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杯咖啡不?」 楊唯問。
「嗯,否則一陣子搜查會議中可能會睡過去。」 熊振狼回應。
北九龍重案組第一小隊的各個組員都整整齊齊的坐在會議室裏。這時,門突然被打開,一個看上去剛五十出頭的男人快步走進來,直往會議室前端的桌子走去。男人走到中間的時候,會議室中一人喊道 「ATTENTION!」,所有人立刻站起,右手敬禮,並整齊的喊道「GOOD EVENING,SIR」。
「STAND EASE! 我們開始吧。」
說話的是剛走進來的北九龍重案組高級督察畢竟成,人稱畢SIR,性子急,經常要求下屬加班查案,年青時破了一兩件大案後紥職,加上拍馬屁的功力,無風無浪撈了個高級督察。口頭禪是 「無關痛痕的細節不打緊,要注意大方向!大方向!」
「死者基本資料。」 畢SIR發話後,一個二十來歲的員警立刻站起。
「報告長官,從死者身上找到舊式身份證,名字何策吾。年31。獨居。資料記錄並沒有父親,母親兩年前已過身。未婚。今日下午被發現倒卧於家中。救護員到場證實不治。三個月前遷往現址。並未發現其他親屬。」
「就是說,沒有聯繫人了?」 畢SIR問道。
「是的。」員警回答。
「好的,現場狀況。」 畢SIR推進着會議的進度。




換另一名員警站起,說道:「報告長官,死者下午5時被送貨員發現。木門外鐵閘上鎖,但木門虛掩。由房東的後備鑰匙開門後,救護員才進入。當場判定為死亡。據三名救護員,送貨員及房東一共五人所述,他們都沒有碰過屋內的東西。法醫初步判定為氰化鉀中毒,死亡時間為今早10點到12點,身上無明顯傷痕。現場沒有打鬥跡象。屍體已移送法醫作詳細檢查。另外,懷疑含有致命源的啤酒瓶發現死者以外的指紋,已經移交鑑證科。現場並未找到存放氰化鉀的器皿。毒藥來源未知。亦未找到任何日記或稱得上遺書的物品。報告完畢。」
「還有沒有其他事報告?」 畢SIR看看在座各人,見沒有更多情報,便向坐在旁邊的人說道 「阿林,你有什麼看法。」
畢SIR口中所說的「阿林」就是林沙展,是第一小隊的指揮官。
「現在判斷為他殺還是自殺還言之尚早,先調查一下死者的周邊關係吧。」 林沙展道。
「嗯,就這樣辦吧,但我認為多半是自殺。」畢SIR不知道從那來的靈感。
「好,阿輝,你帶着阿強阿肥去調查現場其他住客。阿狼阿唯你跟進法醫及鑑證科的搜查。立即行動。」
「YES SIR!」 各人整齊的回應道。
「散會!」
 
會後,楊唯跟熊振狼一起吃晚飯。




「頂,這個叫特長豬扒飯嗎!? 」 楊唯對今天的晚餐非常不滿。
「你手機不是裝了一個巴西豬肉期貨報價程式嗎? 為什麼還是中伏了?」 熊振狼笑道。
「今天太累了,忘了看。」楊唯嘆道。 「話說,你對這件案子怎麼看?自殺?他殺?」
「他殺吧。」
「哈,我也是這麼想。」
「難得你跟我看法相同啊。為什麼你覺得是他殺呢?」
過往的搜查,熊振狼憑着自己獨有的搜查觸覺,偵破了不少難搞的案子。楊唯作為後輩,每一次都只能乖乖跟在後面。這次,楊唯一開始便跟熊振狼看法相同,表現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找不到剩餘的毒藥這一點我很在意。」 楊唯道,「正常人自殺,不會先去清理剩餘的毒藥吧。」
「其實… 也不然。」 熊振狼道,「不是每個人都能狠下心自殺的。很多人自殺前都會內心掙扎很久。可能是一星期,或者是一個月。中途放棄也是有可能的。也可能中途把毒藥丟掉。但又覺得要留下足夠能殺死自己的份量,預備某天又想要自殺了。早上買了毒藥,晚上自殺,還留下用不完的毒藥,這種事情只會在偵探小說中出現。」
「但… 酒瓶上發現了其他人的指紋啊。」 楊唯辯道。




「你確實是偵探小說看上腦啊。有指紋不是很應該的嗎?」 熊振狼解釋道,「假如存在一個兇手進行下毒,只可能有兩種情況,一、兇手幫被害者開瓶,之後投毒。二、兇手在開瓶後襯着被害者不注意之時投毒。第一種情況,兇手完全有時間去抺取自己的指紋啊。如果是第二種情況,兇手投毒的過程根本不會留下指紋。」
「那,指紋何來呢?」 楊唯問。
「你去便利店,也要結帳吧。店員不就有機會拿着酒瓶並留下指紋了嗎?」
「那為什麼只有一瓶酒有指紋了呢? 不應該每一瓶都有嗎?」
「因為你只要拿着一瓶酒,刷過條碼後在收銀機按上瓶數就可以了啊。自從便利店不提供免費塑膠袋以後,店員都不再為顧客裝袋好貨品了,所以就只有一瓶酒有外人的指紋。」 熊振狼道。
「也對。那狼哥你為什麼會覺得是他殺呢?」
「我很在意死者持有的那張舊版身份證。不是二零零八年就應該全部更換成新版了嗎?」
「覺得很煩,所以不去換的人也是有的吧。畢竟,換新證是完全沒有得益的。」
「但我還是很在意。」 熊振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