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四人順利抵達台灣南部,並在機場遇見接待我們的殲魔協會人員阿明。 

「你好,我是台灣殲魔協會的狙魔士,將會帶領你們到位於大武山的分部,請跟我來。」阿明以國語作簡介後便着我們上他的七人車。 

他在前座駕着七人車,Martin等人則坐在後座,而我就坐在阿明旁,以免讓他覺得自己是司機似的。 

機場往大武山的路程並不短,但沿路風景明媚,不知不覺已在上山的路途。 

山路嶇崎,車子搖擺不定,令我們不太好受,我望着兩邊的樹一棵一棵被車子拋離,心想應快到目的地了。 





前方的路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看來是殲魔協會的人來歡迎我們,亦意味着我們快到了。 

「奇怪啦,應該不會有人出來迎接啊。」阿明疑惑的說。

那人好像收藏了甚麼在背後,我們和他尚有一段距離,模模糊糊的只看到黑壓壓的一個東西。 

隨着距離逐漸縮窄,我終於清楚看到他背後拿着的東西。 

那人正舉起火箭炮瞄準我們!而且絕無善意,肯定不是自己人。 





「跳車啊!」我大喊並跳出車子,滾到路邊。 

一聲巨響從前方傳出,一堆着火的汽車殘骸躺在路上。 

「阿明嚟唔切跳車。」阿彩走近我咽啞地說。 

我只好輕掃她的背脊作安撫。 

一堆持槍男子忽然從公路前後冒出,向我們走來。 





「上次捉我地兩個人,今次我捉返你地四個人!」

「睇嚟係撒旦教啲人。」Martin咬了咬牙說。 

表姐和應他:「快啲諗計走,畀佢地捉到實死無生。」 

我觀察周遭的地理位置,撒旦教的人在公路上向我們前後進迫,唯一可取的逃走路線就是從路邊跳下山。 

我不發一語用手指指向山崖邊,然後伸出三根手指,他們點頭默許,看來明白我的用意。 

我在心中暗地裏數了三聲,然後向崖邊跑去。 

我感覺到身後出無數的開槍聲,身上不少位置亦感到隱隱作痛。 

但我沒有停下腳步,因為我知道在此刻停下來只會被射成蜂巢,故我只好忍着傷痛,咬緊牙關衝到崖邊,一躍而下。 





由於山勢險要,甫落到地面,我便一直向下滑行,途中不斷被樹枝刮傷。 

滑下的速度未有減低,而我傷口則越來越多,再這樣下去血定必流乾。 

幸好這情況即將停止,一棵大樹出現在路徑上,而我因下滑速度太快而無法轉向,看來撞上它是勢在必行。 

「啪」我的腦袋受到猛烈撞擊,身體終失去意識。

「啊...成身都好痛。」痛楚傳到我的腦部,令我甦醒過來。 

「我替你包紮好傷口了,你別亂動。」一個老人用不太純正的國語向我說。 

我已不在山坡上,看來老人把我抬到了他的房子。房子的構造和佈置並不像香港常見的,牆壁是用木材搭建,房間佈置則是動物的頭骨和一些帶有花紋的布,十足中國少數民族的家居。 





眼前的老人身穿一件泥黃色的布衣,樣子慈祥,看來並無惡意。 

身體又再傳來痛楚,我低頭一看,竟見全身也被白繃帶包裹着,傷勢應該不輕。 

「你是台灣的原住民?」我問道。 

「對啊,我們一族已在此住了很久。」老人又再次用不太流利的國語說,「我在山坡上遇見你,那時你已經沒了意識,我很辛苦才把你帶來這裏。對了,我是這裏的村長,歡迎你來到我們的村莊。」 

村長向我介紹了他們的村落,事無大小也跟我娓娓道來,雖然他一直絮絮不休,看似沒完沒了,但他的故事着實有趣,比方sir的好得多。 

「啊,讓你看看這個,這是我們的鎮村之寶....」村長從抽屜裏拿出一個袖珍錦盒。 

正當他要打開錦盒,向我展示其中寶物時,槍火聲在屋外傳出。 

「殲魔協會嘅廢物,快啲同我死出嚟,唔係我就殺曬依度啲生番。」不遠處傳來喊話。 





「死嘞,佢地搵到嚟。」我暗道。 

村長向我示意不要作聲,然後逕自走出屋外。 

「你們要幹啥,我是這裏的村長。」語音剛落, 

「呯」的一聲在屋外傳出。 

眼淚從我的雙眼流出來,我自知害死了一個救命恩人。 

「我知你係度架,快啲出嚟。再唔出嚟,我就繼續殺,哈哈哈...」說話者的言語中處處流露出邪惡,「呯呯呯」槍聲又再傳出。 

「呢班人渣,連老弱婦孺都唔放過。」我從窗外看到一個又一個村民中槍倒地。 





雖然我行動不便,但我大可以大叫,讓他們發現我,以阻止他們的屠殺。 

但我未有這樣做,我不敢這樣做,我沒有勇氣這樣做。 

只要我被發現,死無全屍將會是我的下場。 

我不想死,我還要留下有用之驅為父報仇, 

在「權衡輕重」後,我忍痛勉強從後門爬了出去,離開這條被我連累到滅絕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