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懷疑自己撞鬼!」
 
「吓?」我和阿健面面相覷,一時間不懂得如何回應。
 
我望著陳女士空洞的雙眼,加上她那凌亂及腰的長髮,我總覺得這個女人精神有點痿靡,簡單點說她應該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你唔信我呀?」陳女士眼睛張開,呆滯的望著我問。
 
我有點怯,亦怕自己說錯話會讓她頓時失控,我慌忙回應:「我點會唔信你呢?但你家裡有其他人一齊住嗎?佢地又見唔見到鬼?」
 




「我屋企得我一個人,我懷疑係隔離屋既人養鬼仔,隻鬼仔夜晚會黎搵我,有時候又響我個廳到玩,搞到我瞓唔到覺,我已經好耐冇瞓過一覺好啦!」陳女士搖頭嘆息道。
 
阿健從他的褲袋裡拿出了記事簿和筆說:「咁……不如我地聯絡下隔壁個單位,研究下發生咩事啦,不過如果佢真係養鬼仔既話,我地又真係做唔到啲咩野,因為始終係屬於單位內個別住戶既行為,我地最多都係口頭勸阻佢地。」
 
陳女士聽後突然間情緒激動起來,她指著阿健不停地大叫:「咩叫做唔到呀?我交晒管理費俾你地架!點會做唔到?係咪蝦我女人仔咩都唔識,諗住側側膊唔理我?」
 
阿健被陳女士的失控情緒嚇得後退了數步。
 
情況失控,我立刻走前安慰陳女士說:「陳小姐,你冷靜啲先!我同事唔係話唔處理,我地會聯絡返個業主同佢傾返架啦,你放心啦!」
 




「我之前已經投訴過好多次,但係冇人理我,你地係咪要我跳樓死俾你睇!」
 
「你冷靜啲!我今日第一日返工,你俾小小時間我處理,你留低你既電話同住址,我地好快會同你跟進。」
 
陳女士聽了我的說話後,情緒稍為穩定了下來,她深呼吸了數下,接著她把住址和電話告訴阿健後,便轉身離開。
 
「阿健,陳女士之前有冇投訴?佢係咪我地屋苑既VIP?」
 
阿健思忖了片刻:「我記憶裡面,呢個客係有曾經投訴過,佢之前講話樓上單位發出嘈音,但我地派人上過去之後就一啲聲都冇。」
 




「咁之後呢?」
 
「之後我地都有聯絡過樓上單位個住客,希望佢可以留意屋企裡面既聲浪,但係陳小姐都仲係咁響到投訴,又報警話有嘈音,最後樓上單位個客頂佢唔順,搬走左。」
 
「咁……都冇辦法,我地做清楚份記錄,有啲人對聲音可能比較敏感,我地可以既話就盡量幫下佢地啦。」
 
「好,我轉頭就跟。」
 
噪音投訴一直是一個很難處理的問題,特別是裝修期間,因為工程嘈音而發出的聲響一般可穿越上下五層,只是如果嘈音發出的時間是屋苑規限的早上十時至下午五時之內,我們又真的沒有處理方法。
 
年青時曾在一間管理公司當物業助理,那時候屋苑有一個客對聲音極度敏感,那管是鄰居的開關門聲,泳池的水簾聲,還有清潔用水槍清洗地板發出的聲音,他也會投訴去總公司。
 
以總公司客戶服務為先的準則來看,當然會作出退讓,而那自稱明白事理的住客准許管理公司每天在下午二時至五時進行工程,而結局是工程進度延誤和開支大增。
 
我那時在想,既然該住戶那麼麻煩,為何管理公司不把額外開支算到該住戶身上,反其道而行把該住客當成是VIP看待。




 
本末倒至。
 
同一屋簷下,我們希望每個人也可以諒解地方,逆地而處,可是香港人自私自利各家自掃門前雪的性格來看,要好好的和平共處不是一件易事。
 
接著,阿健帶我行各座的出入口大堂,視察一下屋苑的咸淡水泵房、電話機房、垃圾房、工程部和清潔部的工作地方。
 
用了一個早上的時間對屋苑有初步認識後,我便預備往預定好的酒樓與曾生和法團主席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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