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兩情迴旋大三巴 深念對酒黑沙灣

(子契篇)昆吾屢立戰功,今次成功游說蛇仙一族棄暗投明,與我們南山結盟。難怪大哥當日認為昆吾智勇雙存,最後只剩他的圖騰和我們。幸得天緣造化,今天兩個最強圖騰亦已合二為一。

因為尚是晨早六時正,所以並未設下盛宴,參胡與于則也受了傷,經安排先休息,晚上再會見大哥。而大哥、軍師、昆吾、白蛇、青蛇和我在義雲廳天台把酒。

大哥笑說:
「白蛇兄弟,今趟我等真乃不打不相識。」

白蛇也舉起酒碗說:




「哥哥,之前我族因人間仇恨沖昏頭腦,誤撞得罪了哥哥的兄弟們,還望見諒。」

大哥也舉起酒碗碰杯,笑說:
「咱們哥倆一醉泯恩仇!晨曦把酒,我也久未嚐過了,哈哈!」

「要勞動哥哥早起,還要陪白某吃酒,是小弟失禮。白某先吃三碗,以示賠禮,哈哈。」

大家痛飲幾番後,大哥也答應如果有人再次強行收丁搶地發展,自會出手阻止。大哥更說:
「若將來我等南山兄弟們招安得成,能有一官半職在身,報效國家,定能更為保育大自然,與三界六道共生,免受發展之禍。」





大哥的招安就是歸順國家?我們山裡的兄弟們不都是因貪官橫行,受盡迫害才走難,逃到來南山嗎?為什麼還要招安?但今天有客自遠方來,暫且先放下。

軍師說:
「難得白兄深明大義。但風后有一事不明,何解昔日又會同惡魔結盟?你應該亦深知蚩撒等惡魔只為蚩尤復活作準備。」

「風軍師有所不知,蚩撒並無復活蚩尤之意。他只想借我的法力結界,在這多抓幾個人,利用蚩尤血葉這聖物多造新人種,協助我滅世。他跟昆吾兄弟所殺的蚩摩拉也同樣不希望蚩尤復活擾亂世界。」

我說:
「大哥,你咪話過以前係中文大學都遇過呢隻怪物。睇黎佢想滅世多過蚩尤復活?」





軍師搖住羽扇說:
「此話不難解,項莊舞劍,志在沛公。蚩撒的確唔想蚩尤復活,但目的並唔係滅世。」

白蛇說:
「風軍師此話何解?」

「蚩撒想自己取代蚩尤,成為霸主。就利用白兄既法力,係你結界培植新既刀槍不入軍隊,方便日後自己取得天下。」

昆吾說:
「豈有此理!白兄你而家同我地南山結盟,佢地一定唔會放過蛇仙族!」

軍師說:
「諸位兄弟放心,我剛才留低禺強兄弟係大浪灣,就係作通報。因為我都知道蚩撒一定會好快出手,如果蚩撒來攻,我地南山反而可以同白兄聯手黎個大包圍,將惡魔一網成擒。」

白蛇和青蛇也放下心頭大石,白蛇說:




「哥哥,我也收到消息。你們有個驅魔師叫皋陶,江湖人稱大理狼。他以前曾傷過剛得人類肉身的蚩撒,因此耿耿於懷。皋陶之前一直在監獄工作,他沒法子下手。今次知道他下星期要去澳門路環監獄作分享會,他早前告訴我已準備好復仇,誓要將他碎屍萬段。」

軍師說:
「當年蚩撒剛得人類肉體,未能完全融合,蚩撒當然唔係皋科長對手。但而家皋科長一人恐怕即使羸到,都難免有所損傷。」

大哥緊張地說:
「當年我伏法在獄,幸得皋科長照顧,免受皮肉之苦。今天兄弟有難,大撓定要圖報。我親率人馬前去澳門營救!」

軍師說:
「大哥放心,風后已有應策。大哥係戴罪之身,點可以輕易出境?可先派幾位唔帶兵器都身手了得既兄弟過去。陸吾、子契、童律、木田、籍隨一同前往,就可以救皋科長番黎。」

我抱拳說:
「我定會不負大哥、軍師之命,救皋陶兄長番南山!」

青蛇說:




「你地南山真係好有義氣!見到你地上下一心,我身為外人都好感動。」

白蛇抱拳說:
「哈哈,今天能交哥哥和昆吾兄弟,是我們蛇仙族的榮幸!雖然我們大蚊山比不上水浚南山的風景,下次也請哥哥來走走。」

大哥抱拳回答說:
「好!一言為定!」

軍師、昆吾和我始終也折騰了整晚,所以由共鼓、狄貨陪大哥招呼他們,我們都各自回去休息了。

醒來時已經是晚上,得知羲氏兄弟已經送了白蛇、青蛇回大浪灣。根據白蛇提供的情報,於是童律、木田、籍隨也來到陸吾和我家的天台商議。

我說:
「咁多位兄弟,今次軍師叫我地過澳門做野,係唔可以帶任何兵器。陸副軍師會幫我地手策劃,而童律、木田兄弟都係身手了得,籍隨又可以用催眠魔法幫我地手。」





木田說:
「蚩撒這鳥人想殺咱們的獄長哥哥!俺一定要跟他拼了!」

童律說:
「雖然我帶唔到雙刀,但我既金魔法一定可以大排用場!」

籍隨也說:
「兩位兄長唔洗急,等小弟吹首靚歌整暈果咩鬼蚩撒,再俾你地將佢五馬分屍,哈哈哈哈!」

陸吾舉起酒碗,說:
「難得眾兄弟齊心,今次我地一定不負大哥同軍師所望。子契,咁我地聽日早啲出發,了解下皋陶路線既環境。黎,我地乾!」

痛飲過後,我們第二日已經出發澳門,入住氹仔的鷺環海天渡假酒店。因為那裡是最近路環監獄的酒店,也是皋陶入住的酒店。

而我們到達後,距離皋陶到來的日子還有五日。我們便決定四處走走,欣賞下現在發展勃勃的澳門。





童律、木田和籍隨已急不及待參觀澳門的特色-賭場。陸吾留在酒店了解四處的環境,除了一應俱存SPA、按摩、酒吧、餐廳、泳池外,酒店還有多幅超過萬尺的大草地。

而我,穿著卡其色西裝外套配上白色襯衣牛仔褲,加上波鞋獨自一人到了大三巴,因為這是當年第一次跟詠詩來澳門的打扮,自己只想懷愐一番。。。

四處的遊客與我成為極大的對比。。。情侶夫妻到一家老少,唯獨我是一個人在看著他們不斷拍照。我不禁取出手機,重溫以前詠詩以前和我在大三巴的合景照。。。對,雖然那麼多年,我還保留了我們所有的合照那麼多年。。。

一時甜酸苦辣,也味在心頭。。。

「唉。。。」隨住我一聲嘆息,抑望住大三巴時,看到緣份的背影。詠詩竟然一個拿著相機拍照,她也發現了我。。。

兩聲「Hi」,我們真的互相對望了差不多一分鐘也沒有說話。是不是因為剛才她也像我一樣感觸?

我身為男人,還是先開口,說:
「詠詩,你黎左澳門既?」

「哦。。。係啊,因為公司有個澳門客我要follow,我咪過黎。你呢?」

「我都係啊,幫大哥手黎澳門做野。」

我們邊行邊聊,經過一段閒聊後,大家好像有太陌生了。

「喂喂子契,你睇下爛鬼樓街,個名幾得意,唔知有無鬼呢!」

「傻啦,點會有鬼!澳門係出名多得意街名架啦,仲有鴨巷、雞巷、賊仔圍、肥胖圍、跛腳梯、鳩里、山雞巷呢啲添,多到數唔曬。」

「咁快啲幫我同個路牌影張相先啦!」

「咔嚓」的相機聲,詠詩竟然說:
「我地不如一齊合照,我地好耐無一齊合照過喇!」

手機的合照比相機拍下更有意思,因為我可以存放到手機裡。。。

我們又走到澳門「魚翅街」之稱的福隆新街,選了「譚家魚翅」這店為我們填肚。這裡的石窩翅果然沒有名大於實,火候十足。尤其是我們點的是招牌「譚家官府翅」,更是不失霸氣名字的實力!

之後詠詩又提議到賭場,新葡京賭場的金碧輝煌,確實令人眼前一亮。我們先玩廿一點,一局兩局的十八、十九點,好像運氣仍不及莊家。

詠詩嚷著說:
「唔得啊!我就快輸曬喇!子契你要幫我羸番!」

「好啊,但我就唔會玩啤,不如我地去玩大細啊。」

她不解地跟著我,去到「大細枱」後,問:
「點解要玩大細啊?你有魔法一定羸架?」

「傻妹!邊有一定羸架,只係買大細變數無咁多,而且一賠一,比例上易計好多,賭運氣黎講會比較易羸囉。」

「唔係啊麻,你玩黎睇下。」

我先留意不同「大細枱」的大小開出機率,選了一張經常開大的賭枱。再跟詠詩說:
「賭錢要鬥智鬥力,唔可以賭啖氣既。」

我看見這荷官經常望手錶,應該是快下班或者換更,這代表他的運氣一定不夠剛開工時旺,我連續下注了五局也是大,最後四局也開大。

「嘩!你咁犀利既!點解你會知架!」

「因為佢既運就快用完囉,但我地羸左幾局就要轉枱架喇,千祈唔好長賭一張枱,因為古語有云『長賭必輸』。」

很快轉了幾張枱,我用同樣的方法已經羸回詠詩剛才輸了的所有錢。詠詩高興地抱緊我說:
「子契你真係好叻啊!」

很快她知道自己失儀了,馬上放開了我,繼續說:
「咁我地繼續啦,唔好俾佢停!賺埋今日既洗費都好啊!」

「更係唔好啦,羸左咁多。有無見到好多人開始我地去邊張枱,佢地就會跟住我地啊,就係分我地既好運喇。所以再玩落去我地一定會輸架喇!」

怎料詠詩還未回答我時,已經有一個身穿全套連馬甲的黑色西裝,但內裡卻是一件白色v領汗衣的英俊男子走來,看上去應該年紀與我相若。

他一邊擲著他手上的銀幣,說:
「火神颱原來賭術精湛,不如我同你賭一鋪。我輸,十萬係你。我羸,只要你手上既赤龍晶介。」

我頓時嚴肅起來,將詠詩拉向我身後,說:
「你係咩人?」

「澳門只有一位轉世驅魔師,是非盡在一銀幣,你估我係邊個?」

我馬上抱拳說:
「原來係江湖人稱占歲羈既曾益兄弟,子契失禮。」

《古本紀年》中有詩為證:
黑沙灣上茅簷醉,誰憐蒼生問雲裡。
氣吞功名占歲羈,曾益是非靈身計。

曾益壓低聲線地說:
「唔好咁客氣,我已經收到參胡既電話。今次要救皋陶,我會全力協助,好好同蚩撒打一場。」

我們三人離開了賭場,曾益說:
「好喇,咁我都唔阻子契兄弟同阿嫂拍拖喇,哈哈。」

詠詩和我也一臉尷尬,啞口無言,他繼續說:
「哈哈,得啦,明架喇。我呢個澳門仔介紹你地啦,黑沙灣有間泰國野拍拖食飯一流。我走先,有咩打俾我。」

接過泰國餐廳的卡片和交換聯絡後,曾益便離開了。晚上我們便去了黑沙灣這間泰國菜,隨便點了泰式沙律配上幾道熱食,最後加個甜品。兩個人竟然可以喝上十瓶象啤,不是何等傷愁,就一定是何等高興!

我們也帶住半醉的感覺,詠詩挽住我手臂在澳門大街亂逛,就像小孩子不願回家一樣。

詠詩唱起歌來:
「仍心跳 仍偷笑 仍想要 依偎多半宵
 就算叫生命完掉 罷了 沒誰有這重要」

我捉緊詠詩雙手,深情地凝視她接著唱:
「同一秒 同歡笑 同行了 終可高聲叫囂
 那在乎 歲月長或短 同步過 心已樂透了」

詠詩的眼淚流下來,我溫柔地用手幫她擦乾眼淚,說:
「詠詩。。。我。。。我覺得我人生最開心,最幸福既日子就係曾經有你同我一齊行過。。。」

我話還未說完,她哭著說:
「我地根本就唔夾。。。以前我地有距離,而家我地既距離仲大。。。我只係普通人。。。我唔明咩為國為民,我只想我老公同我一樣係個普通人。。。」

「我。。。我係南山。。。跟住大哥先搵到我自己。。。」

「我無話你唔好,只係你身邊果個唔應該係我。。。我唔想你成日都好似要打仗咁。。。我好想我既愛情係簡簡單單。。。其實我而家有個簡單,打份工,穩穩定定既男朋友,我唔想再。。。」

她的眼淚流得更多,我抱緊著她說:
「詠詩。。。」

詠詩推開了我,自己轉身走開。我欲追上前時,她伸手阻止我,哭著說:
「唔好!你走啦。。。我唔想連壓抑對你既愛都無埋。。。」

看著詠詩這背影離開,又剩我獨自一個站在街頭。。。
淚仍流住,輕唱著給自己聽:
「從今起,我的一輩子屬你。。。我,半生的福氣。。。」

「點到即止」?原來小時候學習的成語,是這樣運用嗎?

我錯,是錯在我是南山的人嗎?

錯在我是赤龍晶介的傳人嗎?

錯在我是轉世驅魔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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