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站
湖藍色BRA帶

小簡需要再次飛往外地,賜平就繼續為深叔工作,兩人還未有時間討論有關身世的突破,而有關時空交錯的假設,尚未得到當事人親自解畫。

飛機這次飛往泰國曼谷,早上八點四十分就已起飛了,小簡在天還未亮的時候就要出發到機場去,那時候賜平和圓咕碌還在夢鄉之中。

曼谷一年四季都是夏天,或者說是個沒有冬天的地方更為恰當。小簡與同機的同事落機後,獨個兒到只有周末才會開放的翟度翟跳蚤市場尋寶去,她最喜歡到那兒買木製古典盒子,家裡已收集了不下十個。

這一次,她選擇乘搭空鐵(BTS)到Mo Chit站下車,穿着一對人字拖和背心短褲,隨心所欲地胡亂地逛着那看似格局井然,卻又亂得可以的市場。泰國人的自製冰凍飲品很吸引的放在露天的大型冰桶裡,有時候十元泰銖的飲品,可以為外地人帶來難忘的回憶,小簡就曾經試過一天到晚都來回穿梭廁所,故此她把那些飲料視作藝術品,就只有欣賞的份兒。





與過往那樣,小簡只是在那間木製品店逗留了良久,看中了一個深色的紅木製小盒,盒子是接近正方形的,體積大約只有八公分乘八公分,高七公分,整個盒子就像個四方體,蓋子與內部以一條小木條作活門,並與盒子的高度一樣,盒子是一體化的,沒有分開任何組件。

小簡與老闆娘用英文議價,原本開價一百五十泰銖最終以一百泰銖易手。她拿着那新買的盒子逃離人聲鼎沸的市場,走到附近的Chatuchak公園草地上坐着,並在入口附近買了一杯椰子雪糕。

午後陽光特別熾熱,不過在大樹的樹蔭下,卻有着陣陣清風,她拿出手機看看時間,這一次沒有收到林滿庭的訊息,他也沒有從某棵樹後走出來。她看過時間後便把手機放進手袋裡,一邊吃着雪糕一邊享受寧靜的下午。

這班航機要即日折返,小簡和同事們只有數小時的時間活動時間,各人在入黑前就要回到機場準備回航的工作。

當航機在曼谷機場的跑道上滑行時,天色已黑透了,雖然曼谷較香港慢一個小時,但預計回到香港的時候已接近晚上十時,而且從機場回到家亦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飛機延遲了一個小時才順利起飛,小簡在向乘客派餐的時候,有一位可愛的外藉小男孩嚷着要飲可樂,還跟她說要「Whole Can」,小簡被他誠懇的眼神擊敗,把一整罐可樂給他,小男孩向她回敬一個飛吻,令小簡全程都感到相當愉快。

與過往一樣,小簡在航機降落後就站在機艙近出口處歡送乘客,當那個飲了一整罐可樂的小男孩來到她跟前時,向她單眼示意,小簡忍不住蹲下來和他來個擁抱,整個機艙頓時洋溢着溫馨的氛圍,小男孩也對於空中姐姐的抱抱很受落,連忙說着「I Love your hug」。

當所有工作完成後,公司休息室的時鐘已搭正十一時了,小簡沒有換掉制服就直接乘搭A22機場巴士回家去。

不過,因為那可樂小男孩的關係,她的心情是大好的。

***





巴士走了接近一小時就回到土瓜灣,小簡在亞皆老街遊樂場站下車,正當她雙腳觸及地下的一刻,突然想起那小男孩手中的可樂,令她的咖啡因癮發作,故她決定走到內街的一間便利店買罐可樂來喝。

土瓜灣是個舊社區,接近凌晨時分已人煙罕至,小簡拖着小型行李箱,打開可樂一邊走着一邊喝,她感受到喉嚨被黑色的液體包圍着,那感覺相當美妙。她喜歡抄小路回家去,只要穿過一條只有約一米闊的冷巷就可很快回到家去,雖然那兒常常有老鼠和蟑螂出沒,不過她卻一點兒也不害怕。

小簡走進那條冷巷不足十米後,突然有三個身影出現在她面前,其中一個二話不說奪去她手上還剩下一半的可樂,不客氣地喝了一大口後,就大力地把鋁罐扔到地上。

正當小簡心想以為「出現一個午夜可樂劫匪」之際,另一個人就用手掩着她的口,並把她的雙手反過來捉着,又強行把她拉到牆角,力度之大令她感到相當痛楚,而原本拖着的小型行李箱也跌了在地上。

這時小簡那個「可樂劫匪」的可愛想法幻滅了,眼前男人的大概會劫掉她的錢財吧。她試途用力爭脫那人的手,不過正當她想用力掙扎時,原本搶走可樂的男人從口袋中拿出一把短刀,並把刀套拿掉,亮起叫人心寒的光線來。
「你再動一下,我就會叫手下用刀劃破你的臉!」在緊張的氣氛中響起一把低沉的聲音,第三個男人出現在小簡面前,在微弱的光線下,她隱約看到那男人,是個中年胖漢,滿臉鬚根,牙齒掉了一大半,而厚厚的嘴唇比例極不平均,有着地中海的髮型,穿着一件麻質襯衣,但因天氣太熱的關係而濕了一大半,散發陣陣難聞的臭汗味。

小簡以奇怪的眼神望着那個胖漢,因那把刀的刀鋒距離她的臉很近,她不打算亂動。而眼前持刀的男人就較為瘦削,臉頰都凹陷下去,而且雙眼突出,理了個陸軍裝,他持刀的手法有點古怪,看得出不是內行人。

胖漢應該是他們兩人的老大,負責發號施令的,小簡仍然保持一動不動的狀態,幸好掩着她口的那隻手沒有臭味,她可以盡量冷靜的思考一下事情的發展。





終於那個中年胖漢又說話了,他走到距離小簡只有數十厘米的位置說:「我們是老大派來教訓你的,但不會殺了你,也不會搶走你的錢。」

小簡不能答話,皺了一下眉頭看着他。豈料他突然脫去上衣,露出一個滿是脂肪的肚腩,而且還長着濃密的毛髮,大部分都被汗水沾濕了而貼着肚皮,整個畫面一點兒美感也沒有。

他二話不說的粗暴地用力撕扯小簡的上衣,把她的制服扯破一大半,令她露出嫩白的腰部和肚臍,還有湖藍色的胸圍。由於他的力度太大,指甲亦相當長,在小簡腹部留下數條血痕。小簡感到一陣劇痛之餘,也不甘示弱地極力掙扎,並用力的抬起腳去踢那胖漢。

不過,她沒有踢中,這時原本用力按着她的口以及手的男人用力掐着她的手臂,令她的手臂麻痺了一會,而持着刀的陸軍裝男人就按着她雙腳,令她完全不能動。小簡這時心亂如麻的,若果她不能逃脫的話,這三個男人很可能會把她強姦掉。

胖漢避開了小簡的飛腿後,竟然發出肆無忌憚地發出怪異的笑聲,並把濕漉漉的肚皮貼近小簡的腹部,以圓渾的肚腩壓着她肚臍的位置不斷打圈移動,那情形就像以一個大橡膠皮球按摩肚腩那樣,小簡被壓着感到極度難受,而肚皮被滿布濕漉漉毛髮的嘔心肚腩侵犯着,令她有作嘔的感覺。

她嘗試用力掙開那隻掩着嘴巴的手,但原本持刀的男人卻作勢要用刀刺她,並且更用力的捉着她的腳,小簡受着凌辱但不能反抗,委屈的流出眼淚來,淚水不斷流過她的臉,再流到那隻掩着她嘴巴的手掌上,部分滲入她的口中,令她嚐到淚水的鹹味。
那猥瑣的胖漢在完成第一輪所謂的教訓後,把貼着小簡腹部的肚皮抽離,並從褲袋裡拿出一盒萬寶路香煙來,從容不迫的從盒子裡挑出一根香煙,並用火機燃點起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向小簡的臉吐出煙圈。

「怎麼樣,這教訓夠深刻吧,你這小妮子的確有幾分姿色。」胖漢一邊吸着煙一邊說,還露出個教人討厭的表情。





小簡這時閉上眼睛沒有望向他,她在想,若果現在能夠逃脫的話,一定要這嘔心的胖漢不得好死。不過,此刻賜平在做什麼,為什麼不用鐵槍一下刺穿那胖漢的肚腩。

陸軍裝男人和另一個按着小簡的男人這時放鬆了手腳,小簡感到他們用力的程度沒剛才那麼大,但她仍然不敢輕舉妄動,若果被那刀劃破了臉,即使殺了這幾條渣滓也於事無補。

正當小簡在沉思之際,胖漢突然向陸軍裝男人發出指令,並要求他測試一下那把刀的鋒利程度。小簡心中突然有股寒意,「這變態狂不會叫手下用刀刺死我吧?」

陸軍裝男人聽到指示後,竟然伸出自己的左手來,並且用刀在手背上劃了一下,他的手臂頓時鮮血直流,但他卻沒有發出一聲呻吟。

小簡看到那情形感到相當突兀,原本以來用來刺她的刀,持刀的男人卻用來自刺,而那男人受刀傷後沒有放開手,用染了血的刀鋒指着小簡的臉,令她陷入一片驚惶當中。

胖漢吸完那根煙,把煙頭扔在地上並用鞋弄熄,他向小簡道:「若果你敢亂叫或者亂動的話,下一次被刀劃出血痕的就會是你的臉!」

他命令原本掩着她口的男人放開手,小簡終於可以用力深呼吸一下,正當她想大叫的時候,持刀的男人用刀尖貼近她的臉,令她放棄了這做法。





「現在開始第二輪教訓,保證令你迴腸盪氣。」胖漢繼續用冷靜而可怕的語氣說着,並再次走近小簡。

他把自己粗糙不堪的臉貼近小簡的臉,並張開了雙腿,姿勢相當古怪。他把臉貼得愈來愈近,小簡嗅到他那滿是煙酒味的口氣,難聞程度好比豬欄裡的豬,她低下頭來試圖避開他的口。不過,胖漢用手粗暴地托起她的下巴,突然伸出舌頭來,從小簡的下巴開始一直舔上去,小簡被他突然而來的攻勢嚇壞了,但一口都是他的口水,感受比剛才的肚腩大戰嘔心一百倍。

當胖漢的舌頭舔過小簡的鼻尖時,她用盡全身的力量掙脫捉着她雙腳的手,然後用力的向上一踢,正力的踢中胖漢的褲襠中間,他怪叫一聲並退後了幾步,按着下體蹲了下來。

這時小簡管不了臉上滿是臭味難聞的唾液,用盡最大的力量尖叫起來,就像在荒島那時被野狗襲擊時一樣,尖叫聲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相當嘹亮。

三個男人被她的尖叫聲嚇了一跳,原本捉着她的兩個人也鬆開了手,陸軍裝男更把手持的刀跌了在地上,小簡以為爭脫了,拼命向着大路方向跑去,但她只走到一個稍為寬闊的轉角位,就被原本掩着她口的男人飛撲起來,把她整個人壓倒在地上。

這時下體受挫的老大雖然蹲在地上,但他咆哮式的喊道:「你們把這可惡的小妮子強姦掉,然後把她的臉劃出五十道血痕!」

陸軍裝男人也走到小簡身旁,二話不說的用身體壓着她,另一人就用力的扯掉她的制服裙,令她紫色的內褲顯露在外,她不斷大力的掙扎着和叫着,不過就沒有再流一滴眼淚,由於兩個孔武有力男人同時按着她,令她只能以眼神瞪着兩個男人。

陸軍裝男人此時脫去自己的長褲,準備履行胖漢老大的指令。小簡繼續以忿恨的眼神瞪着他,但她的上衣及裙子都被扯破了,湖藍色的BRA帶依然緊緊的扣着,不過已顯得相當脆弱,男人只要一用力就可以把它扯破。





正當陸軍裝男人要去解開小簡的胸圍之際,遠處傳來一陣急速的狗吠聲,緊接着是一個用作盛生果的木箱由遠處極速飛至,一下子擊中坐在小簡身上的陸軍裝男人,他一聲怪叫後就應聲倒地,木箱撞擊他的背部時受到衝力極大,瞬間解體變成零碎的木條,散落在周遭。

而原本按着小簡的男人向後一望,但已被一記力度極重的飛腿迎面踢來,他連發出聲音的機會都沒有,就一臉撞到牆壁上暈倒了。小簡這時嚇得閉上眼睛,但她聽到吠聲愈來愈近時,再次睜開雙眼,圓咕碌一下子跳到她身上。

賜平真的如荒島那次一樣,在危急關口挺身而出,再次救了小簡。

不過他沒有立時鬆懈,扶起小簡要她暫時挨着牆壁,而他就座低身體準備對付敵人。

果然,那個被木箱擊中的男人竟然站了起來,並拾起地上的利刀,用盡全身力量向賜平刺過來,正當利刀快要刺中賜平之際,他使出一招「空手奪白刃
,把男人手上利刀搶去,並借力打力的捉着男人向前衝的身體,讓他加速撞向牆壁。「嘭」的一聲,他也與同伴一樣,撞牆昏迷過去。

最後還有那個下體受傷仍舊蹲在地上的猥瑣胖漢,這時圓咕碌跑了過去,用口咬着他的腳不放,那男人痛苦的掙扎着,發出低沈的聲音。

賜平沒有走過去對付他,而是立時轉身走向衣衫不整的小簡身旁,並脫去自己的上衣,把它溫柔的蓋在小簡身上。

小簡這時以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賜平,看着他滿是爪痕的背部,想起了荒島上賜平為了救自己而與凶猛的野狗肉搏,被野狗的利爪劃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這一次賜平沒有受傷,小簡凝望了他良久。

賜平蹲了下來,小簡緊緊的用雙手擁着他,並開始啜泣起來。

四處仍然寂靜無人,賜平繼上次在雷雨夜與小簡擁抱後,相隔數天又在街上與她抱着,他內心沒有那種抗拒的感覺,這與他潛意識裡存在的很不同,解釋不了這種元素。

夜幕更低垂,圓咕碌咬了那胖漢大約十分鐘後,算是替小簡出了一口氣,小簡在一輪哭泣後,向林滿庭發了個訊息,算是報警的一種,也是最有效能盡快解決問題的方法。

***

救護車和警車在大約十分鐘後趕至,而林滿庭的寶馬也緊隨其後,他甫到達就上前慰問小簡,他與賜平一起把小簡扶起來,並問道:「小簡,你有沒有受傷?」

小簡這時已抹乾眼淚,她已經回復鎮靜的向林滿庭答道:「阿庭,謝謝你立刻趕來,我除了被他們撕破了制服外,基本上沒有被侵犯的,賜平和圓咕碌及時救了我,不過我需要以消毒藥水重覆消毒我的口和腹部三百次。」

林滿庭這時舒了一口氣,但對於小簡說要消毒口和腹部三百次有點不解。

小簡的腹部還留有那胖漢的指甲抓痕,救護員扶她上擔架床,並替她蓋上紅色的毯子,她被送進其中一輛救護車裡。

至於那個下體受挫的胖漢也被送上擔架床,不過就首先被警察用索帶扣在床架上,他沒有作無謂的爭扎,警察向他問話也照實說了出來,還很大聲地把整個過程公開,令在場的林滿庭終於明白為什麼小簡要要消毒口和腹部三百次。

小簡堅強的躺在擔架床上,醫護人員不讓圓咕碌上車,但牠連聲吠叫後,林滿庭答應載牠到醫院去,而賜平就坐在小簡的救護車裡。

午夜時份的馬路車輛極少,而小簡的受傷程度不是嚴重級別,故救護車沒有鳴笛,只是閃着藍色的燈號,把黑夜幻化成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