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境與少女相遇後有壞人殺死了我: 第05章 (4)
這位少女的頭髮烏黑，整理分好，以自然的弧度披及胸口。
一絮髮絲滑落，她馬上勾在耳背。
清澈明亮的瞳孔，是位可人兒。
「你做咩望住我？」藍藍問，有點不好意思。
「因為……你望住我。」我說。
她眼睛右望一下，再望回來。
「我想問，點解你個背囊咁大個既？」她剛才就是看了看它。
它是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背包。
「出遠門要帶既野好多，所以用咁大個背囊。」我答，「我見啲旅行者都係咁。」
其實我也不知道母親大人是在哪裡找它出來。
「咁入面，帶左啲咩？」藍藍問，好奇的眼神很純真。
「主要係血……」我心急地答。
「血？」她驚訝。
「……汗錢。血汗錢。」我重覆一遍。
「我要睇！」她伸前左手去碰。
——一手將她手抓住。
藍藍望著我，我望著她，嚥下口水。
我鬆開手，放開那很白滑的手。她也把手收回，用另一手護著這手。
「咦，你條手鏈好靚……」我慌張地說，找點話題。
「係咩？」
「係啊，好靚。」
「哩啲都係魔法石黎。」藍藍舉起左手，把用多種魔法水晶串成的水晶珠鏈，展示給我看。
冰藍色、紫色、紅色、橙色、黃色、綠色都有。其中，冰藍色有三粒以上。
「魔法石係消耗品，用完唔記得帶新既會好麻煩，所以通常我都會串起佢，一次過帶好多粒。」
「而且唔同種類既魔法石，有唔同既魔法偏好。」
「例如紅色石就係火魔法，冰藍色哩粒就係冷凍魔法。」她指著兩粒介紹。
「係呢，你熱唔熱？」她又問。
「非常。」我說。
「咁啱喇，我示範一次比你睇。」藍藍興奮地拿出墨水筆，「比隻手我。」
我遞左手給她——
她左手拉近，右手在我的手背，先畫一個圓圈，再畫上玫瑰花瓣紋。
「個圓形，好似唔夠圓。」我靠近看，指著一條邊，擔心會發生失誤。
「其實魔法陣好似寫字咁，每個人都有自己既字形，唔洗畫得完全一樣，只要辨認到就得。」她說，細心地把它畫完。
「睇住喇。」她先把紅色石，碰在陣上，然後集中精神說，「咕嚕咕嚕，冰玫瑰。」
魔法陣亮起紅光，只冒出一朵非常細小的冰花。
手一側，就跌下融化了。
「跟住哩粒。」藍藍仍然聚精會神，換上冰藍色水晶，「咕嚕咕嚕，冰玫瑰！」
——冰藍光耀眼四射，冰花不斷急速生成。可是太快了！
她頭一起，就撞到了我。
「啊痛……」我倆摸著額頭呼痛。
「喂！」我趕緊把浮落的冰玫瑰接住，卻很刺手，再次痛呼一聲。
「哈哈哈哈。」逗得她大笑起來。
「點啊，有冇事？比我睇下。」笑完之後她問。
「冇事，唔洗睇啦。」我放下玟瑰，收起手，以我半吸血鬼的體質，應該可以在幾秒鐘復原。
「拎出黎，快啲丫。」
「都話冇事。」我攤出已復原的手掌。
卻是沒有完全復原。
「遲啲番到學校，幫你搽藥水消毒。」藍藍擔心地看著傷口，「最近瘟疫情況好嚴重，傷口一定要處理好，萬一受感染就死得。」
「唔洗啦。」我收回手，雙手搓搓，再攤開給她看，已經沒事。
看來在白天，傷口復原需要較長時間。
「係喎。」她仍在看，十分仔細。
「頭先係我死皮穿左啫，我搓走佢就冇事。」我說，「我哩啲粗人，小小咭，唔會受傷既。」
「哦，粗人。」
「如果你有少少唔好意思既話……」我提出，「不如教我多啲野丫，我都想去魔法學校讀書。」
「吓真架？好啊。」藍藍答應，拍拍胸口，「唔好睇我咁啊，其實我都係優等生黎。」
「但你係粗人，我驚你學唔識喎。粗人。」她又說。
「你真係認為大魔法師加 ‧ 濃既仔，會學唔識？」我忍不住，自滿一下。
「咁粗人你想學啲咩？」她不好氣地問。
我隨意看看窗外，指著一個公園。
「嗰邊啲小朋友玩緊咩？好似好過癮！」我雀躍地說。
眼裡是一個個小朋友跳進魔法陣中，被彈上第二層的泡泡池。
「嗰個係『彈跳陣』，基礎魔法之一，放物件上去就會彈起。」她說，「好容易學同畫，陣間丫——」
「陣間你見完老師，佢比既話，我就教你。」藍藍說，跟我約實。
「你話架。」我跟她約實，便靠背坐好。
安靜片刻後——
「頭先一見面，我就想問，其實……我地以前係咪見過？」藍藍問，眼裡有點心事。
「唔知點解，我覺得同你好似似曾相識咁。」她看著我。
「唔會啦。我以前住係好遠既地方，你唔會見過我。」我直說，心想：
如果你來過殘破城堡，肯定沒有命回去。
「不過，唔知點解，我都覺得好似見過你。」我再說。
「可能係上一世掛。」我開玩笑。
然而她卻聽得很認真，有些失望地點頭，嗯了一聲，若有所思。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馬車仍在行走。
我望向窗外，一連串的磚頭房屋過後，馬車駛進了海裡。
——兩邊的車窗，都是蔚藍的大海。
我伸出頭來，不，馬車下面仍然是道路。
再望向前方，這條狹窄的路，正通往被海包圍的華麗城堡。
看上去，這是唯一連接城堡的路徑，此外都是海水。
馬車愈駛愈近。
「嗰度……就係魔法學校？」我被眼前的宏偉建築所嘆服。
「係啊。」藍藍露出笑臉。
海鷗飛過，環繞一圈後，升上天空。
「開門！我係一年級學生藍藍 ‧ 天空 ‧ 高掛夢，奉命帶人進入。」藍藍對城門上的侍衛申報。
「噝鏈噝鏈……」城堡木門因學校馬車抵達，而隨鐵鏈放下，「啪。」
馬車經門而過，木門便再度拉起閉上。
「落車喇，粗人。」藍藍說，先行推門躍下。
就這樣，我被帶到魔法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