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涼而久遠的蒼穹上,有著一片神庭。有一層如清水如明鏡的物質把那裡與地上分開,反射出的景色使得整個空間都蒙上無限的天空景色。
不知在神庭的那一片地方,坐著一個蒼老的身影。他就在那裡永遠永遠地坐著,不曾動過。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歲月,看到了永恆......然而這個身影卻動了,彷彿從無盡的長眠中醒來,他似艱難地站起,舉起了那蒼白的手指。
「醒來吧...醒來吧...我選中的孩子們。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快點來繼承我的神格,來主宰這世界,來......真正的活著!」
一點光輝從他的手指中飛出,化為幾十道或黑或紅,或白或金不同的色彩的光輝,向下急沖!那些光點越過那如鏡面的'神界'後向著世界飛去,一瞬間便沒了蹤跡。做完這一切的那就像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力量,重重地坐回那張亙古不變的椅上,閉目不起。


那是一個無盡黑暗的黑夜,夏衛從床上爬了起來。床頭櫃上的時鐘指向了凌晨三時,但是夏衛卻再也不能入睡了。不知從何時開始他便有了這難以睡眠的習慣。走出了睡房,夏衛想去找本書看,卻在黑暗中撞上了一個魁梧的身體,刺鼻的酒亦隨之襲來!捏著鼻子抬頭一看,卻發現那是他那年過五十的父親,這男人此時卻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雙眼像吃多了屍體的野狗那樣深深地發出紅光!
一個晃神間夏衛便被重重地賞了一個耳光,一陣惡打隨之而來。
不明所以
夏衛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被這樣對待!他不斷大叫,不斷掙扎,卻依舊被打得半死。掙扎間,傷痕累累的他卻在身邊摸到了一把刀......夏衛不禁大驚,又痛又累的他完全沒有利用這把短刀去做什麼的念頭。




一拳......兩拳......三拳......又摔又摑又撞的
很快地,夏衛便被那發狂的父親活活打死了...有點瘦弱的他雖然已經成年,上了大學,卻完全無法與他那孔武有力的父親對抗。
迷離間,夏衛只覺得渾身都痛,頭痛欲裂。
'啊呀!!!!!!!!'
他從床上彈了起來,就像只是做了一場惡夢。床頭櫃上的時鐘依舊指著三點鐘。
「夢...嗎?」夏衛不禁嚇出一身冷汗,還免不了一陣心悸。
他走著,順著那無盡黑暗的走廊走著,走進了廚房。
「督...督...督...」一個女人背著夏衛在砧板那切著些什麼,那是他的母親。
「媽媽?為什麼這麼晚了還不睡啊?」
「...」




得不到回應的夏衛上前一看,那砧板上放的卻是堆血淋淋的肉,血腥又模糊得看不出是什麼動物的肉!他的母親突然轉過身來,身上盡是血淋淋的生肉,那些血濺得她整塊面都是。夏衛被這幕怪異而恐怖的光景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的手在這時又詭異地摸到了那把刀!這時他定晴一看,只見那把刀通體漆黑閃著寒光,刀刃上還有著些灰色的花紋,這些圓潤而無章的花紋看得夏衛眼花繚亂,不禁想起了大馬士革刀上那些優雅複雜的紋理。
在他想得出神的這幾秒,那母親又無緣無故地對夏衛出手了!正如先前那夢境中的醉酒父親那樣。那母親一把抄起砧板上的菜刀一刀砍進了夏衛的大腿中!鮮紅的血大片地飛濺出來!夏衛再次不明所以,想要掙扎的他卻發現力氣隨著血液大量流失迅速離他而去!
一刀...兩刀...三刀...夏衛身上很快地出現了無數條深深的傷口,鮮血歡快地湧了出來,眼前的景身越來越暗......他再次死了。
「啊!!」
夏衛從床上再一次醒來。時鐘又一次指向凌晨三時。
平時那細小的單位現在卻有種大了不少的感覺,可是夏衛沒有一絲為家變大了而快樂的感覺。
他就像陷入了無限的夢魘之中。在這些可怕的經歷中,他總是在昏暗的家中遇到自己的雙親,繼而無緣無故地被殺。這倒與他記憶中雙親那暴戾,橫蠻,經常虐打他的形象相合。在這夢魘輪迴間,他彷彿明白了什麼!
經過數十次被殺後,夏衛的心漸漸沾上了這夜中那無盡的黑暗,那掩蓋萬物的黑暗。他知道自己漸漸失去了理性,他隱隱知道結束這場夢魘的方法了。這一次,他不再猶豫。一把拿起了那把漆黑的刀,立刻覺得自己強大了不少,那感覺就像一個人失去了手臂後重新找回,駁回!
那把漆黑的刀,就像他失散多時的左膀右臂,如今握上手瞬間便知道,應該說是感受到它的名字-原暗!
一刀,兩刀!一瞬間,他的雙親便被自己黑刀當胸刺過,倒在地上,死了。大量暗紅的血從屍體上湧出,無窮無盡,染污了他的衣,鋪滿了地板,噴滿了四周的牆壁!這時的夏衛不但沒有殺了人的心悸,反而如著了魔那樣輕輕地笑了!輕輕地笑,再放縱地狂笑。




「哼...哼哈哈...哼哈哈哈哈哈!到了最後,我再也不用受你們施加的苦了!」
「好黑...好暗...但都不能遮蓋我。我才是世間上的最暗。」無數記憶片段像碎片那樣湧上夏衛的腦海,就像地上兩具屍體的血還在不斷湧出,染紅了整個單位,成為一張暗紅色的地墊!瘋了!夏衛被這些凌亂的記憶碎片,地獄般的光景刺激得快瘋了!
就像一隻玻璃杯落在地上打碎的聲音,夏衛身邊的世間不斷崩解,像一片片碎片那樣飛散。夏衛就像被釋放了,不只是從這無盡夢魘中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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