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巢父門招天下客 太山拳交花繡虎


(姚太山篇)由沮頌的婚禮至現在,只是兩個星期,我的圖騰經已崩潰。正氣師也離開了我的圖騰,生意沒了。隸首兄弟和泰逢兄弟也不知所蹤,宋廣進賊贓嫁禍毒品在我店,又跟我的黑幫對頭勾結趕盡我,現在可以做的事,只有逃。。。


晚上十點,我在尖沙咀赫德道一直跑,在躲避什麼?


「咪撚走啊!斬死個仆街!」






我身後有二十多個拿著開山刀的古惑仔正追著我,都是我撈黑時對頭人的手下。


追到漆咸道南,我隨便上了一部的士。

「開車!快!」






「去邊啊?」


其實我也不知道想去哪,自己現在又是通緝犯,又四處被人追殺,黑白兩道也無容身之處。上次沮頌的婚禮,我又沒有出席,即使先生說有困難可以找他,但始終男人的面子到死那天還要撐著。


的士司機說:

「老友,你手臂果兩條疤又係俾人斬傷架?」






其實我剛中了幾刀,現在傷痕累累,真的不太大心情跟他閒聊,但為什麼會問兩條疤?難道他是驅魔師?

「天生既,咩事?」


「原來自己友,見你岩岩俾人斬,你係披甲龍啊?攞幾張紙巾抹下啲血先啦,唔好整污糟我架車啊。(他從車頭遞上了一盒面紙給我)」


「唔該(我抹著身上傷口的血),你係邊一路圖騰既人?」


「咁講即係你啦,我叫子參胡,人人都見我與世無爭,所以人送外號世不曾。你問我邊一路圖騰啊,就係無,亦都無興趣參與任何鬥爭。但我就衰八掛,所以揸的士,有時車到啲正氣師啊、驅魔師啊,自然收到下風。」






「唉,估唔到我堂堂披甲龍會係咁既情況下撞到驅魔界兄弟。。。」


「驅魔師咪又係人,總有三衰六旺姐,我估你應該都無地方落腳架喇。」


我嘆氣著點了一下頭,子參胡又說:

「你有無聽過林中龍.孫巢?」


「略略啦,好似係一個好有智慧既轉世驅魔師,但詳細就唔係太清楚。」


「孫巢今世係孫中山之後,無論大陸、香港、台灣都唔少人俾面佢。而且佢非常好客,有唔少遇上困難既轉世驅魔師都會去搵佢,佢都一定幫手。你而家最好就係去搵佢啦。」






「我都走投無路喇,去就去啦。」


孫文,又名孫中山,我們的國父。孫巢是他第四代孫,出身名門望族,知書識禮,又是轉世驅魔師,難怪人人都叫他為孫公子,真乃人中龍鳳。


我們去到大圍顯徑街,那裡一邊是一個屋苑,一邊是一排村屋,而子參胡把車停在一間叫合得利的餐廳門口。


這是一幢三層高七百尺的村屋,應該是上居地鋪的設計,門口是露天茶座,放了三張圓桌,環境清幽。店內有客人,我滿身是血,也不好意思進內,而子參胡就這樣跟我道別了。


我坐在外面的一張圓桌,繼續用紙巾抹著身上的血,一個老伯滿面白鬚,身穿一套深灰色的唐裝,對我說:





「不如先等老夫幫你止血同包紮左先,如果唔係好容易細菌感染。」


我感到很驚訝,但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還是先跟他去就好了。


睡了一晚,我身處一間睡房內,佈置簡約,牆上掛著一些孫中山和一些團體的照片,相信也是民國時期的照片。我發現全身的衣服也換了,而且本身的傷亦不再痛楚了。


我步出房間,這是一間村屋,我走到樓下的大廳有位五十多歲類似「馬姐」的人走來跟我說:

「先生午安,老爺係前鋪等緊你,可以係果邊享用早餐。」






難道老爺就是那晚照顧我的老人?他就是孫巢?在想得入神之際,那馬姐又提醒我可以到前鋪食早餐。她告訴我離開這間村屋後向前行經兩間屋便到達合得利。


找到了,進去後有一枱客人在喝著花雕酒,是一個光頭健壯的內地中年男人,赤裸的上半身,露出滿身猛虎的紋身,看上去威猛無比。啊?他的手臂上也有兩條疤痕,難道他也是轉世驅魔師?


一個侍應走來邀請我坐下,並遞上一份西式早餐給我。因為我抽煙的關係所以轉了坐在外面的圓桌。


這裡風景雖然不多,但餐廳兩邊種滿植物,鳥語花香,即使門前是一條馬路,但因為地處偏僻,不會常有車輛經過,真的讓人有一種心靜的感覺。


突然一位看上去最多只有廿五歲的青年,他身穿白色襯衣和短褲,但卻更見貴氣。他溫文爾雅,用普通話跟我說:

「兄弟,你醒了嗎?身體好一點嗎?」


「哦。。。而家好好多喇,請問你係?」


一個侍應出來,跟我旁邊的這位青年說:

「公子,要 Latte嗎?」


青年點頭示意,之後再回頭跟我說:

「小姓孫名巢,林中龍便是。」


我大驚,連忙抱拳道歉:

「原來係孫公子,久聞大名,失禮喇,仲未多謝你既照顧。」


公子說:

「沒關係,能交天下英雄是我的榮幸。看你臂上有兩道疤痕,你是轉世驅魔師嗎?」


我回答說:

「係啊,小姓姚,名太山。」


「原來是拳打四方的披甲龍。」


「哈,都是轉驅界的虛名。」


「太山兄弟,我也偶有習武,方便到後園請教一下嗎?」


「當然無問題,請。」


我們向著對方抱拳後,公子首先出拳。是一個直拳,我一擋,未敢進攻,一直防守。他見久攻不入,突然轉成詠春,尋橋標指,看來他十分純熟。但我也沒有被擊中,他停止了,說:

「太山兄弟,你再讓我這場切磋便變得無意義了。」


「好,咁見笑喇。」


我反攻為守,但我的拳路都是追求力量為主,深怕傷到公子,但他的防禦術看似也很堅固。


此時,剛才在餐廳中的男人跑了出來,看來已經喝醉,他喝著:

「喂!你是什麼鳥人!敢打孫大公子!吃洒家一拳!」


公子還未來得及喝止他,我已經擋了他一拳。雖然他已經醉了,但力氣異常的大,甚至比我更大。他的拳,我即使盡量拉後身體來接他的拳,還是差點吃不消。


他又來進攻,用力拉拳,就是力度將會很大。我用手掌握緊他的拳頭後退了兩步,下盤功夫幸好紮實,用巧勁將力卸走,我再用膊一撞,他也後退兩步。


男人大笑地說:

「好巧勁!」


我也說:

「好力氣!」


公子在旁邊拍著手掌笑著,男人跟公子說:

「孫大公子啊,這位兄弟雖好生了得啊,但有洒家在,他定不能傷你。」


公子笑說:

「英招兄弟啊,你知道他是誰嗎?」


「洒家怎知這大塊是誰。」


「哈哈,他是披甲龍.姚太山,也是咱們的自家兄弟。(公子望向我繼續說)太山兄弟,你就別怪我這兄弟,他就是這沒禮說話。」


我見他道北方口音普通話,也用普通話回答說:

「沒關係,這位兄弟一身好紋繡,難道是花繡虎.任英招?」


「啊,你也聽過洒家的名號啊?」


「你一人被三惡魔帶著五十個怨靈圍攻,也可以殺出重圍,還要斬殺其中一個惡魔,這麼出色的轉世驅魔師,驅魔界無人不知!」


「區區小魔,洒家當然應付自如!」


公子插嘴說:

「好了,難得硬漢遇上硬漢,倒不如一起進內廳吃酒!我這的花雕都是好酒!太山兄弟一定要好好品嚐!」


我們邊行我邊問:

「公子,尋晚照顧我既係?」


「他是百草堂.岐伯,現在我家當個管家,幫助有需要的驅魔師。」


「遠古時既神農氏既神醫,我真有幸遇上佢。」


原來公子擁有五幢村屋在附近,其中一幢便是上居下鋪,其餘四幢都是收租和收留有困難的驅魔師。


以後我應該怎樣呢?公子沒有問我發生什麼事而逃到這,我亦沒有說發生了什麼事。。。公子是一個豪情的人,我們幾天的相處也只是研究驅魔的方法,喝酒喝酒再喝酒。


任英招更是性情中人,有時他會一邊喝酒一邊因為國家的腐敗,令老百性受苦的事而說到流淚。


而我只知他的故事比我更悲慘,他自小便沒有父母,後來由伏羲圖騰照顧他,但之後的事便不太清楚。


這時,英招滿懷心事似的走來找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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