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達政忠吐了一口濁氣,軟軟的攤在地上。 

「估唔到我堂堂獨眼龍今日要死係度。」伊達政忠的眼神流露出不忿,但他已受到重傷,無力再戰。 

「今日我就要為死去嘅隊友報仇!」表姐舉起狙擊槍,槍口貼着伊達政忠的太陽穴。 

她的手指徐徐按下扣門,槍內的子彈已準備射出。 

「唔準殺!」 





表姐的手指隨即止住,並離開扣門位置。 

我們都不解地望向說話者,畢竟伊達政忠罪大惡極,殺了不少殲魔協會的人,該不會有人救他,而說話者卻偏偏又是殲魔協會的人! 

「點解唔畀我殺佢啊方sir。」表姐激動的說。 

只見方sir此刻跑向我們,後方則跟着數十個人。 

「上頭落左命令話唔準殺。」方sir打了個眼色,後方的人立即上前抓住虛弱的伊達政忠。 





「交畀我地得啦,你地今次做得好好。」方sir示意收隊,一行人漸漸遠離。 

方sir忽然停步並轉身向我說,「啊係,李允行,你已經正式成為驅魔人,唔再係實習果隻。」說完便繼續走遠。 

現場只留下我和呆在當場的表姐,看來無法報仇對她打擊甚大。 

她最終無法強忍淚水,崩潰似的哭了起來,對此我亦無能為力,只能坐在她身旁安撫。 

哭了大半天,此時已日落西山,她的淚水終於有放緩跡象,我拉着她的手,帶她離開這片傷心之地。 





我們走着走着,竟發現一把武士刀的刀套,應該是黑甲男子留下的,我把它拾起,將武士刀放進其中,然後繼續往家的方向走去。

「我發誓一定會幫你手刃佢。」 

我向表姐立誓,希望能平伏她的情緒。 

但她還是一臉悲傷。 

看來她還需要一段時間,故我把她安頓在房間,自己則獨自坐在大廳中。 

我拿出那把武士刀,除出劍套,露出銀色的劍身。 

劍身幼長,雪白無瑕,並未有沾上一點血跡。 

手指不自覺在刀鋒上遊走,卻一時大意被它割傷。 





鮮血從手指頭流出來,痛楚亦傳到我的腦中。 

那痛並不像普通刀傷,而是一種不能言喻的痛,好像被無數的針刺中,即使不碰它還是感到難受。 

我想起這武士刀亦是由銀所製。 

看來我確確實實變成一頭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