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死阿粥,睡醒了沒有。」 楊唯很氣憤的喊道。
「啊~~~~」 阿粥打了個哈欠,「還早嘛,讓我先好好喝杯咖啡。」
「早就幫你買好了。」 熊振狼把咖啡送到阿粥面前。
「哦,麥記吸不千奴? 還可以吧。」
果然雞脾打人牙骹軟,阿粥很爽快的接過錄像光碟。
「還真嘴刁。難度你還要喝星畢蹹咖啡裝中產嗎。」 楊唯道。
「我有時覺得,"忙碌中喝一杯很窩心"。」 阿粥打趣道。
「好了好了。你說可以用電腦看錄影,是怎麼一回事。」 熊振狼決不讓自己的咖啡錢白花。
「是這樣的,只要把錄像打開,這樣,這樣。」 阿粥指着屏幕說道。「然後按”開始”,電腦便會自動分析影像,記錄低有人移動的節點,之後以簡報形式,把每個出現過的人的截圖列出來。之後,我們只要在一系列截圖裡找尋目標人物,電腦便會列出該人物在片段裡出現過的不同時間,之後就可以直接跳到那個時間慢慢看了。」
「有這種東西的嗎? 為什麼從沒聽你說過?」 楊唯問道。




「哦,這是我自己開發的,近兩三個月才有點進展。又不是官方軟件,當然不能讓別人知道。」
「那什麼時候才有結果?」
「電腦大約一秒鐘能處理十秒鐘的片段。」 阿粥道。
「那麼慢,不比我自己看快到了那裡去啊。還有十多間店鋪的片段呢。」 楊唯叫嚷道。
「你傻啊,我可以同時叫一百台電腦看,你有一百對眼麼。況且電腦在看的時候,我又不痛不癢,還可以一邊味.咖啡,一邊看<經濟學人>。」
「這…。」 雖然楊唯很想反駁,卻一時間想不出什麼話來。
只見阿粥拿着滑鼠在點點點,好像是在遙控一些電腦觀看錄像,大約開了十來台。
「算一算時間,大約二十分鐘後有結果。」 阿粥道。
「啊,那我還是下去買杯咖啡了,狼哥你要嗎。」
「莫卡, Grande」




「唉,你總是喝這個。不會變一下嗎。」 說完後,楊唯頭也不回的走下樓去。
難得清靜的早上,三個男人坐在辦工室裡喝咖啡。阿粥拿出了一本電腦硬件雜誌翻看,熊振狼閉目養神,楊唯拿着手機掃掃掃看新聞。就差一個人拿着杯子走進來問一句"嘻媽加?"。
"咯咯咯” 電腦裡傳出了像敲門一樣的聲音。
「啊,多麼令人懷念啊,這個ICQ敲門聲。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被這個音效刺激過了。」 楊唯道。
「是的,我特地把這條聲帶加到程式裡去。看來第一台電腦出結果了。來認人吧。」
熊振狼及楊唯立刻過來看着屏幕。屏幕上展示了一格一格的縮圖,每一張都是人物截圖。只要把張子誠認出來便知道他什麼時間出現過了。果然方便很多。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兩人看着電腦的屏幕,一張一張的觀看,每番過一張照片找著的機會便渺茫了一分。
突然,"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
「是其他電腦工作結束了嗎?」 楊唯問。




「不,不是的,全都應該是ICQ的敲門聲。」
「總覺得在那聽過。好像是”電話”的聲音。」
「啊」 阿粥叫了一聲,之後立刻打開旁邊的抽屜。裡面的”羅雞亞牌3310”手提電話又響了。
「我總覺得它會再響,便帶來辦公室了。」
熊振狼接過電話,膠袋內的手機上,顯示了並非香港的號碼。
「喂。」
「喂,何先生嗎?」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不是,請問有什麼事找他?」
「哦,沒有,何先生在我們那裡訂了貨品,過了好幾天都沒有評分,所以我便打來問一聲。」
「哦,但他現在不方便評分。」
「那,你跟他說,叫他沒問題便快點標個好評吧。都交易了好幾次了,不打好評的話下次可沒有優惠價格唷。」
「好,這樣,我應該怎麼跟他講,他買了什麼東西。」
「誒…哈,這個… 你自己問他吧。拜拜。”伏”。”嘟…嘟…嘟…”。」
「掛了。」 熊振狼跟另外兩人說道,「真是莫明奇妙,有個女人,說讓何策吾給個好評,又不講他買了什麼。到底好評什麼?」
「等一下。」 阿粥好像在思考什麼,「阿唯是不是說過死者被發現的時候,就是有人來送A片嗎? 說不定就是在說這個。」




「嗯!有可能,因為對方不願意說,到底何策吾買了什麼。但我們要給什麼好評?」
「你不知道嗎,網上賣東西的商店,都有評分系統。一般交易過後,買家都可以對賣家評分。」
「這樣的嗎?」 熊振狼說。
「狼哥你太OUT了吧。連這個都不知道?」 楊唯不可置信的看着熊振狼。
「那,我們能代為給個好評嗎?」
「嗯,可以,跟我來。」 阿粥說完便跑出去了。
來到證物室,阿粥把何策吾的電腦打開,連接了無線網絡,開啟了瀏覽器。
「如果何策吾是被殺的話,他應該沒有登出的,我們可以碰碰運氣。」
說着,阿粥在瀏覽器的歷史頁面中找了找,點了一個叫"掉寶"的網站。
「你看,果然沒有登出。」 阿粥指着網頁上方的"HO1981" 字樣說道。
點撃了一下登入名字,便進入到個人頁面,阿粥熟練的找到了”購買歷史”的頁面點了下去。出來的是一條激盪人心的購買清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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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男仕不自覺的嚥了嚥口水。
「看來,最後購買的項目就是那位速遞員送來的光碟,之前的都已經被好評了。清單上的光碟有一些在死者的遺物清單上。」 阿粥說道。




「你竟然看了一下清單就記得,記性真~好~啊。」 楊唯挑釁地道。
「我只是記住了死者的遺…遺…物…這…是職責。我是專…專…業..的。」 阿粥托了一下眼鏡,強調他的"專業態度"。
熊振狼盯着網頁上的清單詳細觀看,過了一陣子問道:「是不是按一下這個好評就可以了?」
「嗯,是的。」按了一下,網頁更新了。新的頁面顯示最後一項為"好評"。
「這樣就可以了? 好評有什麼用。」 熊振狼問。
「就是評價賣家。評價好而且好評數目多的賣家才有人願意跟他買東西。你自己選商店時,也會挑信譽好的,就是一樣的概念。要是你點了負評,可不是開玩笑的。」 楊唯說道。
「負評就負評了,他能把我怎麼樣?」
「哼哼,少年,你太年輕了。輕則,賣家每天都打電話來煩你,重則,我有聽說過,有賣家會天天寄溪錢給你。」 楊唯道。
「那我也不會有什麼實則損失吧。」
「唉,跟你這種人,實在難以溝通。」
「嗯。」 熊振狼扭了扭頭,還是不太明白,「回去吧,繼續看截圖。」
「哦,我都差點忘了。」
一行三人又回到阿粥的辦工室,在阿粥的電腦前,繼續找尋張子誠的身影。
「不是… 不是…。不是…。」
熊振狼跟楊唯一張一張的檢示圖片,楊唯不自覺的手心出汗。




「不是… 不是… 不。。不,不是,前一張,再前一張。」
熊振狼跟楊唯盯上的,是一個戴帽的男子,中等身材,低着頭,看不見樣子。
「阿粥,我想問,這個人身上穿着的,是不是一個叫”初音”的虛疑歌手的圖案?」 楊唯看着阿粥。
「哦… 好像是,這個我也不太肯定。」
「到底是還是不是嘛!? 」
「是… 是的… 我想是的。怎樣了。穿着”初音T-SHIRT”有什麼特別嗎?」
楊唯沒有回答阿粥的提問,而是望向了熊振狼。
「能不能看一看片段。」 熊振狼道。
「可以。」 阿粥立刻根據截圖資料,調出相應的錄像。「是第九隻光碟的截圖,時間是06:58:325。」
屏幕上的片段被立刻拖動到某個位置,從片中的時間上所見,應該是當天的十二時五十九分。
「重放,前一點… 再前一點…… 這裡… 開始。」 熊振狼指示着道。
「再放一次。」
「再放一次。」
「嗯…」
「沒錯,一定就是他了。」 楊唯語氣非常肯定。
「嗯…」 熊振狼五官堆在一起,非常苦惱的道。「是的,我覺得,走路的恣勢很像。」
「不就行了嗎?」 楊唯興奮的道。
「不行吧。」 熊振狼道,「你怎麼證明他就是張子誠? 連相貌都見不到。」
「誒… 這個……」 楊唯答不上嘴,「但這個明明就是他啊。」
「我也知道這個明明就是他啊。你能跟法官說,因為他穿着這件”初音T-SHIRT”所以片段中的男子就是張子誠嗎? 還是你想說,他走路恣勢很像,一定是他。雖然每個人走路的方法都很特別,但法官會信嗎?」
「阿粥,再放一次。」 楊唯拉着阿粥重放。
「是這裡了,這裡,前一點,不,太多了,後一點,好,停。」 楊唯挑了張子誠站在遠處時不經意的抬頭看了一下周圍的畫面。「能放大一點嗎?」
「可以。」 阿粥拉了個框框把男子的頭部放大。
「再放大一點。」
阿粥又放大了一點。
「之後呢?」
「什麼之後呢?」 阿粥莫明其妙。
「我叫你放大啊。」
「我不放大了嗎?」
「放大之後呢,為什麼這麼矇? 不是應該會變清楚嗎?」 楊唯指着一個模糊不清勉強是一個人頭的影像駡道。
「你以為你自己在看<24>嗎? 放大附加變清。你這個錄像整個畫面就只有640乘480,還要挑個小塊放大。可以,你給我美國國防部衛星,我放大給你看。」
「這算什麼爛軟件,那有放大了不變清晰的。」
「什麼爛軟件,你還不是靠他才找到的嗎。」
「現在怎能算找到。」
「那這個算什麼。」
「啊…!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能繼續播下去嗎?」
「可以。」 阿粥又點了播放。
「停。再前一點開始,再重放。」
「再重放。」
「他… 是不是沒有付現金?」
「誒… 好像是的,再放一次看看。」 楊唯道,「是的,他是拍四方通的。怎麼了?」
「四方通。不就有可能有使用者的資料嗎?」
「啊…… 對哦。」 楊唯被一言驚醒。
「走吧,去這間便利店,拿出這筆交易的四方通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