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醜戾鬼唬趕黑道 鐵石漢小試大撓

(大撓篇)共工和我整晚把酒達旦,他在伏羲圖騰身為統制,但亦願意與我這種通緝犯交往,真是難得。

共工最後帶我在他家休息一晚,第二天我便跟他道別,共工送我離開了九龍城。我選擇了徒步離開,經過新蒲崗步行至下一站。

黃大仙,一個重建的舊區。聽聞以前全部也是木屋區,後改建七層大廈,最後演變成今天的公共屋村,算是有所經歷的地方。

我先到黃大仙廟拜神,後到附近的黃大仙中心閒逛。同時間,我有一個感覺,我被跟蹤了。我如常四處走走,大約了解黃大仙的地理環境,方便我入夜後行動。





晚上九時左右,我走到摩士公園內,一個小山上的亭。

靜靜坐下後,我說:
「明人不作暗事,現身吧。」

一個中年男子,身穿整齊西裝的男子,手執配劍,步出來跟我說:
「大撓,今日你既死期到喇。」

「你是圖騰的人?」





「哼,仇家多到都未知邊個殺你,真係可憐!我係蚩巴力。」

「原來是蚩尤七十二惡魔之一。」

話還未說完,有兩個身材健碩的男子從我身後衝出來,而且他們也手執長鎗。其中一個上前說:
「蚩巴力,我地兩兄弟今日就送你一程!」

「又黎兩個送死,有本事既報上名來!」

其中一個說:




「無知惡魔,就俾你死前知道大爺個名,我叫洪羆!呢位我大哥朱虎!」

蚩巴力笑說:
「今日真好,買一送二,你地既靈魂我今日收硬。」

洪羆首先把鎗一刺,蚩巴力拔劍擋住。朱虎再刺過去,以二對一本屬於不道德之戰,但對手是惡魔便不需談上道義。三人對戰多個回合,蚩巴力也在他們之上,突然一劍把洪羆右手刺中,掉了手中的長鎗。

蚩巴力再乘勢刺到洪羆身上之際,朱虎刺過長鎗來擋住蚩巴力的攻擊,蚩巴力用劍橫斬朱虎的胸口,他也倒下地上。

蚩巴力正想追擊殺朱虎兩兄弟,我把金杖一擋,與他的劍比過幾招。他的劍術真可用快、狠、準形容,不過十個回合我相信也會敗北。

一個男子飛來長鎗,再前來執起插在地上的長鎗,擺起對戰的姿態。是應龍啊!應龍跟我說:
「哥哥,恕小弟遲來了,令哥哥差點受驚喇!」

「應龍兄弟!不必多禮!」





應龍前來應戰,與蚩巴力對戰幾個回合,始終長兵器更勝短兵器。應龍當然明白這優勢,盡量與對手保持距離,讓自己的霸王鎗發揮更甚。

應龍大喝一聲:
「讓俺一鎗將你打倒!」

話畢,應龍轉了個身位在蚩巴力左邊,用鎗向橫一揮,打中了他的腰骨。蚩巴力應棒吐血,跪在地上用劍勉強撐住自己的身體。

我說:
「應龍兄弟,看來他才剛佔領這人肉體,所以才如此虛弱。還沒真正和人類肉體結合,要把他趕出來便是時候了!」

當我把金龍禪杖穩在地上,正想收蚩巴力入金杖之時,他從西裝內袋取出兩塊石頭單手向應龍和我飛出。我們也分別胸口中了飛石,石子的衝力也十分強勁,我們也防不勝防一起向後跌在地上。

蚩巴力趁機逃走了,同時向我們說:
「你地睇住黎,魔祖好快就會復活,到時等我再係戰場將你地殺死!」





應龍前來把我扶起,說:
「大哥,沒事嗎?」

「沒事,那蚩巴力的飛石技術果真了得。」

「恐怕此人,將來會是我們對付蚩尤大軍其中一個很大的敵人。」

應龍命朱虎和洪羆先回倉頡覆命,應龍自己卻帶我到了黃大仙一間大排檔。我一望其招牌,上寫「醉和里」,粵語諧音豈不是「醉和你」。這食肆老闆也確實別出心裁。

應龍取了兩瓶寄存排檔裡的上等花雕,跟我酒過三巡後,說:
「大哥,剛才朱虎、洪羆兄弟二人是先生安排前來打算接大哥上山,卻巧遇惡魔,幸好先生早有一著,命我也隨後跟來接應。不然大哥有啥閃失,俺真陪著你去喇!」

「應龍兄弟萬不要說此話,最近在侯書長落腳,生活可好嗎?」





「在先生麾下,總算落得安樂,俺的日子也過得很好。今晚本來先生命我一旦接到大哥,便立即請上山一聚。但俺對大哥好生思念,所以希望可與大哥先痛飲幾杯再送大哥上山。」

「哈哈哈哈!應龍兄弟,可真率性而行喇!好,我們先痛飲幾杯,之後再上山與侯書長暢飲!來,我們乾!」

「好啊!乾!大哥!」

我們酒聊一整晚,也差不多深夜十二時了,應龍便跟我坐的士上到飛鵝山倉頡的家。倉頡、風后、大鴻、應龍、和仲、和叔、沮頌、祝融、朱虎和洪羆在大廳把酒暢談。

倉頡更為我介紹風后論史識大鴻,應龍比鎗識和氏,沮頌比刀識祝融,婚禮論義識朱洪。眾英雄的故事也令我聽出耳油。

大家也帶有醉意之時,倉頡跟我二人在花園欣賞月色,輕吹山風,繼續把酒。倉頡跟我說:
「大哥,我真係好感謝你當年為左我等含冤入獄,落得而家一個戴罪之身。你知道為弟幾年黎食不安,寢不下。對唔住大哥,連累左你。」

我一臉寬容,回答說:
「侯書長,你一直為圖騰盡忠職守,為國家清廉行政,為百姓鋤強扶弱,卻被羸氏拙拙相迫,串同貪官將你誣陷,我只是不忍英雄受害。」





「大哥,如今我等已經係飛鵝山落腳,成立圖騰,不如你都留低,為我圖騰之主,帶領我地。」

「侯書長有所不知,蚩尤五行聖物如今已有一件被他們所取,另外四件大家還在尋找。我得知天命,四處尋覓,若然就此停下,恐怕便阻不了蚩尤復活這預言。」

「但大哥。。。你仲打算去邊?不如我安排兄弟隨你左右。」

「不必了,習慣了一個人,使不得,使不得。只望侯書長以後帶領圖騰繼續行俠仗義,為百姓降魔伏妖。」

我們把酒足夜長談,第二天中午為免倉頡勉留,我趁他尚未酒醒便不辭而別了。經的士我來到彩虹村,是香港另一條歷史悠久的公共屋村。

下午我四處打聽這處有沒有靈異之事,也沒有所獲。不如先吃個下午茶,再去下一個點也不遲。

晚上六時左右,看見屋村內有一翠瓊樓樓下有一班的士司機在交換接更,早更的司機下班便在樹下把酒言歡。此情此景,才是百姓應有的生活。

八時左右,我坐在翠瓊樓下獨自把酒,忽然傳來爭執聲。我走到翠瓊樓後方,看見一幫應是黑社會的古惑仔和一個執著朴刀的男子對峙。

那男子奇醜無比,留有一臉稀疏鬍子,蒼桑中帶點霸氣。他說:
「彩虹村只係一條小村,黑社會根本唔需要呢到,你地無必要霸呢到。」

黑社會帶頭的小嘍囉說:
「醜八怪,我地一定要打個地方屬於自己,你唔想俾人打既就行撚開!」

「細佬,我唔係黑社會,但係有責任保呢到平安。如果你地仲唔走,唔好怪我朴刀無情。」

「咩撚野朴刀啊?生果刀,牛肉刀我就識!呢到我三十幾人,一人一個可樂樽你都有排訓啊!郁佢!」

幾個嘍囉上前,男子左撥右刺,三五人受傷倒地。男子最後以一敵三十,根本輕而易舉,將所有嘍囉打在地上。他說:
「仲唔走,以後唔好再黎彩虹村!呢到唔歡迎任何黑社會!」

他們便見風而逃,我上前拍掌說:
「好一個義字當頭,為百姓除大害。」

「你係咩人?」

「我只是一個過路的人,但見英雄勇為,前來問候。」

「老友,聽你口音唔係香港人喎?北方人?」

「山東,鄆城人士。」

「好近喎,我鄉下係河南,不過我就係香港出世。黎,如果老友無約人既,不如上黎我屋企食餐便飯啊。我老婆煮野好得架,哈哈!」

「我們才剛相識,無謂打擾了。」

「大家都係炎黃子孫,唔好客氣老友,黎!」

「好!兄弟花雕也喝嗎?」

「更係無問題!你知我地河南人一樣最鍾意飲花雕!」

原來男子也是住在彩虹村,育有一子也在彩虹村讀小學,他便在村內的街市賣菜為生,總算生活純樸。

昨夜聽倉頡說過本區地方,還有兩個轉世驅魔師想聚義上山。一個是慈雲山的鐵石漢‧姜演雉,一個是彩虹村的醜戾鬼‧熊萊言。他善用朴刀,行俠仗義,難道他便是醜戾鬼?
「兄弟行走江湖,可有外號?」

「行咩江湖啊,我又唔係黑社會,不過街坊都叫我醜戾鬼。」

「果真沒錯,醜戾鬼‧熊萊言果然是你!侯書長早已跟我提起兄弟啊!」

「你都係先生既朋友?即係話你都係驅魔師?」

「我是山東大撓。」

「大撓?你就係果個聞名天下既醉武佛‧大撓?」

「哈哈,萊言兄弟太客氣了。」

我們痛飲一夜,他的妻子也陪同暢飲,也是性情中人。經萊言所說,慈雲山的姜演雉與他交情甚篤,也希望可以跟我把酒言歡,而且也幫我相約第二天晚上在慈雲山一間大排檔相聚。

第二天早上,我跟萊言夫婦暫時告別,獨自先往慈雲山。這處地方不大,主要只有一個慈雲山中心,旁邊都只是橫街雜巷,隨街叫賣。

黃昏時間,我在一間紙紮店跟一個廿多歲的老闆詢問附近有否靈異之事時,老闆瞪了我一眼,沒有回答。只整理了一套衣包給我,冷冷地跟我說:
「金銀衣紙,金條蠟燭,要搵鬼既攞去燒。」

「不必了,我只是個路過的驅魔師,且看有啥幫上忙,不打擾了。」

「唔送。」

我還沒出到店門口,感受到店門有一結界,非風水師可做到。不出兩秒,有兩個靈體從門口的結界出現在我眼前,貌相兇惡。我偷望老闆一眼,他只是在貨倉的房間在執拾,莫視我的存在。

我拋起禪杖,正想召喚金龍之時,老闆終於發聲:
「你地先番去。」

兩個靈體便向結界方向走進便消失了,老闆立即單膝跪下,抱拳說:
「大撓前輩,晚輩姜演雉無禮。」

我扶起演雉,說:
「演雉兄弟快快請起。」

「岩岩只係演雉收養既小鬼,希望試探眼前既係咪大哥。」

「哈哈哈哈,我還以為進了黑店,不買東西,不給我離開喇,哈哈!」

「萊言應該仲有一個鐘到,不如我地先去飲住酒等佢,好嗎大哥?」

「好!當然好!」

我們一邊把酒一邊討論他們原來不希望受到太多規範,只望能保自己地方的平安便好。難怪倉頡的侯氏圖騰聲勢浩大,仍然不希望入伙,原來他們都只是純樸之人。

美好的人生其實無須大富大貴,能住能吃,讓自己過自己喜歡的生活已經逍遙自在。

奈何人生從不完滿,你想的從不輕易得到,更何況在香港,只是簡單的論樓價,幾十萬原來只夠買下一個洗手間,怎叫下一代不心灰?

天下不知何時開始讓人難以滿足最基本的衣食住行。。。

痛飲幾杯,萊言也到了,我們三人對飲,大家亦以兄弟相稱。真期望有緣再來此地時,可再與兩位兄弟共醉把酒!

晚上演雉邀請了我在他家借宿,好好休息,預備明天繼續走我不願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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