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笑叔和阿賢一起迎戰沒電的喪屍,戰況激烈,不分上下。
 
「哮……哮……」雷穆斯躺在地上,任不相干的風吹著。
 
「啊、啵、削、呼、裂蹬——」耳朵舒服地聆聽著,打來打去的聲音。
 
血液圓面滲開,地面滿是鮮血——
 
「首先……要止血。」雷穆斯疲倦地說,右眼喪失了水晶藍。
 


相反,腹部的傷口集合了水晶藍的粉末,努力把血止住。
 
「骨粉……正在替我治療?」我問。
 
「沒錯,這是本大爺最後的力量了。」雷穆斯蒼老地說,力量差不多耗盡。
 
「最後的……力量?」我聽呆了,「你說……什麼?」
 
剛才雷穆斯說過,這是他的最後一戰。
 


「剛才你說……」我想問。
 
「汝知道為什麼中了毒,仍能夠活到這一刻嗎?」雷穆斯先問。
 
「跟你一直很疲倦有關?」
 
「嗯。」雷穆斯承認,「原因其實是,為了保住汝的性命,擴散出去的薄骨一直在吸收毒素。」
 
「對了,有一件事,只有在100%狀態下才能做到。」
 


「因為骨粉已經分佈在每個位置。」雷穆斯集中精神,發聲命令,「全面吸收毒素!」
 
左眼和左腿,一同喪失水晶藍,變得灰暗無光。現在,身上仍然發著水晶藍微光的只剩右腿。
 
「笨蛋,你在幹什麼?」我問,「全面吸收的話,你就會……」
 
「汝才是笨蛋!」雷穆斯訓話,「不這樣做的話,吾等二人,連同羅慕路斯都會中毒身亡。」
 
「現在,這樣就好。」他又說,「本大爺已經活得夠久了,最後能夠為這一代的人民,為有志向的小子做點事情,已是相當不錯。」
 
「羅慕路斯他,你大哥,知道嗎?」我淚眼問。
 
「知道,剛才的三分鐘,已經把能說的都告訴他了。」雷穆斯說。
 
「替汝吸收體內毒液,保住汝和大哥的性命,這也是他答應的原因之一。」


 
「以此為條件,大哥也答應必要時幫汝一把。」
 
「而且,本大爺已經將汝托付給他了。」
 
「不用擔心單一的神骨,力量會失去平衡。大哥能很好地控制力量,只要他不把力量都放出來,汝是不會被燒熟的。」
 
「何況,汝使用了這麼多次本大爺的神力,身體多少都會有點對抗性,不會一點力量都承受不了。」
 
「那傢伙雖然很難相處,但必要時,記謹要使用他的力量,別讓他閒著享福。」「雖然他不能控制身體,但他能控制環境,汝等就好好合作吧。」
 
「剛才的一戰,是本大爺的最後一戰了。小子,有從中學到什麼嗎?技巧、知識,本大爺在冰雪世界已經教授過,跟汝也練習過成百遍了。加上剛才的實戰,汝應該獲益不淺吧。」
 
「應該……能夠獨當一面,成為一個可靠的人了。」
 


「不守承諾的傢伙。」我忍淚說。
 
「什麼?」雷穆斯問。
 
「不是說好了,戰鬥由你來負責,其他的事交給我嗎?」我問,「說不定……說不定貝才其實還有解藥,只是他騙我們而已。」
 
「不是說好了,我借用你的力量,然後我們一同改變國家,再去鬥獸場打一次,讓你的愛人安妮亞看看新的世界嗎?」
 
「你不是也要完成跟她的約定嗎?」
 
「你的目標不是當上國家的王嗎?你第一次發出聲音的時候,不是本王本王地自稱嗎?」我問。
 
「那為何,現在要跟我說這些道別的話?」
 
沉默半晌,只聽到呼吸喘氣聲。


 
「對了,還有跟安妮亞的約定,本大爺還不能死!」雷穆斯如夢初醒,忽然精神起來。
 
「對啊,你還不能死。」我振奮地說。
 
「小子,跟本大爺走一趟。」雷穆斯說,然而臉色好像有點不妥。
 
「去……哪裡?」我問,靈魂像被吸進身體深處似的,眼前漆黑一片。
 
漆黑之中,感覺像墮進無底深潭,然後有光——
 
「呼呼——」風聲嘯嘯,身體從高處墮下,撞落一片雪地之上,把地面印了一個人印。
 
四面雪白,我慢慢地坐起來,雷穆斯就站在面前,一臉嚴肅。
 


後方是雷穆斯的木屋,旁邊是練習場地,很明顯,我回到雷穆斯的冰雪世界。
 
「本大爺要活下去,完成跟安妮亞的約定,也許就需要將汝解決。」雷穆斯經過我,走進木屋,「然後永遠佔領身體。」
 
「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或許,汝是多餘的存在。」雷穆斯左手抬出一個木箱,右肩托出一個長長的木盒,「或許,改變世界的人,有本大爺一個已經足夠。」
 
放下木箱和木盒,木箱裡面,放著數把粗糙的石製刀劍。
 
「啪。」打開木盒,裡面是兩根石製長槍,手工粗糙,槍頭也不銳利,但感覺厚重耐用。
 
「你要殺了我嗎?」我問,按膝站起來。
 
「沒錯,搞不好,本大爺就能夠繼續存活下去。」雷穆斯說,雙手提出兩根石槍,握在手中。
 
「說起來,我們最後一次練習,還有一戰尚未打完。」我說,挑了一柄石刀。
 
那時候,還未打完,我已經被小女孩喚醒。
 
「現在就來個了結吧。」我們兩人,握著武器,背對背地走開十米。
 
「兩顆小石掉在地面,就正式開始。」雷穆斯警戒地說明,「雙方都必須出盡全力。」
 
「正合我意。」我說,握緊刀柄。心想,這就是最後一戰了。
 
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這裡不會飢餓,沒有體力限制。今次,要讓你見識我的厲害。
 
「啪——」雷穆斯姆指一彈,兩顆石頭飛上半空,到達最高點後,慢慢落下。
 
一開始,就全力進攻。
 
「唧、唧。」兩塊石頭插入雪地中。
 
「啊!」我轉身,右手握刀,踏步向雷穆斯衝去。
 
「哼。」雷穆斯慢慢轉身,露出水晶藍的雙眼,雙臂一揮,呈現水晶藍的臂紋。
 
繼而寒風捲起,平日像大叔一樣的雷穆斯,漸漸年輕,變成血氣方剛的少年。
 
隨即,極大的氣勢,震懾過來。
 
「這就是……全盛時期的你?」我跑著,停下腳步,雙手抖震起來。
 
「是的。」雷穆斯說,眼中有淚,「小子,攻過來吧,這就是汝生平見過的,最厲害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