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有喪屍: Act 22 一絲人性

「數目太多啦，而且都已經包圍左我地．．．我地用槍應戰啦。寶妮同Apple用肉刀對付接近嘅喪屍；華女幫我地上子彈，好易架咋，放晒入去就得，子彈喺晒我個袋度，我同康師傅會輪流轉槍；子誠你支槍同我地嘅唔同，你自己應該無問題．．．總之．．．用盡方法，要頂到直昇機嚟！」我說
 
「好！」大家回應
 
不知怎的，這個境況，我心裡卻不感到絕望．．．
 
我們不斷開槍攻擊，不過大家也不是胡亂揮霍子彈，我們都有默契地盡量只攻擊最前面的喪屍，使喪屍們互相推撞，雖然依然不能阻止它們前進，但這明顯有效減低它們的速度。可是，我始終未習慣開槍，命中率不高，我看一下子誠和康師傅，子誠理所當然槍槍致命，但想不到康師傅的槍法也不比他弱．．．看來我要好好努力了。
 
不消半刻，我已經把槍內的子彈都射光了。我把手槍交給華女，華女則用已裝填好的跟我交換。我們用這個戰術，果然慢慢地把喪屍群擊退！雖然它們依然數目眾多，但是隊形已被我們打散了！
 




「嗰邊有缺口，殺過去再同佢地打游擊。」康師傅說
 
我們立即跟著康師傅走，總算逃出了包圍網。然而，它們依然窮追不捨，而且距離不知不覺縮短了！我和子誠跟康師傅一字形站開，繼續迎擊喪屍！我們戰鬥愈來愈緊張，轉眼我和康師傅的手槍也沒子彈了！
 
「啲子彈用晒啦．．．」華女說
 
「我都差唔多啦．．．得返兩個彈匣．．．」子誠說
 
「唯有近戰啦．．．」我說
 




康師傅點起香煙看著我不禁笑了一下。老實說，對於面前這個數目，最少也有近百隻，這是送死．．．但是我討厭等死！
 
此時，我們聽到遠方有直昇機的聲音，一道強光更從半空照射過來，我們看過去，原來是救援來了！！我們立即轉變陣勢，在操場邊逃邊戰，讓直昇機有機會低空盤旋。
 
「佢最多只可以低飛比我地擒上去！！我地要引開啲喪屍！！」子誠大聲說
 
「你叫佢飛去嗰邊無喪屍個位，佢一低飛我地就衝過去！！」我指著遠處說
 
「肥輝！！飛去你１０點鐘位置空地，你準備好我地就衝過嚟！！」子誠對對講機說
 




果然，直昇機隨即飛到那邊，同時間我們也是邊戰邊逃，但是因為直昇機運作的聲音十分響亮，不少喪屍都轉向直昇機了！
 
「All Set！！」肥輝說
 
「衝！！！」子誠說著立即跑向直昇機
 
我們也緊緊跟著子誠跑！他邊跑邊向面前的喪屍開槍，即使是跑步中，他依然保有他的命中率！我看看身後，只見女士們已經開始乏力了！！
 
「哇！！」華女更絆倒了
 
她本來已經病重，現在要她這樣跑，的確是難為她了．．．但眼看喪屍已經要追到來，我要回頭救她嗎？有把握嗎？看來只有我發現她絆到了，我可以裝作看不到啊．．．她跟我認識沒有一天．．．值得救她嗎？半秒的事情，我一時間反應不來．．．
 
「流主！」Apple對著回頭跑的我說
 
「妳地上機先！！」我說




 
口裡說不，身體卻很誠實．．．我不敢相信我竟然跑回頭了！我立即扶起華女，才發現華女已經淚流滿面．．．就在我遲疑的十分之一秒，喪屍已經追上來了！！我緊緊抱著華女，背向喪屍群，閉上眼睛．．．
 
心裡，其實是閃過了一下基仔和善良墮樓時的片段．．．我殺了人，不再是純潔的了，所以我才跑回頭吧？是這樣吧？我只是想贖罪吧？反正父親也死了，Apple應該也可以成功上機，我的任務也完了吧．．．死了，也沒關係吧？既然要死，就要死得像一個英雄，我保護了華女，救了她的命，將來她們沒事，會向身邊的人提起我，在傳媒前提起我，母親會引以為榮，我也可以回到父親的身邊，不用再經歷這個浩劫．．．．．．原來人死前，是會感到有希望的．．．現在我的心情平靜多了．．．阿立他們．．．也是有這樣的感覺吧．．．．．．
 
「你想死？仲早．．．」是康師傅的聲音
 
我回頭看，他原來也跑回頭了！
 
「我對你改觀。」康師傅說著，把咬著的香煙彈向最接近的喪屍並開始擊殺它們
 
我立即扶起華女繼續跑向直昇機！我們頭也不回，用盡一生的氣力，終於登上直昇機了！！直昇機也慢慢升起！我們得救了！！！！
 
「康師傅，多謝你呀！！！」我回頭說
 




然而，大家都沒有發聲．．．我這時才發現，康師傅根本沒有上機！！！我向地面看下去，只見康師傅在喪屍群中奮戰．．．
 
「康師傅！！！！！！！！！！！！！！！」我大叫著
 
康師傅沒有回應，他只是回頭看著我，向我敬禮．．．然後．．．就被喪屍群掩沒了．．．．．．
 
「佢救你地嗰陣．．．比喪屍咬到．．．」Apple說
 
我們都沒有說話．．．華女更哭成淚人．．．是因為覺得自己害死了康師傅．．．？害死他的話，我也有份吧．．．他短短一日間救了我不止一次．．．沒有他．．．我們也走不掉吧．．．康師傅．．．．．．
 
 
．．．．．．．．．．．．
 
 
雖然我們總算逃出了生天，但是我們都沒有感到半點高興，大家都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




 
「佢地無人應機，我地照降落？」肥輝說
 
「當然啦！我地又無人比喪屍咬到。」子誠說
 
「咁又係，我見佢地封晒隧道，仲諗佢地會唔會唔比我地降落。」肥輝說
 
「我都有擔心過．．．但點知咁順灘。」子誠說
 
我們順利地抵達香港島，根據肥輝所說，大部份警察都守在金融中心，可能是要確保金融市場作最低限度運作。
 
無驚無險，我們降落到金融中心的天台，原來這天台是有直昇機坪的，有錢人的地方就是不同。
 
「好，落機啦。」肥輝說
 




「我行先，等我同保安疏通一下先。」子誠說
 
我們一行人從直昇機下來，雖然我們總算從地獄逃出來．．．但是卻沒有十分慶幸的感覺．．．應該說，得救的感覺太不真實了．．．還是我們仍未完全接受末日這個事實？
 
子誠走到離開天台的鐵門，意想不到鐵門並沒有上鎖。我們跟著他往下走，來到了大廈的最頂層。然而，這裡出奇地連一個人都沒有．．．我還以為會有很多醫療人員和警察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