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嘿嘿哈哈……」我行屍走肉地站起,雙手掩臉,搓下臉肉,仰天放鬆。
 
行屍走肉的感覺,真好,平日傷痛時我就是這副樣子。雙重人格?這是我的行屍走肉人格,他很厲害,總會替我解決很多問題。
 
「有咩好怕喎?嘿……好玩?你問我打人係咪好玩?」我歪著頭,問鐵刀巨漢。
 
「躂……躂……」左踏,右行,踏前一步,再行一步。
 
「咦?哩支咪係髮簪?」我望著腳邊,傻笑,「應該放係頭度先啱。」
 


「條友好失常,殺左佢啦快啲。」巨漢請求,後退兩步,右手按著受傷的左掌。
 
「應該放係頭度。」我拾起,腳一踏,消失於人前——
 
「條友呢?」巨漢問,瞪大了眼。
 
「嘖——」右手橫插,整根髮簪進入巨漢頭部。
 
「好襯你。」我滿足地說,然而他的表情卻停滯於上一秒。
 


「佢……做左啲咩?」其他人難以置信,搓搓眼睛。
 
巨漢倒下。
公主,我現在就來救你。
 
我拾起木刀,拔出巨漢的鐵刀,像兩件玩具一樣雙雙比對。
 
「鏗——」嫌棄太重的鐵刀,用腳踩在地上。
 
「削削——削削——」兩手把木刀,壓在鐵刀上來回削削。


 
尖一點,再尖一點,要有足以刺死人的鋒度。
 
眼珠鎖定前方,獵物一、獵物二、三、四、五、六、七。
 
「小心,大家小心啲!」最接近我的人說,全身戒備。
 
「呼——」我消失人前。
 
「嘖——」尖木刀刺穿他的喉嚨,雙腳才著地,兩手再度握刀。
 
拔,埋近第二人,旋身一削,「嘖——」
 
著地,跑,跑,跑,跑,消失人前,「刺嘖——」
 


「嘖——」現身,即不見「砍嘖——」
 
「嘖——」、「嘖——」、「嘖——」
 
血液飛濺。
 
直至木刀斷開,我來到公主身邊。
 
「藍……藍。」我頭很痛,行屍走肉快將結束。
 
雙腳頓失力氣,膝蓋連同斷木一齊碰地。
 
「你冇事……丫嘛?」我流著淚,喘著氣,差一點就可以觸碰她。
 
「我冇事。」她拿取外衣,披上,立即過來,擔心地問,「你對腳點?」


 
「好似斷左咁。」我答,使不上力勁。
 
「總之,離開哩度先。」
 
我盡全力,抱起公主,儘管雙腳快將殘廢。
 
「唔好比佢走!」仍然有人衝過來,全部都舉著刀。
 
「呼——」消失人前,離開前院,遠超十米再現。
 
沒想到,這對靴的副作用竟如此嚴重。
 
「躂——」抱著公主著地,我已知無法再行一步。
 


「太好喇,有匹馬。」我雙腳劇痛,勉強站立。
 
「趁依加冇人,你快啲上馬,離開皇宮。」我催促。
 
公主跨上馬背,我推一推她,直至她坐穩。
 
剎那間——
 
「嗖——嘖——」我背部中箭,跌伏在馬屁股上。
 
轉身望去。
 
一個紅頭髮的吐蕃人,連同十多名吐蕃弓箭手,原來就埋伏在後面。糟糕了。
 
「有埋伏,快走!」我說,要拍馬一下。


 
「上馬,快啲!」手卻被藍藍接住。
 
我看她,雙眼成淚,抿嘴欲哭。
 
「快啲!今次我黎救你!」藍藍大叫,出力一拉,把我扯上馬背。
 
拉扯馬繩,操馬狂奔,咯咯、咯咯、咯咯……
 
「傻左呀,兩個人既話……隻馬會跑得冇咁快。」我忍痛說,在馬背流血。
 
箭傷、腳傷、瘀傷加起來,我餘下的生命,已經不多了。
 
「點……解?」我吐出兩字。
 
「同我坐好!」藍藍不許反駁,堅持策馬,「點可以留低你一個!」
 
頭昏昏欲睡。
 
「瞄準,唔可以有漏網之魚。」紅頭髮下令,自己也拉起弓箭。
 
「遵命。」十多名吐藩弓箭手,一同舉弓,仰天瞄準,計算弓箭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