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由無數塊石片堆砌而成的灰色大牆。
 
「說實話,它擋住了我的視線。」
 
城門,是圓拱形的。圓拱形即是在長方形的上面加上一個半圓形。
 
我穿過城門,視野從新擴大。
 
原來城市是這個樣子的。
 


眼前是被鋪上石片的街道,走上去平旦舒服。
 
街道的兩旁,是兩排的、一間接一間的石屋。
 
有的石屋是一層,有的是兩層。
 
它們的共通點都是大量地運用了圓拱形的設計,不論是門口還是窗戶。
 
而且,建造石屋的石材都是米色的。
因為石屋看上去都是以米色為主。


 
這裡的人口密度明顯比農村高。
 
街道上人來人往。
 
可是整個氛圍感覺很怪,跟歡愉的農村完全不同。
 
的確,人多,也有人在聊天說笑。但人們的臉上都沒有掛著歡笑,好像陰雲密佈……好像愁眉苦臉。
 
這樣說吧,即使他們在笑,我也不覺得他們在笑。


 
「城市的人,都是這樣的嗎?」我沿著街道前行。
 
街道上雖然偶爾有人留意我,但注視我的可說是一個也沒有。
 
「也是吧。」我望著自己的農村衣服。
 
這時候,阿德的衣服、遺物等等都收在我的包袱中。
 
暫時,我不願再想起阿德,想讓注意力分散在其他方面。
 
這是目前我想到的,讓情緒平靜的最佳方法。
 
走著走著,我走到了一個露天廣場。
 


 
「讓開!讓開!」有兩個男人在開路。
 
後面的景況嚇我一跳。
 
後面是六個差不多全身赤裸,只剩一條短褲的男人,在拖著一輛沒有馬的馬車。
 
「這……就是奴隸?」
 
車上是穿著貴氣的胖子。
他的圓臉極為肥大、眼睛細小得像兩點黑點。
他皮光肉滑、不修邊幅的身形,都是典型的富有象徵。
 
「啪——啪——」他拿著鞭子,不斷抽打拉車的奴隸。
 


但他沒有責罵什麼,一直在跟旁邊的小胖子說話。
 
直覺告訴我,他……只是在享受鞭打聲的節拍。
 
被鞭打的奴隸,皮開肉裂,也沒有發出痛苦的呻吟,只在默默強忍。
 
旁邊的小胖子,長相跟胖男人相似,應該是父子吧。
 
他的座駕,沒有人在前面拉著,奴隸……是在地上爬著。
 
他的座駕就在四個奴隸的背上。
 
「這算什麼?奴隸都是這樣?」我被眼前的景像嚇怕。
 
後面還有一個牢籠,裡面是一個差不多四十歲的女人。


 
牢籠旁邊,跟著一個年輕男人。
這個年輕人……身上也只得一條短褲。
 
他們在廣場中間停了下來。
 
人群慌忙散開,就像逃走似的。
 
「全部人給我回來!」胖男人大喝一聲。
 
人群居然一個一個地回到廣場。
 
「唉,不知道領主今日又要辦什麼表演。」旁人畏懼地說。
 
他是領主?領主到底是什麼?


 
「今天的主題是亂倫,是亂倫表演!大家請鼓掌!」胖領主旁邊,有一個男人在擔當司儀的角色。
 
大家拍起零星的掌聲。
 
在掌聲中,牢籠的女人和年輕人被推了上前。
 
「再熱烈一點!」司儀說。
 
掌聲又再加強起來。
 
牢籠的女人,臉紅紅的,口角流出口水。
 
她明顯已經失去意識。
 
「這是服了上癮春藥的症狀!」
 
掌聲仍然維持著,似乎沒有敢停下來。
 
「這班人,全部都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