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老豆入左醫院後,情況一日比一日差,麻醉藥也愈打愈多。親戚朋友知道老豆情況開始變差就陸續黎探病。我就日日守在醫院,有親戚朋友黎同老豆傾計果陣,我就會出走廊坐。時間一日一日咁過去,思蓓仍沒有回來,我同老豆相處既時間都愈黎愈少。有時遠房親戚黎探病,我只能同老豆傾十分鐘左右。 

  一星期過後,我在醫院的走廊收到北仔的訊息 

北仔:「做咩咁耐唔練波呀....聽日就係八強啦」 

我:「我有D野做姐。我同左啊豪講,聽日我都會黎」 

北仔:「你黎就好啦,你同啊飛雙槍射死人就夠,唔洗我地搶板」 





我:「哈,聽日見啦」我笑著按出這幾個字 

  第二日,我抽出了少部分時間黎比賽。大家成個星期無見我,對我既反應仲好熱情。 

啊豪:「啊傑,今日有無信心?」 

我:「有啦緊係」我笑著說  

  雖然我答得好輕鬆,但畢竟有一個星期無掂籃球,自己狀態怎樣也不知道。不擅長控球的我,在熱身時更頻頻甩手,什至連慣用的右手也控不穩。啊飛不知是否察覺到有異樣,開場前便走來拍一拍我 





啊飛:「今日你企係三分線準備得啦,唔好拍咁多波」 

我:「嗯...我地一定會贏」我拍一拍佢 

  哨子聲響起後,比賽便正式開始。啊飛把球跳到後我們便開始進攻。另一個隊友啊康拎到波之後見到我企左係底線三分線外空左,就傳左個波比我。雖然呢個係我最準既位置,但呢個時候拎到波我竟然猶豫。 

「射啦啊傑!」場外隊友叫著 

  我聽到後便把球射出,可是這一球籃框和籃板也不中,名符其實的「大針」。敵隊搶到籃板後,我們便開始回防。當我返到去防守,啊飛又拍一拍我 





啊飛:「第一球姐,唔緊要架」佢笑著說

  我應了啊飛便立即專心防守。開場幾分鐘兩隊防守都好嚴密,雙方更未打開困局。到我隊一次進攻時,我在四十五度的三分線又有空位射波。這次我瞄了兩秒後才出手,但結果同上一球一樣,籃框也不中。 

「點解會咁架?」 

北仔:「啊傑,回防呀!!」佢在場邊叫著 

  我聽到後便立即跑去防守。對於平時三分球射十中七至八球的我,這兩球無疑是很大的打擊。雖然我打得像一個門外漢,但隊友們依然信任我。第一節差唔多完果陣,兩隊分數差不多,而我隊正在落後三分。今次我在葫蘆頂三分線接波後,便再度出手。怎料...又是不中籃框...球更直接飛出了界。這一球射失後,我更聽到不少隊友的怨言。教練啊豪見到我既表現,立即把我換出場。 

北仔:「做咩呀你今日...連平時既一成都無」佢在我旁邊說 

我:「唔知...我唔應該黎比賽,累輸你地」 

北仔:「傻啦,你係我地皇牌黎架」佢拍著我膊頭說 





我:「算啦,唔洗安慰我..」 

  比賽剩餘的時間,我也再沒有出場的機會。比賽全靠啊飛末段發力先擺脫困局,最後我地險勝一分入四強。我不知道今天的狀態為什麼會這麼差,是我一星期沒有練習的後果?還是思蓓的事還令我心情低落?還是老豆的病情影響我的表現?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是球隊的罪人。 

  離開比賽場地前往醫院時,我向教練啊豪發出一個訊息。內容係餘下落黎既比賽都唔會出場,更無限期停止練習。我把實情告訴啊豪後,他也很爽快地答應了我。到目前為止,他是第二個知我老豆病情既朋友。佢知道後就同我傾左一晚,有人同我傾聽後心情也好了一些,但這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自今天比賽後,那個想打籃球不斷進步,自豪的心似乎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的我決定要與籃球暫別,陪伴老豆過最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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