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者,我畢業之後既個一年都無搵野做,只係成日去師父屋企練呢樣個樣,有時什至會係師父過幾晚。好神奇地,師父雖然都無返工,但係唔知係邊變D錢出黎,總之我就有飯食,有時仲有新衫著下。我有問過師父D錢點黎,佢總係輕描淡寫咁話同人破下地獄,驅下鬼,睇下風水咁搵返黎。我見有錢用,我都無再點追問..但係之後既件事,先令我知道師父既錢係幾咁難賺返黎... 1978年既某一日秋天,我約左雨瑤去玩。當時既去玩唔係去灣仔,銅鑼灣行街,亦都唔會去睇戲,因為個時上演既多數係咸片。咁我同佢去邊?我同佢入左元朗屏山。當年既元朗都幾荒山野嶺下架,不過野人條死仔話元朗有檔好好食既茶果,又有好好食既冰凍豆腐花,仲有古式冰糖葫蘆喎。其實某程度上唔係我約雨瑤,係佢一聽到有咁多野食,佢就猛咁話要黎。咁我又無野做,咪陪佢入黎元朗行下囉。 我地經1978年上旬先開既屯門公路坐小巴入到元朗。雖然我地係市區十一點另出發,但係因為要轉好多程車既關係,入到元朗都成三點幾。 「嘩...野人張所謂地圖咁簡陋...點搵呀...」我拎住野人比我同雨瑤既地圖嘆息。個張所謂地圖有幾個特別顯著既地方,一,茶果檔。二,冰糖葫蘆檔。三,豆腐花檔。由於個三檔野形成一個神秘既三角,野人可能都知我地未必搵到,所以有第四個點出現,個個就係元朗市集。佢係係個三角形中間既一點。 「拿,我地依家就係呢到...」我指一指元朗市集比雨瑤睇。「我地食左茶果先,再去食冰糖葫蘆,再去食豆腐花好無?」 「好啦好啦,快D啦!」雨瑤依家滿腦子都係食,條路係點行佢其實都無咩所謂。 我地唔使幾耐就食左茶果同冰糖葫蘆,來回路程其實唔係好遠,只係我同雨瑤一路玩一路行,所以搞到六點先去食豆腐花個到。 食豆腐花個到叫屏山,唔講唔知,原來呢到曾經想起飛機場,50年代港督葛量洪本身話係到起飛機場,但係一聽到話飛機起飛時會經過中國,就即刻撤回方案,好似話怕D飛機會經過中國途中比人打落黎喎。 食豆腐花個到就屏山既一座山上邊黎既,有路行上去,唔使二十分鐘,我地已經行到上去。 甫坐底,有個婆婆就拎左兩碗凍既豆腐花黎。

「咦婆婆,你又知我地要食凍豆腐花既?」雨瑤問個婆婆。 「黎我呢到既都係食凍豆腐花架啦,唔通黎食法國大餐咩!」婆婆好自豪咁答佢。「唉...不過都唔做得耐啦..」 我食一口豆腐花,唔,好滑,又夠甜!「點解呀婆婆?你仲好壯健丫!」聽到婆婆話唔做我覺得有D可惜。因為咁好食既豆腐花我平時係食唔到。如果婆婆唔做,香港人就真係無食神。 「唔係我身體問題....後生仔,你知啦...食豆腐花既一定係食完晚飯先上黎。路程唔係一個問題,問題係在於唔知點解有客話食食下個時聽到怪聲。佢地話雖然D怪聲好遠,但係聽落去好有真實感。呢樣都未係我做唔到落去既原因,原因係,有客話搵唔返條山路落去,搞到佢地要係到過一晚。我無所謂呀,橫掂我都係係到訓既姐。」 我一聽,就知有古怪。因為久經訓練,我對靈界之事已經特別敏感。「婆婆咁佢地有冇話聽到怪聲似咩?」 「佢地話係慘叫,又話聽到救救我咁喎...同埋有客話聽到好似係操兵既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