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白衣天使>

我大學的第一天,充滿了意外!

雖有驚,亦有喜!

如同上天拿走你的一樣東西,定會給你另一樣東西作補償。

就在我無聲痛哭,低聲唱吟之時,一個美麗的白衣天使拿著一個長方形的托盤,走了進來。



清純的容貌、潔白的肌膚,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眉毛、高高的鼻子、淡淡的妝容、一個櫻桃小嘴、一頭披肩及腰的黑色直長髮,無不讓我眼前一亮,一下子,我就如色狼見到肥美的羔羊般,口水直流。

「咦!」

白衣天使驚訝地叫了一聲,那甜美的聲音讓我一聽難忘,讓我當場給出了我人生中第一個最高的分數,98分,就連張絲絲也要望其項背!

「張醫生,這個人是怎麼回事,是涎水失調嗎?怎麼流出了一大灘口水。」白衣天使放下托盤,大聲地向醫務室叫道。

老獸醫從房內探出頭來,看了我一眼,又順著我的眼光看了白衣天使一眼,若有所思地說道:「怪不得第一天就傷了那個地方,原來真的是一頭小色狼!」



白衣天使聞言,張了張口,半天也說不出話來,倒是想到什麼似的﹐臉色緋紅了一片。

我從枱頭抽出幾張紙巾,隨手抹掉嘴角的垂涎,一本正經地說道:「美麗的白衣天使,世界因你而出色,世界也因你而失色,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說著,我向前伸手,學著法國的某某貴族,邀了一個吻手禮,也是我人生的第一個吻手禮。

「趙叮嚀。」白衣天使有些畏縮,有點怯懦地把手慢慢地往我的掌心遞去。

手很軟,也很滑,那觸感讓我當即神色一悅,就要以惡狼撲食般吻下去的時候,門外傳來叮鈴的一聲。



聽到聲響,白衣天使頓時把手一縮,似是鬆了口氣般,身形悠悠地飄走,小跑著開門去了。

這樣的變故讓我呆呆地定在原地,直至我看到來人時,心中頓時大恕。

胡志高一個閃身,從門沿裏溜了進來,抬頭向著我打了一聲招呼:「白癡,還好吧?」

胡志高的話雖是跟我說的,但是眼光卻一直停在白衣天使身上。

「該死的野馬!」

我心中暗罵了一聲,從床上爬了起來,一個閃身,擋在白衣天使的身前,如一頭惡狼守護自己的戰利品般,狠狠地瞪著胡志高,喉頭發出一種無聲的嘶叫聲,以此宣示主權。

胡志高眼眉一挑,大手把我一拉,往一旁的角落處拉去,臨走時,還斜著眼,向趙叮嚀拋了一個媚眼。

我借著背影的掩飾,一手揪住胡志高的胸襟,罵道:「該死的野馬!這可不是童話世界,可不會發生野獸與美女的故事!」



胡志高輕蔑的掃了我一眼,問道:「怎麼,白癡,你不會看上了我們時代大學的鎮校之花趙叮嚀吧?」

我沉思了一下,點了點頭,白衣天使也許是我一生中所見過最美麗的女人,雖然還未到一百分,但是相差也不遠了。

而且,我獨自在人生旅途上走了二十個年頭,也是時候找個人來陪陪了。

胡志高見此,撥開我的手,回敬了我一句:「白癡,你說得對,這裏不是童話世界!」

「不過,你還認不清事實的真相,在美女的面前,我從來都不是野獸,而你卻一直是小矮人,在這裏也絕對不會發生小矮人與白雪公主有染的故事,你還是死心吧。」

胡志高的話毫不留情,眼神幽綠地盯著我。

我知道,那是一種獵人盯上獵物時所表現出來的神色。



「不過,若沒有你這個小矮人,怎能襯托出我這個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皇子來。」胡志高輕蔑地一笑,轉身而去。

我聞言一呆,回頭時,我卻發現胡志高與白衣天使已在一旁有說有笑了,神態親暱,若是就此下去,很可能兩人真的會打得火熱。

火,我眼中冒燃愛火轉瞬之間化成了滔天的怒火。

可是憤怒沒讓我失去理智,怎麼說,我也是一個文明人,而且就算動手也不能在白衣天使面前。

只見我眼瞳一轉,就計上心頭,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片刻後,我狡詐地笑著放下電話,暗道:「我治不了野馬,可是不代表這個世界沒有馴馬師。」

不一會兒,醫療室門外的掛鈴再次叮鈴作響,從外面走進了兩人,正是張絲絲和趙子楓。

胡志高一見張絲絲出現,當即從一頭野馬進化成披著人皮的紳士,一本正經地向白衣天使告罪了一聲,猶遇蛇蠍般退避三舍,神色變得不冷不熱。

看胡志高的一臉正色,似小廝般隨在張絲絲的左右,不時說一些貼心的話,我不禁暗罵一句:「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吾輩鄙視之!」



不過,能將胡志高這頭野性難馴的色狼從白衣天使身邊調走,我還是十分滿意的。

張絲絲不愧是我的好朋友,一進門就開始關心我了。

「白癡,你怎麼跑來醫院了?」

雖則張絲絲滿心好意,只是她說出的稱謂,我可不敢苟同,尤其是白衣天使還在身邊的時候。

我連忙打起眼色,張絲絲初時一愕,待順著我的眼光望向趙叮嚀時,才略有所思地稱呼我那久違了的大名。

「百賜,你怎麼受傷了?」

多好的朋友啊!多好的女孩啊!



可惜我撫平了張絲絲,卻忘了這此間還有一個木頭精,只見他托了托鼻樑上的金絲眼鐘,瞥了我跨下一眼,毫無顧忌地把我的痛處說了出來。

「白癡,才開學第一天,怎麼就傷了下面的小雞雞了?」

痛處被人點破,我又羞又怒,生氣異常,更生氣地是這死木頭居然不全兄弟之義,一連捅破了我兩個痛處!

這木頭精,著實該死!

我臉容抽搐了一下,手掌看似輕輕搭在趙子楓的肩膀上,實則用上了十成功力,重重地壓了下去。

那千斤墜的功力可不一般,這不,趙子楓肩頭一吃痛,馬上痛呼了出來。

「白癡,你作啥?」

一個連怎樣得罪人也不知道的趙子楓,諸君認為,此等呆子,怎能算得上是一時俊傑。

我不是笨木頭,我懂得什麼叫作進退有據,也懂得什麼叫作兄弟之義,當即鬆開手。

短短數秒間,我給趙子楓留下了些許臉色,又留下了半分面子。

朋友如斯,可以稱道否?

「每逢初一、十五,手中的力氣總是不聽使。」我輕輕地拍了拍趙子楓的肩頭。

「白癡,你有病,就要看醫生,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也成,順便讓他幫你檢查一下小雞雞,免得日後長不大。」

有道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此木頭精屢次犯我禁忌,讓我眉毛倒竪,有種殺之而後快的衝動,這不,我一抬腳,就要把那這個月的十五提前做了!

就在電光石火之間,一聲呼喚從白衣天使口中道出,讓我猛然抬起的腳,霎時間停駐了,然後,不著痕跡地輕輕放下。

「表弟,你怎麼來了?」趙叮嚀滿臉笑意地往趙木頭走去。

我眉毛一跳,頓時犯難了,目光不時地看了看趙子楓,又看了看趙叮嚀,待兩人親熱地談在一塊時,我才恍然大悟,心中暗道:「傻木頭竟是白衣天使的表弟?」

這一刻,我心中所想的不是報復,而是想著怎樣來個曲線救國!

有道是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向陽花木易為春!

如果那木頭精肯助我一臂之力,相信我的春天也該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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