沒有預備其他的衣服。要不跟北星璇暫借吧,他的衣服都是中性的,雖然個子比自己高,但也沒其他的辦法啦。

“北星璇,借你一身衣服我穿穿好不?”她和北星璇打商量。打定了主意,如果他說“不”,自己就不問自取,偷一身穿上,諒他也不敢扒下來。$

誰知道北星璇還沒說話,高陵又插嘴了,“你憑什麼借星的衣服穿?看看你的身材,要胸沒胸,要臀沒臀,星的衣服你穿的了嗎?”

“你管得著嗎!”衣漸離回嘴。這小子嘴巴太毒了,居然當著兩大帥哥的面揭自己的短。

“哼!我是好心!”高陵說。“藍朵和你個子差不多,你穿她的衣服差不多。”

“你這不是廢話嗎?她要肯借我穿,我還站在這兒跟你磨嘰什麼呀!”藍朵看自己這模樣,隻會興災樂禍,纔不會借衣服給自己呢。

“好啦,離離,讓高陵去幫你借哦!”騰源伊溫和地說。

高陵“哼”了一聲,雖然一向看騰源伊不順眼,但他改而追求惡心鬼,總算少了個情敵,因此高陵的態度也緩和了許多。

幾個人向藍朵的別墅走去。

“騰源伊,你怎麼也來這裡了?”世界上雖然有很多的巧合,但衣漸離絕不相信會巧到這種程度。

“呵呵,我聽說這裡有熱鬧,所以跑過來看。”騰源伊推著摩托車邊走邊說。

“聽誰說的?”衣漸離心裡畫上一個問號,這家伙消息也太靈通了吧?好神秘喲!

騰源伊一笑,“前面就是藍朵家的別墅了?”轉開了話題。

幾個人進了別墅的門,發現藍朵把自己鎖在臥室裡,怎麼叫門也不出聲。+

“啊喲!她不是自殺了吧?”衣漸離脫口而出。

高陵心裡頓升疑竇:“怎麼回事?你 是不是又干什麼壞事了?”

“沒有沒有!”衣漸離立刻否認,看看周圍三人不相信的眼睛,她心虛地叫了起來:“你們都看著我干嘛了啦!我又不是故意的!”

高陵掐住她的手臂:“小壞蛋,你把藍朵怎麼著了?她要出什麼事,你就是殺人犯!”

“你吼什麼吼啊!”衣漸離叫了起來,“還不都怪你!”

“怪我什麼啊?”高陵摸不著頭腦。

“都是你昨天非和我換房間睡。結果半夜臥室裡摸進來一個人,我當是小偷呢,就動手打人了啦!”衣漸離撅起嘴嘟囔,“誰知道進來的是藍朵嘛!”

三個男生相顧無言,半天,騰源伊說:“大家再敲敲門,如果還不應,咱們就破門進去!”

“嗯!”高陵敲了兩下,裡面仍然沒有人說話,他退後兩步,用力向門上撞去。

“一下,二下,三下 ”衣漸離在旁邊數著。第六下,高陵退後數步,運足氣,“哈嗨!”一聲大喝撞了過去,居然悄無聲息地就衝進房內。

衣漸離大聲喝彩,“高陵你好功夫,居然練成化骨綿掌,撞門無聲 ”她住了嘴,看著門邊站著的 一隻熊貓。

這位就是聖凱薩的兩大校花排行第二的藍朵嗎?她臉色蒼白,戴著副墨鏡––呃,好像不是墨鏡,而是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滿眼的淚,咬著嘴唇不語。

高陵剛纔用力過猛,收勢不及撲倒在地,此時趕緊站起來,大家看著藍朵一時都沒說話!衣漸離這小壞蛋真是作孽呀!好好的一個美女,讓她給打成大熊貓。真是摧花惡魔。

在大家一致的目光譴責下,衣漸離假笑著,“嘿嘿!嘿嘿!”一步步向門外退去。

藍大美女真是好涵養,在高陵的好話說盡之下,終於開恩,借了一身衣服給衣漸離。一件奶黃色的低胸?恤,一條牛仔熱褲。

“不行不行!上衣開胸太低,熱褲太短啦!”衣漸離生平第一次穿這樣的清涼裝,實在不習慣。

“誰讓你沒胸又沒臀的!”藍朵冷冰冰地說,肯借她穿就不錯了,還要挑三撿四。“要不你穿管家婆婆的大媽裝去。”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衣漸離忍氣吞聲,換了這件衣服下樓。

客廳裡坐的三個男生真是大開眼界啊:樓上下來的是一個小學生還是國中生?本來挺性感的衣著,在她身上晃晃悠悠明顯三圍不合適,頭發梳成馬尾,一張臉清湯掛面,就像偷了姐姐衣服的小姑娘。

“笑什麼笑?”衣漸離惱羞成怒,不用人家說也知道自己是一副什麼德性。藍朵太可恨了,居然借這樣的行頭給她。哎呀!太傷自尊了!

“沒笑沒笑!”騰源伊違心地說,“這身衣服很適合你,看上去又年輕又青春。”

衣漸離瞄瞄他,這小子慣於口是心非,他說自己年輕又青春,自己纔歲,還能青春到什麼地步去?這 明顯說自己幼稚嘛!

北星璇眉頭皺了起來:“你胳膊上的擦傷是怎麼回事?”該死!這丫頭什麼時候受了傷了?怎麼都不說!一定是剛纔躲閃摩托車時弄的。

衣漸離看看手肘上的傷,“沒事啦,現在不怎麼疼了,而且我都傷出經驗來了,這種擦破的傷,最多一個月就長好,連傷疤都不留。”

北星璇啟唇想要說話,但想了想,終於忍了下來。

幾個少男少女雖然各懷心事,但畢竟青春無敵,聊了一會天,大家商量去琵琶湖劃船。

大家很快預備了用具,集合來到湖邊的一個碼頭。由於這裡是私人別墅區,碼頭雖然沒有人值守,但卻繫著幾條小木船,是專門為這一帶居民們興起時遊湖預備的。

由於船很小,每隻船上隻能乘兩個人,所以分配船隻的時候,五個人又起了爭執。

藍朵非要和高陵一船,高陵非要和北星璇一船,北星璇為了躲他非要和衣漸離一船,衣漸離遊玩中不忘臥底的身份,覺得騰源伊來的神秘,又想和他一船問個清楚。

大家吵了半天,終於決定,藍朵和北星璇一起,騰源伊和高陵一起,而衣漸離,成了棄兒,隻好自己一船。郁悶!

看著別人一船兩人,一會兒就劃遠了,衣漸離孤零零地自己拿著槳生悶氣。她海盜船是玩的比較厲害,但根本就沒有劃過這種木船。不論怎麼用力掄船槳,木船都隻是別別扭扭在水面上轉圈子。

“他媽的死船欺負人,再不走我打你!”衣漸離野蠻起來,狠狠一巴掌拍在船舷上。船一陣搖晃,嚇得她緊緊抱住船槳一動不敢動。這要掉進河裡,可就再也沒有衣服換了。

“你有種就砸沉了它!”耳邊響起高陵的冷嘲熱諷。

衣漸離一抬頭,發現高陵、騰源伊和北星璇、藍朵的船又劃了回來,想到自己的糗態,臉上一紅,回嘴說:“你當我傻呀?砸沉了它我自己也掉下去了!”

“哼!”高陵把槳放在一邊,將她船首垂下的繩子繫在自己的船尾。

“干嘛啊你!”

“拖你到湖中心,丟下去喂魚!”他和騰源伊招呼一聲,兩個人齊力劃起船來。北星璇保持和他們並排劃船。

這下衣漸離樂了,用不到跟船較勁,她悠閑自在地躺在船上,大聲地唱著歌:“藍藍的天上白雲飄,白雲下面馬兒跑,揮動鞭兒 ”

高陵又好氣又好笑:“你這是什麼時代的歌啊!”

“這你就不懂了,我也懶得教你!”衣漸離這隻歌是聽鄰居爺爺哼時跟著學的,其實她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騰源伊微笑著說:“湖對岸有個青青農場,裡面有馬兒,我們一會可以去騎馬。”

藍朵接口說:“我爸爸在青青農場裡養了好幾匹馬呢!騎馬裝也有。”&

“既然這樣,我們快一點劃,劃過湖對岸就是青青農場,大家去騎馬!”高陵說著加快了速度。

衣漸離搭不上話,在這些富家子弟面前,她突然有了點小小的自卑,垂下眼簾,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北星璇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臉上一閃既逝的不開心,停下不劃,伸手在湖裡沾上水,輕輕一彈,灑了衣漸離滿臉的水珠。“色女,別胡思亂想!”

衣漸離驀地抬頭,正對上他一雙黑亮的眼睛,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溫暖,心情頓時開朗,“嗚哇哇!你居然還敢挑釁!”伸手撩水還擊。

北星璇一伏身,一大捧水頓時澆到藍朵身上。

“喂!怪物,你想干什麼!”藍大美女發飆了。“我看你是故意的!”她以槳擊水,一篷水灑向衣漸離,幸虧北星璇見勢不妙,將船劃開,這一下纔沒澆在衣漸離身上。

衣漸離迅速分析敵我形勢,在水面上自己是占不到便宜的。如果惹惱了他們,將自己丟在湖中心,那可隻有哭的份,她伸伸舌頭,好漢不喫眼前虧了。

沉默了一會兒,衣漸離又大聲唱起歌來。她快樂的情緒感染了每一個人,不一會兒,高陵也扯開喉嚨,跟她飆歌,接著,藍朵加入歌唱隊伍,騰源伊也跟著小聲地哼歌。

湖水澄澈,船行過蕩起一圈圈的波紋,遠處水鳥驚飛,這情景充滿著陽光和歡樂。北星璇臉俊面上微微露出笑意,側目看向衣漸離,她正大呼小叫地和高陵邊唱歌邊鬥口,他的心裡有著微微的眩惑,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粗魯、頑劣、弱智?還是樂觀、陽光、灑脫?不管她是什麼樣子,北星璇確定了一件事,他面對她的時候,雖然頭疼、生氣,但生活卻是那麼的卻多姿多彩。

終於劃到琵琶湖的對面,幾個人充舟登岸,將船繫好。藍朵和騰源伊帶路向青青農場行去。

青青農場距離琵琶湖不到一公裡的路,五人步行幾分鐘就到了。衣漸離遙遙望去,隻見前面低矮的柵欄上,爬滿了紫籐和牽牛花,柵欄裡大片大片的綠地,邊緣很多種植物,衣漸離看了半天,除了一種半紅半青的應該是西紅柿外,別的什麼都不認識。不遠處,還有一排房子,房前散著雞鴨鵝,一邊還拴著羊、狗等動物。

幾個孩子都是在城市中長大,平時又關在學校裡,此時見到這樣的鄉野景像,都是十分的開心,歡呼著向房舍跑去。

青青農場的主人是一位上了年紀的爺爺,姓杜。騰源伊和藍朵常來,與杜爺爺很熟悉。短暫的交談之後,杜爺爺帶著這些孩子來到馬廄。

馬廄裡有七八匹馬,當中有一匹最高大的,一身黑緞子般的皮毛,神態高傲,獨自的喫著草料,看來像是馬中的老大。

衣漸離一見就喜歡上這匹馬老大了,她小心翼翼地挨到馬的身後,伸手去摸馬屁股,馬兒不安地打個噴鼻,她好聲好氣地和它打著商量:“馬兒乖,你長的好漂亮,我摸摸你哦 ”

“別動!”北星璇發現了她的動作,大喊著撲上去。可是已經遲了,馬老大抬後腿來個空手道側後踢。他來不及閃開,抱著她撲倒在地,險險地躲過一蹄。

衣漸離一邊抹頭上的冷汗,一邊埋怨:“這馬的脾氣也太大了,我隻不過是想拍拍它的馬屁,就來踢我!”

北星璇說:“不能在馬屁股後面接近它,你大大方方地走到前面,去抓韁繩,就沒事了。”

“不!它會咬我的!”衣漸離驚魂未定地說。

“馬兒是喫草的,就算你長了一身的唐僧肉,它也不會咬你的!”北星璇牽著她的手,來到馬老大的面前,抓起韁繩,遞到她手裡。“別怕,試試看。”

衣漸離戰戰兢兢地接過來,躲得馬兒老遠,防備它一個心情不好飛前腿踢她出氣。

“沒事的!”北星璇拉著她:“我來騎馬給你看,注意我的動作!”他腳尖認鐙,輕輕一躍,就上了馬背。這時,騰源伊、高陵和藍朵都選中了自己喜歡的馬匹,跳上馬背。

北星璇又跳了下來,“看清楚我怎麼上的馬沒?你來試試!”

衣漸離搖了搖頭,“這匹馬不喜歡我,我去騎那匹小的!”她一指馬廄一角栓的一頭長耳朵白嘴巴的小黑馬,這馬個子不大,應該比較好欺負吧?

“你說那是馬?”高陵奇怪地問。

“是小馬!應該是這匹大黑馬的兒子或者女兒?”衣漸離自作聰明的說。

“哈哈,衣漸離,你可真是天纔!”高陵哈哈大笑。“我從來隻聽說指鹿為馬,今天居然踫到一個指驢為馬的!”

“哈哈哈!”大家一陣爆笑。

衣漸離撅起了嘴,有這麼好笑嗎?自己又沒見過真的驢和馬,認不出來有什麼稀奇的?她強詞奪理:“我就是要騎這頭驢又怎麼樣?八仙裡還有張果老騎驢的呢!還有,阿凡提也騎毛驢的!你們真是沒見識!”

“好好好,你想騎驢就騎驢吧!”騰源伊忍笑哄她,喊杜爺爺過來幫驢也上了鞍。

衣漸離在大家古怪目光中,大模大樣地騎上驢背。

“呵呵,衣果老大媽、衣凡提大嬸,我們先走一步,你騎著毛驢要加油啊!”高陵揚鞭一指,“看到前面山坡上的大樹沒有?看誰先到,先到的有獎勵,最後一名用餐時要為大家服務的!”+

幾個人吶喊一聲,催馬飛了出去。

“小驢乖乖,把蹄放開,快快跑路,冠軍回來!”衣漸離坐在驢背上拍驢屁,那毛驢理也不理。

“走!走啊!毛驢先生,你的親戚都跑到前面去啦!”她用力戮驢屁股。&

那驢好端端地喫著草,突然被人上了鞍,本來就不高興,結果背上還爬上來一個人,這還不算,此人特別沒禮貌,一個勁地打它屁股。不知道老驢屁股摸不得的嗎?“不動,我就不動!”毛驢心裡話,跟衣漸離別上了。

“驢大哥,驢爺爺,驢祖宗,求求你沒事走兩步吧!”衣漸離跳下驢背,抓著韁繩,以纖夫接纖的姿勢,拼命拽。

就沒見過這麼倔的驢,它四蹄釘在地上,說什麼也不動半步。心裡想:小樣的,看你那瘦不拉嘰的小身板,還想跟我撥河哪?

衣漸離累的滿頭大汗,本來也想去找個胡蘿卜一類的釣在驢嘴前面,哄它走,可是偏偏就咽不下這口氣。馬欺負自己也就罷了,人家個子大,咱們惹不起,躲得起。你一個小毛驢居然也瞧不起人!哼哼!大姐我跟你拼啦!

“一二,嘿喲!一二,嘿喲!一二,嘿喲!”她給自己喊著號子。那毛驢終於不耐煩起來,突然向前一步,衣漸離正在使勁,一下子力氣用空,狗啃便便扎進旁邊的一個草料堆(幸虧不是肥料堆-)。

“咳咳!呸呸!”她好不容易從草堆裡掙扎出來,一邊吐著嘴裡的草料,一邊抖身上的草。

毛驢看看她,快活地大叫起來,“嗚哇!嗚哇!嗚哇!”

衣漸離氣急敗壞地撿起一根棍子,去捅驢屁股,“臭驢,叫你欺負我!我打你!”毛驢轉著圈子和她捉迷藏。

“你在干嘛?”著上突然傳來北星璇的聲音。

衣漸離抬頭看,他一身黑色的騎馬裝,騎著黑色的駿馬,背對著太陽,陽光在他身周形成耀眼的光圈,他整個人都顯得光芒四射、帥氣逼人,晃得她不得不瞇上眼睛。

“哇!黑馬王子!”衣漸離簡直傻了,他 真的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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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女!你又想什麼咧!”北星璇高高在上,用馬鞭杆輕輕敲敲她的頭,這丫頭又對著自己流口水了。

衣漸離不好意思地用胳膊擦擦臉,“嘿嘿,我看這頭毛驢又英俊又機靈,正在想訓練它當擊劍明星呢!你們不是比賽?怎麼回來了?跑第幾名?”

北星璇失笑,丫頭真是嘴硬呀!“呵呵,是嗎?我本來是回來想帶你一起騎馬的,不過你和驢先生玩的很開心,看來是不用我帶你了吧?”

“你是說 你要帶我一起騎馬?”

“我是這樣想的!”

“那太好啦!”衣漸離大聲叫了起來,“這頭臭毛驢脾氣壞死啦!我正看它不順眼哪!”

$&

“呵呵呵!”北星璇伸出手去,衣漸離遲疑一下,“我平時總是欺負你,你不會是故意要修理我的吧?”(

“你的疑心病可真重!”北星璇淡淡地說,“來不來,不來我走啦!你自己和毛驢玩吧!”

“那––好吧!”衣漸離假裝勉為其難的握住他的手。兩下用力,衣漸離完成了一個難度繫數。的動作––終於上了馬背,坐在北星璇前面。

北星璇一手控韁,一手環住她的腰。她的整個人都埋在他的懷裡。

衣漸離不安的扭動一下:“你干嘛毛手毛腳的!”

“拜托,你老實一點好不好!”北星璇懶得和她解釋,足尖一點馬腹,馬老大立刻竄了出去。

衣漸離身子一晃,差點掉下去,嚇得她緊緊抓住北星璇。

“別怕!”北星璇淡淡的在她耳邊吐出兩個字,將她往自己懷裡拉了拉,打馬飛馳。

靠在他溫暖的胸膛上,耳邊是他微微的氣息,衣漸離覺得心裡好亂,非但不再害怕,反而有微熏欲醉的感覺。

她臉上微微一紅,生怕他覺得到自己的膽虛情怯,故意大聲吼:“呀霍!衝啊!我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