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個人過了一個多月,過的盡是渾渾噩噩的日子。
 
每天照慣例的會想起Khloe,想起Meimei,可始終沒能見上她們一面。
 
我知道她們都被我傷害得夠深,夠慘了,我也不想再看見她們受苦,
 
有時午夜夢迴,也會記起她們對我心死的表情。
 
這些日子,我閒時會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
 


偶爾經過她們家附近,也會暗暗希望緣份到來,給我碰上她們,
 
即使只是在一角偷偷瞧著,我也經已心滿意足。
 
只是緣份沒有走上門,這一個多月以來,
 
始終差了一點點,就是遇不著她們,似乎上天也有心讓她們躲開我。
 
直到一天 …… 命運的齒輪又從新轉動著 ……
 


這天一早,我如常走在Meimei家附近,
 
說句實話,這麼久也碰不上她們,我早就沒有甚麼期望。
 
茫茫人海,原來要再見上一個人,也是一件千難萬難,十分渺茫的事。
 
不過這日走在街頭,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熟悉的抽泣聲,
 
我回過頭去,卻嚇了一跳。
 


 
 
會這麼一大早在大街上哭泣的,除了阿丹,還可以是誰?
 
我見阿丹今天身穿一件白色花紋連身裙子,外面披著薄薄一件淡黃色的毛衣,
 
與這個晴朗的早上倒有幾分相配。
 
這個月來,我也是孤身一個,今天重遇故人,不免感覺親密。
 
又見阿丹獨個哭泣,想起自己也是無依無靠的一個人,
 
憐惜之意大起,很想上前便去安慰。
 
正行間,卻聽到旁邊數個主婦,你一句我一句,有的沒的說個不停。


 
「咦,又係傻丹啊,好心就咪比佢出街啦,d痴線既日日係條街度行黎行去,
 
都唔知會做d咩出黎架。」其中一人道。
 
「係囉,隔一排又見佢係條街度喊苦喊忽,煩都煩死人啦,
 
見男人就叫咩賢仔賢仔,比d細炆仔見到都唔好啦。」另一人說道。
 
「鬼咩,佢老豆老母生佢出黎,都嫌佢係痴線,丟低佢一個人啦。
 
呢,個次啊,我地諗住搵佢屋企人傾啦,哼,點知得個阿婆同佢住,
 
個阿婆個樣啊,成個拐子婆咁,鬼咁恐怖,脾氣又臭喎,
 


終於講唔夠兩句,又閂左度門,我地拍極都唔睬我地。」又另一人搭嘴道。
 
「唉,走啦走啦,望多佢兩眼都行衰運。」又一人說道。
 
其餘幾個主婦也點頭稱是,紛紛走了。
 
我但聽她們你一言,我一語,說的盡是涼薄的話,
 
聽著心裡無名火起,很是替丹丹辯解,
 
可轉念一想,我對丹丹一無所知,
 
要反駁也說不上話來,也未知她們說的是否屬實。
 
想著想著,那幾個主婦都已經走得遠遠了。


 
我望著丹丹,見她哭得可憐,又想起那幾個主婦的話,
 
原來丹丹時常也會在大街上抽泣,附近的街坊早就見怪不怪,
 
難怪那天我遇見她時,也不見有人安慰她。
 
而我也不是有甚麼突如其來的豔遇,不過是碰巧遇上了常在此處流連的她,
 
她見著每個男性也會稱之為「賢仔」,也就是巧合地與我同名而已。
 
心裡的謎團頓時解開了不少,可不明白之處,還剩很多。
 
我走近丹丹,丹丹也望見我,
 


但見她笑逐顏開,似是失而復得樣,快步向我走來,緊緊抱著我說道:
 
「賢仔,我好驚你唔要我啊。」
 
 
 
我想阿丹也不是真的認出我,只是把每個男人都當成了她的「賢仔」,
 
但我見她可憐,也顧不得這麼多,便伸手撫摸著她的頭髮,說道:
 
「嗯,無事啦,我唔會唔要你。」
 
阿丹聽後笑靨如花,兩頰紅紅,緊緊的抱住我,
 
把頭伏在我的胸前,像一隻小貓般磨蹭。
 
面對如此一個身世可憐的女孩,任我是禽獸不如的人渣,也不會想多佔她便宜。
 
我不忍阿丹再流連街上,遭旁人白眼,便說:
 
「我陪你返去啦。」
 
阿丹點點頭,挽著我的手,一路上都把臉貼在我的手臂,與我多親近。
 
熬過百級長梯,這次沒有了Meimei,比上一次走得快點。
 
我問阿丹,她同樣說沒有鎖匙,我便按下門鈴,等龍婆答應。
 
這次有了心理準備,也沒有了那夜的陰風,龍婆嚇不倒我,
 
但她見是我,臉上一沉,似又要把我攆走。
 
我也不在意,反正只要把阿丹送回家中,我便算任務完成。
 
那知阿丹卻死拉著我,央求龍婆,說道:
 
「龍婆,你唔好又趕佢走啦 …… 」
 
龍婆聽後楞住了,似是受了大驚,顫聲問道:
 
「你 …… 你認得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