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頭的高望也舉起手錶,他在背包上拿起地圖,嘴上碎唸,有點疑惑的樣子,我四周看看,我以前也走過元荃古道,怎麼路上和印象中不太相同,正當我想到這裡,便聽見陳蕊月大聲問道:「高望,係咪行錯路?呢到好似係去田夫仔。」 

高望再看一看地圖,左右對劃,然後驚喜地說:「係喎!原來我地一直行錯路,哈…哈哈!」 

我對他有更深刻的了解,拿著地圖也可以走錯路…是一個典型的傻瓜路痴。 

阿紫大大的嘖了一聲,責罵道:「就快六點,入夜之後仲點行過去?真係多得你唔少。」 

高望一臉沮喪,內疚地說:「對唔住…」突然精神一振:「放心啦,我會保護你。」 



阿紫不知想起什麼,臉上紅紅的,不再說話。 

陳蕊月走了過去,拿起黑人的地圖看看,一會,便說道:「前面應該有條村,不如我地去睇下?如果安全嘅話可以喺果到過夜。」 

昌看了看天色,點了點頭道:「二月,黑得好快。」 

Mike已經去到陳蕊月叫他食屎他也會去的地步,而我則沒有意見,所以我們便向這條錯路更深入前進。 

直到看到數間被鐵欄圍著的小屋,一棟似是荒廢已久的小學和一間閉上了門的士多,我們趁著還有陽光的時候,仔細檢查士多,昌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去打開了鎖,我們拿著武器嚴謹戒備,然後便看到內裡只有剩下鋪滿灰塵的收銀台和雪櫃,而應該放滿食物和飲品的架上是空蕩蕩的,看來已經一早被拿得清光。 



我們沒有去檢查那間小學,因為範圍太大,不想浪費時間,直徑地走去被鐵欄圍著的小屋,昌再次開了鐵門,這時我才看清楚他是用一條類似萬字夾的小鐵絲去開鎖,他似是看到我的目光,對我勾起了嘴角,我便立刻把視線轉移去外牆還未剝落的小屋上。 

我們選了一間最近鐵欄的小屋,門沒有上鎖,昌輕力推開門,木門喀喀聲地被打開,我拿著武器掩護昌,裡面也沒有任何危險,只是有點簡陋和凌亂,看似屋的主人也是匆忙地離去,昌迅速地檢查廚房,廁所還有主人房,然後便對著我們點點頭,我們就鬆了一口氣地進去,這間小屋就是我們今晚住下的地方。 

然後昌叫我和Mike,他和高望去檢查其餘的小屋,我和Mike打不開被上了門鎖的小屋木門,所以隨意檢查一下,輕輕敲敲門,聽不到人聲或屍叫聲便算了,如果內裡有喪屍的話,門窗應該也不會完整吧,我們覺得沒有什麼特別,便回去要住的小屋中。

黃昏的餘韻在告訴時間已經差不多快七時,一進到屋中,便看到高望正在翻搜著屋中的櫃子,昌則在一張椅子上閉目養神,原來他們已經檢查完畢,陳蕊月在長木椅上看著不知在哪裡找到的書,Mike見狀便自然地坐了她的身旁,阿紫則在背包上拿出了一些食物和水,拿進廚房開始煮食。 

非常平靜,就如昨天的那些喪屍全是幻覺,這個世界像是沒有改變,我仍然是一個孤獨的人。 



再次吃著阿紫煮的麵條,覺得味道很不錯,我奇怪著為什麼阿紫會這樣主動為我們煮食,而當高望大讚阿紫的廚藝時,阿紫便雙眼紅腫地解答我心中的疑惑:「我煮慣咗。」高望便不再說話,安靜地吃光。 

吃完食物後,我們便繼續採用之前方案,燭火加上輪班制,今次則是由Mike和阿紫負責看守,但在輪班之前,Mike走到門口時突然向我們問道:「其實我諗咗好耐,點解到而家一隻喪屍都見唔到?」 

高望立即有點高興地道:「係咪軍隊出動咗丫拿?清哂所有喪屍?」 

陳蕊月也有點抑不住的興奮:「如果係就好!我唔想再成日冇得沖涼。」她顯然對這裡沒有水供應洗澡感到非常失望。 

阿紫首次同意陳蕊月的意見,點了點頭,更補充:「仲可以去Shopping添。」 

女人的天性讓兩個女人似是慢慢化去了積怨,一人一句興奮地說著,也讓我有點掛念可以在家中打機打到天昏地暗的日子。 

Mike搖搖頭,打擊了他們的雅興:「我諗唔係呢個原因,如果有軍隊出動嘅話,我地點都會見到軍人同聽到槍火聲…而家係靜得好恐怖!」 

昌突然睜開了眼睛,這才開始吃阿紫煮的麵條,插口道:「佢地只會係夜晚出沒。」我們眾人看著昌,只見昌咬著一大口麵條,沒有表情,口齒不清地補充道:「經驗。」 



我看看手錶,時間已是晚上十時零三分,我開玩笑地道:「夜已深,請各位聲量收細,唔係嘅話…會‧死‧人‧架。」 

陳蕊月用力敲向我的頭,我慘痛地叫了一下,她氣沖沖道:「講緊正經嘢架,仲喺到亂咁UP。」


我正想反駁,突然眼角見到落下了窗簾的窗外有些什麼閃動了一下,我呆了呆,昌也意識到,他立刻一口吃光麵條,然後走到窗前,身子彎低,飛快地探一探頭,神情嚴肅向我們命令:「熄火,趴低。」 

高望和陳蕊月立刻吹熄了燭火,我們趴在地上,不敢呼吸一口大氣,生怕驚動了出面的生物,只見窗簾外透過來的白光直射在廳中,也讓我們隱約看到出面竟有極多的人影!!! 

昌緩緩把麵條吞嚥,再次探頭一看,然後眉頭緊皺,背靠著窗下的牆,手放在小腰包中,緩緩說出結論。

「小學。」 

昌的說話,讓我們把剛剛所有美好的幻想完全破滅。 



「喪屍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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