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背倚五乳峰,面向少室山,觀其四周山巒環抱,縱橫交錯,氣勢磅礡之餘,景色亦極盡迷人,而這樣的一個漂亮地方,正是位於河南嵩山上的佛門正宗——少林寺。

  一位身穿黃色僧袍,淺眉細眼,有著一身古銅色肌膚的小和尚正立於崖邊,遠眺著眼前的醉人景色。只看此人身高五尺八吋,肌肉結實之餘,卻不帶半點笨拙的感覺。雖然五官端正的相貌並不能稱得上是英俊,但卻有一種讓人想多看幾眼的獨特氣質。

  正當小和尚沉醉於大自然的美麗景色之時,一名身材略胖,粗眉大眼的中年僧人,臉帶微笑地朝他接近。此人笑臉予人一種祥和的感覺,有如佛祖再生。

  小和尚沒有回頭,只是輕道:「方丈……」

  被稱作方丈的僧人走到少年身旁,微笑道:「行道,你自幼便在這裡修行,跟了我也有十八年吧?」小和尚法號行道,自幼便在少林寺中生活,是少林派暗中培育的新世代戰士。





  只見這新一輩的佛門高手仰天淡淡道:「小僧自懂事以來,已經跟隨各位大師學習各種武藝。」說著,又望向方丈道:「你們一直以來對我進行這麼嚴密的訓練,當然不會只是找我出來聊天這麼簡單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方丈聞言一笑道:「果然是老納悉心栽培的新世代戰士,真聰明。」

  話畢,卻見行道無奈道:「你是在繞個圈來誇自己吧?」

  方丈旋即一笑,隨又道:「不跟你開玩笑了。」說罷,便乾咳兩聲清了清喉嚨,正容道:「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你也知道我們少林派打算舉辦武林大會吧?」

  行道聞言點了點頭,道:「聽一些師兄說過,跟你給我的任務有關嗎?」





  「絕對有。」方丈點了點頭,道:「因為我想派你去拜訪各大門派,邀請他們參加武林大會。」

  行道聞言一愕,臉上旋即出現一絲不自然的僵硬笑容,隨又不滿道:「你們這麼多位大師讓小僧終日被關在少林寺中,又將畢身武學統統傳授給我,原來真正目的不是為了保護地球,而是要我當跑腿嗎?」

  「阿彌陀佛,你可不要少看這份工作。」方丈雙手合十,望著眼前一片壯麗景致,淡淡道:「這次武林大會可是我們中國武術界的一件盛事,現在給你的這份工作可是很多和尚做夢也想得到的。」

  「那我讓給他們吧。」行道點頭道。

  方丈聽著不禁瞇起雙眼,望著行道不滿道:「你難道就不想為這個武林貢獻一下嗎?你可是老納費盡心思培育出來的新世代戰士。」





  「我當然想貢獻。」行道便皺眉道:「但你不是說過你訓練我的目的,是要應付武林中的黑道組織嗎?」

  方丈點了點頭,道:「是有說過……」頓了頓,又道:「不過你先聽我把整件事說完吧,其實我給你的任務,正正是跟黑道組織有關。」

  行道聞言一愕,臉上不禁出現了一絲尷尬的神色,輕道:「方丈請講。」

  只見方丈開始解釋道:「其實邀請各大門派的事,本來是我自己親自去做的,但前幾天在我拜訪八極門的途中,在邯鄲市發現申屠烈的蹤影。」

  聽到這裡,行道不禁疑惑道:「他還未死?」

  方丈小幅度地點了點頭,續道:「如果我不是眼花,相信他還未死。之後我當然跟蹤他,更被我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人。」

  行道聞言,旋即追問道:「誰?」

  良久以後,方丈才背負雙手,仰天道:「秦天道。」





  話畢,行道立時一愕,驚訝道:「『散陰刀』秦天道?」

  方丈閉目點頭,續道:「只可惜當時我跟丟了一段時間,到我趕到現場之時已經遲了一步,當時那場大戰已經接近尾聲,但我依然清楚看到,申屠烈輕而易舉地把他殺掉。」說著,行道不禁一震,要知道秦天道乃正道中的傳奇人物,武功之高,可不是一般武林中人可以媲美,申屠烈居然可以輕鬆殺了他,怎能不震?

  他想了一會,又疑惑道:「等一下,你跟蹤武功這麼高強的申屠烈,他居然沒有發現你?我不太相信。」

  此話一出,方丈頓時眉頭大皺,不滿道:「這些事我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不要小看你方丈我的閉穴功夫,你不相信就上網去看一下,我偷拍了在火車上睡覺的申屠烈,放上了我的微博。」

  卻見行道一臉不滿,皺眉道:「你根本就是欺負我不會上網……」隨又搖了搖頭,轉身朝方丈道:「那現在你到底想我幹嗎?」

  方丈乾咳幾聲,輕道:「我想你在拜訪各大門派的同時,通知他們申屠烈再現一事。」

  「不用了吧,可能他們已經在網上看到申屠烈睡覺的照片。」





  方丈聞言搖頭苦笑,輕嘆道:「看到又如何,照片的像素太低了,拍得一點也不清楚,誰會知道那個是申屠烈?」

  突然要自己幹這種麻煩事,行道當然不願意,想了片刻,靈機一觸道:「那就用『千里傳音機』吧!」行道口中的「千里傳音機」,其實是指電話。

  方丈聞言,立時沉默起來,緩緩走到崖邊,閉目仰天而站。良久以後,才嘆道:「長途傳音,價格高昂。」

  行道旋即失聲道:「你醞釀了這麼久,好歹也給我押個韻吧?而且我去找他們,車馬費不是更高昂嗎?」

  方丈卻是微微一笑,道:「那怎可相提並論呢,車馬費貴是沒錯,但你可以面對面跟他們說,這樣比千里傳音說得更加清楚,又不容易出錯!況且,你還要替我邀請他們參加武林大會的。」

  說著,電話突然傳出鈴聲,方丈旋即從腰間掏出一台智能手機,滑動一下螢幕後便立即接聽。

  說了不到兩句,方丈立時神色大變,行道旋即擔心道:「什麼事?」

  只見方丈眉頭大皺,望著行道緊張道:「我就說嘛,申屠烈果然重出江湖了,現在『黑龍教』的人已經來到我們少林寺找麻煩!」言罷,便立即帶著行道前往現場。






  香港。

  在陽光普照,天朗氣清的某個星期天,不用回校上課的劉子龍獨自來到了一家咖啡店。只見此處燈光暗淡,四周牆壁皆貼上精細的木紋牆紙,到處掛滿塑料樹藤及花卉,予人一種身處於熱帶雨林中的特別感覺,雖與室外的大城市格格不入,但卻別具風味。

  劉子龍徐徐走到一個角落位置坐下,一名容貌端莊的女侍應生便立即上前放下菜單,安靜地站在他旁邊等待,或許是被他俊美的外表吸引,也可能是有點在意他臉頰上的傷痕,她的視線落在劉子龍的臉上,半秒亦沒有離開過。

  劉子龍打開菜單隨便看幾眼便放了下來,轉過頭來望向那名侍應生,泛起淡淡的笑容道:「還有一個人,等他來到再叫吧。」

  那侍應這才回過神來,尷尬地點了點頭,正要離開之際,劉子龍口中所說的人亦已經來到,只看這額前染有一小撮白髮的俊朗男子,望著遠處的劉子龍揮了揮手後,便立即走上前來一屁股坐下,此人正是劉子龍在南星中學時期的手下——白偉雄。

  「嚇了一跳,居然來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生,是新來的嗎?」白偉雄朝那侍應微笑道。

  那侍應呆呆地點了點,輕聲道:「昨天剛上班的。」





  劉、白二人各自點了一杯咖啡後,前者便問道:「為什麼忽然約我出來?」

  白偉雄淡淡一笑道:「這麼久沒有見面,想跟你聚舊而已。」

  在白偉雄說話的同時,劉子龍一直在留意著他的神色,只感到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奇怪感覺,不過在還未弄清楚這眼神所代表的意思之前,劉子龍決定暫時裝作沒有發現,輕道:「是嗎……」

  白偉雄淡淡一笑,望了望四周的佈置,又道:「這裡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也沒有變。」說著,又把視線移向劉子龍,微笑道:「還記得我們以前也是經常來這裡開大會嗎?」

  劉子龍點了點頭,又道:「你、我,還有梁少飛……」說著,又再想起被梁少飛背叛的情景,心中不禁感到悲痛莫名。

  與此同時,他亦留意到白偉雄在聽到梁少飛的名字時,眼神中的怒意大增,劉子龍開始明白到是什麼一回事,便試探性地開口問道:「最近學校怎樣了?」他所指的學校,自然是自己以前就讀的南星中學。

  白偉雄搖了搖頭道:「沒什麼特別,還是跟以前一樣。」說著,拳頭卻不自覺地握緊。

  劉子龍皺眉道:「不用瞞我了,你不像梁少飛,你根本不懂得說慌,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的,而且是跟梁少飛那混蛋有關。」

  只見白偉雄已經眉頭大皺,卻又盡量壓抑著憤怒,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他賣迷幻藥的事你也知道,只是他有社團撐腰,我們沒他辦法而已。」

  劉子龍聞言微微點頭,隨又道:「到底替他撐腰的是哪個社團,為什麼你跟麗螢都不肯說?」

  「都已經過去了,說出來也無補於事,而且人家這麼大一個組織,我們還是不要牽扯進去比較好……」白偉雄這樣說著。

  不過話雖如此,劉子龍卻發現他的神色始終有點不對勁,心下不禁緊張起來,擔心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你是不是還在隱瞞著什麼?」

  白偉雄並沒有作出回應,只是把拳頭握得格格作響,這時,二人所叫的咖啡亦已經送到,待那侍應再次從二人身旁離開後,才咬牙切齒道:「梁少飛……那混蛋……他……」

  劉子龍看到白偉雄欲言又止,內心不禁出現一絲不祥預感:「到底想說什麼?快說吧!」

  只見白偉雄低下頭來道:「他威脅我們學校的女生去接客!」語氣中,充滿憤怒。

  劉子龍聞言一震,緊張道:「威脅?他拿什麼去威脅?」

  「他向女生們下藥,然後替她們拍裸照……」

  「砰!」劉子龍一掌拍在桌子上。其他客人頓時被嚇呆,紛紛朝劉子龍望去。劉子龍此刻已經怒火中燒,哪裡還想到要道歉,旋即以凌厲的眼神朝眾客人瞪去,再加上他臉上的刀疤,客人們皆被嚇得不敢直視,立刻低下頭去。

  劉子龍繼續道:「麗螢她怎樣了?」他口中所指的麗螢,正是他在南星中學時的紅顏知己——翁麗螢。

  白偉雄再次閉上眼睛,眉頭緊皺道:「麗螢的照片也在他們手上,那混蛋要麗螢服侍他,要不然就公開照片……」

  劉子龍低聲罵了一句,隨即激動道:「為什麼發生這麼大件事也不通知我?」

  言罷,卻見白偉雄無奈道:「我也想跟你說的,但麗螢她不想你擔心,她知道你一直也想過一些平靜的日子……」

  聽著,劉子龍便握緊拳頭,站了起來,咬牙切齒道:「我不會就這樣算的,這筆帳我一定要跟他算清!」旋又望向白偉雄道:「麗螢現在已經……」話未說完卻停了下來,只因往後的話連他自己也說不出口,畢竟翁麗螢和他的關係非淺。

  白偉雄當然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便道:「現在還未,他說給麗螢幾天時間考慮。」

  劉子龍便握緊拳頭,皺眉道:「很好,梁少飛,我明天就來跟你算帳!」


  話說回來,在少林寺中,一名頭髮染紅的年青男子正昂首站於殿外,此人正是當日與申屠烈一起拜會秦天道,更輕鬆擊敗了洪震天的青年高手。雖然他此刻正被一眾手持木棍的武僧包圍著。但卻沒有表現出絲毫驚慌,可見他的過人膽色。

  「你來這裡到底有什麼目的?」一名武僧喝道。

  「聞說天下武功出少林,在下只是想見識一下你們的功夫有多厲害而已。」紅髮男子淡淡一笑,說著一口不算十分標準,但亦尚算流暢的普通話:「還是你們沒有膽量接受挑戰?」言罷,凌厲的眼神中閃出一絲殺氣。

  「就由貧僧對付你吧!」其中一名武僧從眾和尚中躍出,隨即發動攻勢。

  卻見紅髮男子身子一矮,閃過攻擊的同時揮拳重擊對手小腹,沒有停下,男子雙手隨即扣在那武僧的後腦處,用力朝自己壓下,膝撞瞬間迎上。

  那武僧立時心下一驚,從剛才打在小腹那一拳已可感受到對方招式的威力之大,如果再吃下這一招的話,後果可是不堪設想,豈敢遲疑,立即伸出雙手硬擋,雖然總算接下重招,但雙手卻傳來陣陣劇痛。

  紅髮男子沒有給那武僧喘息的機會,直拳隨即打出。

  武僧眉頭一緊,揮臂架開對方攻擊後,隨即上步擊出重掌,重創對方肋骨,沒有停下,旋身後踢,直指對方小腹位置,使出一招「神龍擺尾」。

  不過紅髮男子亦不是省油的燈,及時急退卸去大部份勁力,站穩身形後淡淡一笑,道:「看來少林功夫也不算是虛有其表。」

  心知這紅髮男子功力非比尋常,那武僧亦不敢怠慢,立即轉過頭望向另一名和尚,示意他拋出木棍。

  武僧接過木棍後,旋即舞動雙手,轉出兩個棍花後暴喝一聲,一棍往下擊落至離地一尺,皺眉道:「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話音剛落,方丈和行道亦已經回到寺廟,只見前者立刻凝聚功力,大喊道:「你們怎能這樣對待遠渡而來的朋友,還不快退下?」方丈一聲號令,一眾武僧只好無奈地退下。

  方丈一眼便認出此人,正是當日跟申屠烈一起出現在邯鄲市的那名年青男子,只見他上前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看來不像本地人,未知高姓大名?」

  紅髮男子朝方丈淡淡一笑,剛才所表現出的殺氣竟消失得無影無蹤,隨即開口道:「在下乃『黑龍教』四大護法之一——赫瑪赤。」

  此話一出,方丈立時一愕,苦笑道:「施主大名真像繞口令……」說著,頓覺自己有失禮儀,旋又微笑道:「未知哈你媽施主來此所為何事呢?」

  赫瑪赤依然保持著友善的笑容,完全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敵意,輕道:「教主得知少林寺將會舉行武林大會,特意叫小人來拜會一下方丈大師,向大師你問好,順便告知大師,我們『黑龍教』將會參加是次大會,大師不會不歡迎吧?」

  方丈心知如果此時拒絕他們,只怕有失大方,於是微笑道:「當然歡迎,我們少林舉辦大會,目的是邀各界武林高手,交流武林中事與武術心得,只要是武林好漢皆無任歡迎。早聞申屠兄的『黑龍魔功』在武林中難逢敵手,『黑龍教』能大駕光臨,老納實在深感榮幸。」

  赫瑪赤躬身作揖,微笑道:「大師言重了,既然已告知大師要說的話,那在下的任務亦已完成,不打擾了。」

  方丈聞言微微一笑,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哈你媽施主既然一場來到,何不留下吃個小便飯?」

  只見赫瑪赤搖了搖頭,聳肩笑道:「在下無肉不歡,恐怕這裡的齋菜不合胃口,還有,在下名叫赫瑪赤,不是哈你媽。」說著,便轉身往山門方向走去,就在此時,他感到被一種緊張的氣氛包圍著,回頭一看,驚覺一名小和尚正緊緊盯著自已,眼神凌厲非常,可知此人功力,比在場的其他武僧至少高出數倍。

  此人正是釋行道,乃少林寺重點培育出來的新世代戰士,只論功力的話,甚至可以媲美當年的「五大年青高手」。

  赫瑪赤望向行道,旋即送了個微笑,行道見狀亦報以燦爛笑容,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合十道:「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赫瑪赤亦回禮起來,話畢,便徐徐離開少林寺。

  「如果要你跟他打,你有多少勝算?」方丈走到行道身旁,輕輕問道。

  行道聞言閉起雙目,手摸下巴思索片刻,隨後,便緩緩開口回答:「大概有三成勝算吧。」

  方丈旋即點頭微笑,背負雙手道:「在理論上來說,尚算合理。不過,若果在實際交手的情況下,恐怕你連一成的勝算也沒有。」

  此話一出,行道立時露出駭然之色,驚訝道:「什麼意思?」

  「阿彌陀佛,現在你可能不明白,但只要你離開少林寺,相信不久以後,便會知道老納此言之意了。」

  卻見行道眉頭大皺,不滿道:「你說這麼多話,也只是想我替你去各大門派傳話吧?」

  話畢,方丈便伸手搭著行道肩膀,一邊往殿內走去,一邊微笑道:「就算我現在說什麼,你也不會明白,有些事,一定要你親身經歷過才行。」

  「你到底想說什麼?」行道一臉無奈道。

  「簡單來說,你的功力的確不錯,但天外有天,比你強的人,多如銀河星宿。當你離開少林後,將會遇到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他們做事的方式不同、想法不同、性格不同。他們可能會欺騙你,可能會關心你,可能會討厭你。」

  頓了頓,續道:「儘管他們會讓你受苦,但對於你來說,也是人生的一部份,只有經歷過這些事,你才算是活過於世上。到時候,不論是武功還是心靈上,你亦會得到更高的修為。」

  行道一直留心聽著,但卻完全摸不著頭腦,伸手摸著光禿禿的頭殼道:「不明白……」

  方丈見狀微微一笑,道:「其實這才是我叫你離開少林寺的真正原因,只有見識過外面的世界,你才有資格成為真正的高手。」說著,又摸了摸行道的頭殼,道:「你終有一天會明白我的用意。」


  翌日早上。

  頭戴一頂白色鴨嘴帽,身穿紅色運動套裝的行道,此刻正背著一個大背包,準備踏出他人生中的一大步,離開少林寺。

  方丈背負雙手,走到正準備就緒的行道面前,徐徐道:「我昨晚給你的東西,你都帶齊了嗎?」

  行道雙手合十,點頭道:「阿彌陀佛,都已經拿好了。」

  「是嗎?」方丈旋即逐一問道:「指南針?」

  「有。」行道立即拿出指南針道。

  「地圖?」方丈又問。

  「有。」行道又從口袋中拿出地圖,同時把手提電話亦拿出來,一臉自信道:「我還跟師兄借了一台『千里傳音機』。」

  方丈無奈道:「你囂張什麼?是我叫他給你的,而且這東西是叫手機。」說著,又問道:「那麼你第一站打算去哪裡?」

  行道又再搔了搔頭,道:「還真是沒有想過……」說著,旋即打開地圖查看,細心一看,可以在這張地圖中看到各大武林門派的資訊,這其實是一張方丈自製的地圖,目的是方便第一次出遠門的行道,能夠知道各大門派的準確位置和相關資料。只見行道一邊仔細看著地圖,一邊喃喃道:「最近的是『八極門』和『武當派』,但這兩個方丈都已經去過了。那看來只能去遠一點的『峨嵋派』和『天命館』了,剛好這兩個門派也是在四川。」

  「我先去峨嵋吧。」行道指著地圖道。

  方丈點了點頭,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祝你一切順利。」

  就這樣,行道的旅程亦終於開始。他此行的目的,表面上是要邀請各大門派參加武林大會,順便通知他們申屠烈重出江湖的事。但實際上,這是方丈給他的一個重大考驗。

  只因行道自幼便活於少林寺中,他的生活中只有誦經和練功,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如果他一輩子也是這樣的話,武功永遠也不會有所突破。所以,方丈決定籍此機會,讓他提升修為。

  這亦算是一個考試,如果他能夠順利完成這趟旅程,當他再次回到少林之時,那亦將會是他考試及格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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