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Hazel坐在旁邊看我寫故事,看到Pamula的往事,立即拉長了臉,沒有說話,看到最後,一聲不響就進房睡覺了,連門也是用力鎖上的。她大概是從Pamula身上看到自己和另一個女人的影子。她介意這女人的存在,即使這女人已經從我的生活中消去無蹤,記憶始終不滅。
 
  當然,我不會告訴她,Pamula的經歷其實還有第三個女人的影子,只是未到出場的時候。
 
  至於Hazel給的獎勵自然是不了了之。
 
  正男比我幸運。Pamula一覺醒來見到他在身側,忽然不知哪裏來的好心腸,竟然輕手輕腳,悄悄下床,還未梳洗就去廚房煮早餐。
 
  Pamula煮了雙腸太陽蛋,配一碗煮得太久,只能軟攤在碗底的丁麵。這樣簡單的早餐,正男是不會煮的,平日他煮的是蒜香雞扒配蕃茄通粉,或者正宗的英式早餐。難得這位大家眼中無用的男,竟然煮得一手美味精緻的早餐,或許他是有調理的天份,只是社會不容它的存在。
 




  早餐煮好了,整齊放在茶几上,Pamula才感到奇怪。為甚麼會主動煮早餐?一邊專心想着自己的奇怪舉動,竟忘記了未刷牙,隨手就把香腸塞入口裏,熟練地轉了幾圈,飽滿感充滿了口腔,她才滿意地把香腸分幾次咬開吞掉。
 
  吃完自己的份,正男還未起床,Pamula忍不住把正男那份的腸也搬到自己的碟裏。正男的早餐剩下一隻太陽蛋和一碗丁麵,這樣不大不小的份量或許能夠掩飾Pamula莫名奇妙的善意。
 
  嘩呀~嘩呀~
 
  孩子又哭了,Pamula倉忙喝了一盒脫脂奶,跑進房裏。孩子已靜下來,正男在唱着不知名的兒歌,肌肉稍嫌鬆馳的雙手結實地抱着孩子,像一幅會移動的軟墊。厚實、溫柔。
 
  「你出黎食野啦,我要餵奶喇。」Pamula故意黑着臉說。
 




  正男隨口應了一聲,輕輕放下孩子,彎着腰走出睡房。
 
  正男也很困惱。Pamula的過去仍然是個謎,雖然父親,甚至自己也已認定網上的照片是真的,總要Pamula親口承認才能作準。
 
  昨日父親沒有再多說話。
 
  「你搞清楚件事先,再話我知你想點啦。」父親拋下一句就離開了。
 
  結婚以來,正男未試過這樣尷尬的局面。尷尬得正男坐在客廳吃着丁麵,竟然沒有好奇這麵是誰煮的。
 




  篤篤
 
  正男的電話響起。本來打算這幾天去維修中心檢查電話,看看是哪裏壞了,導致電話幾天沒有響過。現在電話響了,才知沒有壞,只是真的沒有人找他。手指劃過屏幕,解鎖後彈出日程提示。
 
  今日下午2時,永發物流(柴灣)
 
  「係喎,約左今日見工,仲未熨西裝。死得喇!」正男抬頭望鐘,已經是正午,梳洗之後熨西裝,從東涌出發,不知趕不趕得上。
 
  正男剛想放棄這次機會,繼續吃他的麵,這時Pamula站在他面前:「快撚d食啦,食完沖涼gel頭,我幫你熨西裝!」
 
  正男含着粗如司華力腸的麵團,難以置信地看着Pamula。
 
  女神呀女神,你終於關心正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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