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小品: 約定 你（二）

夜幕低垂，對比之下，夜市中的街燈強得令人帶點暈昡，來消費的人客亦有如車水馬龍。
 
少女和杰也樂在其中。

「杰！我吃不下了。」少女摸著鼓鼓的肚皮。
 
「我也是哦，情情。」杰也拍了拍漲起的腹部。
 
當他們慢步到射氣槍的攤檔，情情雙目有如發光一樣，吵著要嘗試一下。
 


一輪亂槍射後，贏到的只有杰和老闆忍唆不禁的樣子。
 
杰打算離開，情情卻故意板起樣子，搬出任性的態度，指著一隻掛著的熊布偶獎品吵鬧，與剛才沙灘上文質彬彬的女子大相徑庭。
 
哭笑不得的杰，放下了五十元，執起了手槍，擺出相當專業的姿勢。
 
「砰砰砰砰砰」氣球隨著槍聲而逐一破掉，其速度之快，讓長年在此工作的老闆也看得目瞪口呆。而情情則雀躍得一股傻勁兒地拍掌。
於是，布偶順理成章成為情情的囊中物。情情一邊走，一邊緊抱布偶在胸前。其可愛的樣子，令杰不禁怦然心動。幸好情情只管四處張望，沒有看見他通紅的臉。
 
突然，情情停下了腳步問：「可以多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推開門，金碧輝煌的建築映入眼簾。
 
賭場內，瀰漫著令人異常興奮的氣氛，發卡聲、籌碼的碰撞聲以及尖叫聲無時無刻觸動著每一吋聽覺神經。
 
連向來對賭博不感興趣的杰也覺得心癢癢，急不及待把紙幣兌換成一個個的籌碼。
 
「妳經常來賭場嗎？」
 


情情搖了搖頭，然後豎起一根食指。
 
杰腼腆地笑了笑，低聲說：「我也是。」
 
兩人同時放聲大笑，在旁人眼中就活像一對情侶。
 
再一次，情情拉著杰的手，向前方邁步。
 
儘管杰手中的籌碼愈來愈少，但他倆卻愈來愈瘋狂、盡興。
 
直至剩下最後一個籌碼。
 
「我還沒有玩過老虎機！」情情故意吵鬧。
 
杰展開溫柔的笑容，把最後的籌碼塞進情情的手裹。


 
情情雙手合十，閉上眼，彷彿向天上禱告甚麼。
「喝！」情情隨著一聲嚎叫，順勢把籌碼放進老虎機中。
 
情情把手放到手把。當她想拉下手把時，突然愣住，轉頭看著杰。
 
「可以與我一起拉下嗎？」
 
杰眨了眨眼，把手放到較低位置。
 
怎料，情情竟用另一隻手，把杰的手拉到自己的手上。
 
兩人互相對望，雙頰慢慢變得緋紅，杰不其然捉緊情情的手。兩人逐漸靠近對方，傾前頭部，兩片咀唇愈貼愈近。
 
「咔嚓」手把因杰用手過度因而拉下。


 
情情忽爾瞪大雙眼，別了面及輕力推開杰。
 
當杰感到點失落時，音樂突然在耳邊響起。
 
「不會吧⋯」他們異口同聲。
 
 
 
「送到這裹就好了，我就住在這酒店。」
 
「獎金⋯妳真的不要一半？雖然每人只有五千元。」
 
「不用了，你的財政問題比我大。」說罷，情情摀著咀偷笑。
 


笑聲過後，杰鼓起勇氣，問了一句：
 
「妳可以把電話號碼留給我嗎？」
「有緣再見吧。」說罷，情情揚長而去，消失於酒店轉角之中。
 
「謝謝你，填補了我的空白，我已經很滿足了。」情情哽咽地吐出一句話。
 
「有緣嗎⋯？」杰輕拍自己的頭。
 
 
「我回來了！你好點了嗎？」杰問。
 
「好多了，拉了十多次肚子。」鴻向杰豎起中指。
 
杰沒好氣地笑了笑，並向鴻回敬一隻中指。


 
「發生了甚麼好事嗎？竟然懂得笑。」鴻察覺杰的變化。
 
「愛管事還是吃東西？」
 
 
「我回來了⋯⋯」情情輕聲道。
 
床上裸睡了三個人：一個男與兩個女。
 
見怪不怪的情情放下手中的一碗麵，除除走進洗手間。
 
微弱的燈光在一片漆黑中顯得孤單、無助。彷彿那點點燈光就是情情的信念，隨時都會被四周的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