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給阿明丟下之後,我獨自回到深水埗的那個單位。

反正本來要住的人已經死了,就讓我來代替吧,還可以順道把地方收拾乾淨,毀屍滅跡。

這樣愜意的生活過了半個月,這天晚上有人來敲門。

「你好,我是包租公來收租的。」

我默不作聲,裝作沒人在家。他敲了好一會兒見沒人應門也放棄了。





我見門縫處多了一張紙,拿起一看是說明晚再來收租云云。

看來是時候離開了,這段日子來,所有證據都被我消滅了,業主應該看不出這裏曾經發生過甚麼事吧。

我收拾了東西,在翌日一早就離開了。

呼...又要回到那個髒兮兮的籠屋,真懷念上面的大床啊。

我看了看這幢唐樓,依依不捨的離開。





無所事事的我又在街上四處蹓躂,直到走得累了,我走進一間咖啡店坐下來休息。

嗯﹖收銀處那個女店員的樣子長得不錯,是我喜歡的類型,不知道她的身材如何。

我固意走到收銀處,假裝在看咖啡menu,然後偷偷窺看她的身形。

嗯,肥瘦適中,還不錯,刀子切入的感覺應該會很好。

「先生,請問需要甚麼嗎﹖」女店員見我呆站在收銀機前,以為我想買咖啡。





聲音也很好聽,痛苦呻吟時的聲音應該也很誘人。

我微笑道﹕「讓我再看一下。」頃刻之後,我隨便點了一杯咖啡,然後回到遠處繼續觀察她。

就這樣一天過去,原來她是晚上七時下班的,知道這個訊息後我就離開了。

這次我決定花多點時間去計劃,免得又像上回一樣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差點讓我措手不及。



 
接下來的一星期,每天下午我都靜靜坐在咖啡店裏觀察她,在她下班會遠遠的尾隨她,知道她獨居在長沙灣的劏房,有時會看見一個男的來找她和接她下班和一起吃飯,是她的男朋友嗎﹖事情變得有點麻煩了。







 
這天晚上女店員很晚下班,走的時候已經十時多了,我尾隨著她回家,跟著跟著的時候我感到有些異樣,一個不留神就跟丟了。我站在街頭上,看著冷清的街道,茫然的想著剛才的事情。

這是甚麼感覺﹖怪怪的。

就在我放棄跟蹤,打道回府時,剛才那種奇怪的感覺就消失了。

我左顧右盼,昏暗的街道上只有疏疏落落的行人。

難道是我的心理作用﹖

往後的幾天,這種奇怪的感覺斷斷續續的纏繞著我,有時是我下午在咖啡店時就會出現,有時是我晚上跟蹤女店員時才會出現。

那是你作賊心虛吧,你這個殺人犯。





是嗎﹖我是殺人犯沒錯,但我沒有覺得心虛啊,我晚上也睡得很好的。

那個奇怪的感覺,到底是甚麼呢﹖

想了一會兒還是不得要領,我就倒頭去睡了。



 
翌日,我還是和往常一樣坐在咖啡店裏偷偷留意著女店員的一舉一動。

「誒......你...你不是阿源嗎﹖」一個男人走近我向我打招呼。

他不就是經常來找女店員的那個男人﹖他知道我的名字﹖他調查了我嗎﹖他知道我打算幹甚麼嗎﹖





我頓時有點不知所措,正想胡混推搪過去就此離開時,他又道﹕「你不認得我嗎﹖我是阿海啊,中四中五跟你同班的。」

阿海﹖

我瞧了瞧他的臉龐,確是有點臉熟,阿海這個名字好像也有點印像。

「哦哦,阿海,很久沒見了。」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認識我,看來要幹掉這個女店員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他坐到我的對面,搭起訕來﹕「很久沒見了,你近來好嗎﹖正在做甚麼工作呢﹖這個時間有空在這裏喝咖啡,看來混得不錯啊。」

他到底有甚麼目的﹖他是看穿我要對那個女店員不利﹖還是真的只是純粹來閒聊﹖

我敷衍道﹕「對啊,很久沒見了。我現在只是打散工,閒時接些freelance糊口罷了。」

他的樣子興致勃勃的﹕「啊!真令人羡慕呢!你都做些甚麼freelance的﹖」





就是入屋行劫呀,擄人勒贖呀,殺人放火那些啦,也沒甚麼特別的。

我裝模作樣道﹕「就是...啊,對不起,有電話來了,你等一下。」我稍為離座裝作接聽了一個電話,然後回去跟他道﹕「對不起,我有事要辦,先走了,下次再談吧。」

他跟我輕輕揮手﹕「哦,那好,下次再談,再見。」

這個阿海,到底是真傻還是扮矇﹖他跟那個女店員到底是甚麼關係﹖

我回頭看了那女店員一眼,嗚...越難到手的東西越吸引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