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明的影子像是向我襲擊,我馬上轉過身來。

鐵棒已經離我腦袋不足一呎,我馬上舉手一擋。

一聲悶響過後,我的右手臂傳來痛入心扉的感覺。

媽的!手臂痛得像是斷了!

阿明沒想到我能擋過他的致命一擊,稍稍愣了一下,但馬上又向我擊出第二棒。





這次我來不及伸手去擋,唯有側身避開要害,但背部卻吃了一記。

吃了兩記痛擊的我衝上前摟住了阿明,讓他不能發力揮擊,與此同時我們失去了平衡雙雙倒在地上。

倒地後我給他壓在身下,他馬上丟下鐵棒,改以徒手向我腦袋飽以老拳。

我給他打得眼前金星直冒,發了狠勁抬腿將他一腳踢開。

我勉力的站起來搖搖頭,努力想將眼前的星星搖走時,我的右腿又吃了一記棒擊。





我有點站立不穩,連忙向後倒退。

阿明眼神渙散的喃喃自語﹕「是你害我的...是你害我的...是你害我的......」然後又繼續上前追擊我。

我右腿受了剛才一擊連站立都有一點困難,只能勉強避開要害,這個時候我的軀體四肢或多或少都被擊中了數棒,全身上下正火辣辣的好不疼痛。

這時候我瞥見餐桌上有一把水果刀,這是我唯一能反敗為勝的機會,於是我一邊閃避一邊退到餐桌旁,然後憤力拿起一張椅子向他砸過去。

喀喇!





椅子擊中了阿明並碎成幾塊碎片。阿明也被擊得倒退開去,連鐵棒也拿不牢丟到地上了。

好機會!

我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和身上前向阿明的胸口刺去。

我感受到刀子刺入去他胸口的那種質感,然後我又將刀子拔出。

阿明的眼睛瞪得老大,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胸口前的傷口,雙腿緩緩倒退。

他衣服上的心臟位置正漸漸泛起一抹豔紅,這股詭異的紅色正隨著他瞳孔的睜大而逐漸擴散開去,並將他的上衣染出一朵極大的紅玫瑰。

他終於跌倒躺在地上,嘴裏大口大口的深呼吸,胸口誇張的一起一伏令血液逃跑得更快,我甚至能夠感受到他的生命正一點一點的流失。

我走過去從上而下的觀察他,他渙散的眼神又重新聚焦到我的臉上,他顫抖的道﹕「是...你......害...」





唉......這麼辛苦就別說話了。

我看著他的樣子也覺得他很痛苦,好歹他也算是我唯一的朋友,給他來個痛快吧。

我到廚房拿來了菜刀,然後對準他的心臟狠狠的刺下去。

噗。

一聲輕響後刀子已經牢牢的插在他的胸口上,阿明的胸口漸漸不再動了,他的雙眼也漸漸失去了光彩。

我鬆了口氣的坐在地上,這才發現剛才大門一直打開著。

媽的!剛才跟阿明糾纏時跟本就沒有空關門,沒有給人看到了吧﹖





我連忙跑過去關上了門,並思索著以後該怎麼辦。

好痛!混身上下都痛,右臂跟右腳尤其腫得厲害,是骨頭斷了嗎﹖這個狀態的我跟本沒法走到海邊棄屍,更何況現在要棄的屍體有兩條!沒辦法,唯有一把火燒了吧!

我換了乾淨衣服就出門準備放火的材料。帶著受傷的身軀去買東西還不是一般的難,而且臉上紫一塊青一塊的還很惹人注目。

好不容易備齊了材料回到家中,我將火水倒得滿屋都是,尤其是那三具屍體,然後退到大門邊,將燃著的打火機丟到屋子裏。

洪!

一下子火勢就漫延到全屋,我沒有多看一眼,馬上遠遠遁去。

當我坐上的士時,剛好看到一縷黑煙升起。

燒吧燒吧!燒得猛烈一點吧!





雖然所有東西都一把火燒掉了,但也代表我又無家可歸了,一想到這一點我又高興不起來。

手上還有一點點錢,可要留著來醫肚子。啊!對了,趁著我還有點錢買工具,不如就這個時候去幹掉那個女店員吧。若果那個阿海來阻止的話,就連他也幹掉好了。

我本來就想向那女店員下手的,不過剛給記者搞亂了,然後又來了一個阿明,弄得我都手忙腳亂。現在可好,我閒得發慌,雖然是受傷了,但要對付一個女人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吧。

我馬上到了咖啡店,卻沒有看到她,於是我去問了另外一個店員。

「那個茶啡色長頭髮的女店員呢﹖她今天休息嗎﹖」

那個看起來帥帥的、斯文的男生看了我一眼,然後冷漠的道﹕「她沒在這裏幹了。」

甚麼﹖不在﹖





我急問﹕「那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裏打工嗎﹖」

他的心情不大好﹕「不知道,你別礙著我做事了。」

我不想惹事生非,於是默然的離開了。

她到哪裏去了﹖算了...到她家附近等吧,反正我知道她住在哪。

我由下午直等到凌晨,還是沒有看到她,於是我隨便找了一個地方睡了一覺,翌日一早又再去等待。

我又再等了數天,就連她的影子也沒有等到。

難道她連家也搬了﹖

我坐在看台上呆看著那些波牛踢足球直至球場關燈,然後所有人都走光了,我還是一個人的坐著。

很痛!手臂和小腿還是很痛,而且越來越腫了,又不能去看醫生,不然看到我滿身瘀傷定會起疑。

唉,先忍耐一段日子吧,這陣子就先在這裏露宿了。

怎麼樣﹖這些都是你自己做成的,活該!

我瞄了身旁的黑影一眼,有點不想理會它。

很久沒見了,之前怎麼不出現﹖怕了我嗎﹖

我是見你現在很孤獨,才來陪你聊聊天的,你不是連你唯一的朋友也殺掉了嗎﹖

我悶哼一聲,沒有答話。

咦﹖看來你不再孤獨了,要來陪你的人多的是。

黑影朝前方瞄去,我順著它的目光,正有幾個軍裝警員接近。

「這麼晚了一個人在這裏幹甚麼﹖」一個身材極高大的警員問我。

我抑起頭道﹕「無家可歸,正準備在這裏睡覺。」

另外一個年紀較大的道﹕「請出示身份證。」

我將身份證遞給他,他看了一眼之後,示意其他三個警員團團圍著我,而自己則在一旁跟對講機對話。

喂,我先走了,你跟他們慢慢玩吧。

黑影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唉,真麻煩,真倒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