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世界,不論是你要做什麼事,想什麼東西,總是有一組組數據跟隨著你,跟你說話,彷彿整個人也全是由數據組成的電腦般,盲目地接收和發放數據。
 
對於數據,我可是恨極了,我是一個年級插班生,該怎麽說呢,因為分數不夠,我被公開考試淘汰了出去。
 
好不容易捱過了一年,我重新考了一次,才能爬了上去,做那年大學的年級插班生。
 
現在對著迫近而來的開學日,老實說,對著一堆年紀比我小兩歲的大學羊羔群,我也不知用什麼態度去面對才好,所以,我決定把那之前那踏足了社會,過了那殘酷一年忘了過去,重新做一個有如羊羔般潔白的純情大學生。
 
啊!
 


該死的,最近老是頭痛,也忘了向你們介紹一下,本人的名字黃百賜,若是給個臉面的話,就叫聲賜哥好了,若是不給臉的,也別取笑我是個白痴。
 
噢,MY GOD!
 
我的話怎麼會變多了,一不察覺就把我自小的不幸說了出來了!
 
嗯……
 
各位,你們都是忘了剛才的話吧,就像我忘了過去一樣,大家就客氣點,叫我做百賜就好了。
 


說實在的,因為那個外號,所以我也不是怎麼喜歡這個名字,啊!該死的,我又提起了它。
 
算了,反正我不提他,我的朋友也會提起他,就說說我的過去吧。
 
這個外號在就我學會第一次流鼻涕的時候一直跟隨著我至今,更可悲的是,這個外號是我父親改的,既可悲又可恨!
 
可憐人自有可恨之處,或者我的可恨之處,便是我的父親吧,不然自己的父親怎會叫我做白痴,而且,一叫就把這個外號當名字般叫了二十年!
 
我很記得在我開始懂事的時候,父親送了我上幼稚園,那一日,我忘不了,真的忘不了,因為在幼稚園那裏,發生了太多我人生中的第一次了。
 


那一日,第一次有超過80分的女孩子拖著我那玩得髒污污的小手,那是一個美麗的幼稚園老師,不過,在我記憶中,除了那個超過80分的和藹可親的笑容外,就什麼也記不得了,所以,人人都說,小眼睛看到的世界都是美好的。
 
老師拉著我的其中一隻小手,而我的另一隻小手則緊緊地抓住我的第一個玩具,不是鐵甲萬能俠,而是李小龍的膠製玩偶,那也是我第一次學著李小龍在電視之中,用拇指抺掉鼻涕, “嗚嗚哗哗”地叫個不停,也是第一次得到那麼多家長和小屁孩等粉絲團的圍觀。
 
不可否認,我還是十分享受這種被人用驚奇的眼光圍觀的,就算本人流著鼻涕,只要學著李小龍那樣 “嗚哗”的叫了一聲,除了能抹走了那鼻子上的鼻涕之外,世界的目光彷彿一下子就會聚集在我的身上。
 
從他們驚艷的目光中,我知道,又一個童星誕生了。
 
嘿嘿,看來,龍哥的風光不減當年,而我,就如爺爺所說般,我也是個龍的傳人。
 
噢,又扯遠了,還是說回我第一次等著父親來接我放學的情景吧,父親授課完畢後,就從家傳的武道館出來接我回家去。
 
那時,一身唐裝的父親看到我那流了一把鼻涕的模樣,就大喝出聲道: “白痴,你怎麼又流鼻涕了。”
 
就是這麼的一句話,就把這個外號第一次吼了出來,弄得街知巷聞,也注定了白痴這個名字,如一個忠實的粉絲,跟隨我到現在,偶尔踫著哪個朋友,也會客氣地叫我一聲: “白痴,現在生活還好吧……”


 
“唉!生活迫人來啊!作為一個白痴,生活能好嗎?”
 
這並不是最慘的情景,而是朋友的身旁還有朋友的時候,他們那種看白痴的眼神,還有一句“白痴,你好”的招呼聲,都令人不得不再嘆息一聲: “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那一刻,我第一次知道成為眾人的目光焦點,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我的小手緊緊握住老師柔軟的手,第一次哭出聲來,我的鼻子一抽又一抽地,弄得那鼻涕如兩條白色的小蟲般,用幼幼的乳白色蟲絲支撐著,懸在空中,身子跳動不定,讓旁人看得驚心動魄,也不知是怕我把鼻涕都哭斷了去,弄污了環境,還是怕那跳動的鼻涕會彈飛了起來,飛濺到自己的身上,反正是那些肥師奶和小屁孩,一個個都看得又驚又怕,離我遠遠的。
 
而我,隨著那兩條鼻涕蟲飛到老師的裙子上,我領略了第一次被美麗的女孩甩脫和分手的滋味。
 
噢,我忘了,我那時也是個小屁孩來的!
 
離離合合也甚是平常,或許我還要學方丈大師說一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分手為了下一次的牽手,或是手不放開,那怎能再次握著幸福呢。”
 


帶著兩條鼻涕蟲的小屁孩,即是我了,自小就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被女孩甩手了多少次,我也是心存感激。只是,隨著自己的長大,這種感激便成了我心裏的失敗。
 
童真真好,長大,也許是另一種悲哀!
 
可能,或許長大不是一件好事,唯一可以稱作好事的,便是我從小屁孩長成了小孩,鼻涕蟲也似梁祝那樣,雙雙化蠂飛走了,只是它們的近鄰──鼻水,却成了我另一個頭號麻煩。
 
還有,唯一讓我抱撼的是白痴之名,仍是纏著我不放,一直到小學,懂了些許世事的我,為了我名字的關係而跟父親吵架了一場。
 
只是,縱使我的偶像是李小龍,我也是龍的傳人,但是父親的鐵拳,也不是那時的我可以承受得了的。所以,在我能打倒父親之前,我都必需要認命。
 
在鐵拳教育制度下,我慢慢地成長,漸漸地痛恨起那些新興的法例: 父母的體罰竟可以變成虐兒罪行!
 
上天啊!為何我總是生不逢時?
 
又扯遠了,直到上到初中,我第一次用酒灌醉了父親,從他口裏得知,我這個名字,是我那仙去了的爺爺改的。因為我是他的第一百個孫子,所以叫百賜了,也是因此,我對自己名字的怨恨也從父親身上轉移到爺爺那老酒鬼身上。


 
只是到了高中,我才明白原來我沒有九十九個表親兄弟姊妹那麼多,只有十一個而己。
 
一切,都是父親騙我的!
 
所以我對自己名字的怨恨也從爺爺那死老酒鬼身上重新回到父親那新酒鬼身上。
 
至於我的名字的由來,曾聽我那喜歡旅行的大表姊說: “哦,你那白痴的名字啊!我聽說是叔叔他在百家樂裏贏了一百塊,所以他那時一高興,就把你的名字改為百賜了。”
 
“唉!有怎樣的父親,就有怎樣的我。” 
 
“白痴,為自己擁有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節哀吧!” 大表姊哈哈地爽笑道,那幸災樂禍的本質表露無遺。
 
“唉!有怎樣的父親,就有怎樣的大表姊。” 
 


我為自己擁有一個幸災樂禍的大表姊節哀吧!
 
“啊門!”
 
至於我的母親,我只能在相片中懷念她……
 
算了吧,過去,已成過去,就讓往事隨風而逝,我們還是擁抱現在和未來好了,大家,立正,抬頭,大學,就在眼前。
 
我們一起,向前看!
 
大學之後,我們一起,向錢看吧!
 
這是社會事實!算得上是生活的悲哀吧。
 
至於大學,就留給我少少希望吧!
 
那現在,大學,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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