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熊振狼走到老王身邊。
「王伯,想來你也在這附近打滾了很多年了吧。」 熊振狼這次沒有問王伯便坐下來。
「哼。當然啦。」
「那,其他街坊都一定認識王伯。」
「哦,大家幾十年街坊,街坊街里。」 王伯笑嘻嘻的回應。
「你還記得一個叫何柔的女士嗎? 街坊好像稱她為柔嬸。」
「柔嬸…。我記得。她…… 唉…… 辛苦了一輩子。也沒有怎樣享受過。」
「她有跟你提及過,她考慮過任何銀行的投資產品嗎?」
「投資產品? 這個不太可能吧。」
「沒有聽說過嗎?」




「真沒有。她兒子每天都要上班。白天家裡沒人,她經常來銀行過日晨,但從來不買股票的。」 王伯頓了頓,「唉,柔嬸人挺好的。只可惜,天有不測之風雲,一次以後就不能下床了。」
「你是說中風的事嗎?」 楊唯問。
「嗯,是的。我聽街坊說,柔嬸中了風,從醫院回來後,好像說下半身就癱了。只能讓兒子照顧。」
「她是什麼時候中的風?」
「這個啊……。不太記得了。不過好像是股市升得很厲害的時候… 讓我想想…。」 王伯很用力的在揉自己的腦袋,「好像是零七年的十月,還是十一月吧…。不太記得了。那個時候天天不是大漲1千點就是大跌1千點。大家都瘋了,根本不會在意誰沒有出現。」
「嗯,這個我記得。那時我還是大學三年級,身邊的同學個個都很興奮,大家的話題都離不開股票,某某股集資啦,抽新股啦,炒業績啦,P/E啦,一時間人人都股神上身。」楊唯講述這段回憶的時候好像也興奮起來。
「哈,大學股神嘛,我有聽說過,最後怎麼樣了呢?」王伯問道。
「當然是…… 全都消失了嘛,後來,好像沒些人沒來上課,有一些則愁眉苦臉。」
「所以,人生得意須盡歡啊。還能吃能喝的時候多吃兩籠魚翅灌湯餃。」 熊振狼說道。
「哈哈哈。今天跌得很慘,只能吃鳳爪排骨飯。」 王伯笑道。




「不阻你啦,我們先走。」 熊振狼說完便和楊唯離開了。
 
熊振狼回到自己的座位之時,發現坐在旁邊的食客正是那位買了”衫衫零”的婆婆。
「婆婆,剛剛問了你們關於投資的事,實在獲益良多。」 熊振狼嘗試搭話。
「唓,開什麼玩笑。你們年輕人投資在自己身上就好了。只有我們這種老不死才會投錢在別人的公司上。」 婆婆說完嘆了口氣。
「我只是一般的打工仔,沒有頭腦,也不靚仔,更沒有父幹。炒炒股賺些閒錢幫補幫補也好。」 楊唯也搭話了。
「年輕人,吃多少穿多少也是整定的。」
「我已經吃得很少,穿的也很素了,但還是買不起樓。這個”整定”也太慘了吧。」
「有樓也不一定是好事哦。」
「為什麼這麼說?」




「後生果時,我同老野花了一生的積蓄買樓,還要供小孩去外國讀書。後黎老野病了,單是手術加上住院費也十幾萬。可我們的年青時賺的錢全都變成磚頭了。」
「你們的孩子呢?」
「唉。他和老婆在外國生活。不想煩到他們喇。生活不容易。」
「那,後來怎麼辦了?」
「有一次,我去銀行的時候,職員說可以申請什麼安老按揭。說會有一筆現金,之後每個月也有生活費。」
「本來我也只是在考慮。那個銀行職員說,“人老了,要給自己一個保障,不要給孩子一個負擔。” 老野想了想覺得不錯,就答應了。唉…。到頭來,才治了一年,就走了。」
「…。」 楊唯面對這種情況也答不上話。
「要是我也一起走了該有多好。」 婆婆一時悲從中來。
「活一天算一天吧。」 熊振狼的安慰有點無力。
跟在酒樓的公公婆婆談論了一陣子,不算有收鑊也不算沒有收鑊。熊振狼和楊唯面對枱上的叉燒腸粉,煎蘿蔔糕,還剩半窩的火鴨絲湯米,卻也失去了食慾。他們只簡單的往嘴裡塞了幾口飯菜便住嘴了。
眼見沒有什麼可以做的事情,茶也喝夠了。楊唯便問道 「怎麼樣? 走吧。」
「嗯。」 熊振狼答道。
楊唯拿著酒樓的毛巾刷了刷咀,此時,正被熊振狼看到。
「等等!」 熊振狼大叫了一聲,把周圍的食客也嚇著,紛紛轉過頭來。
「… 毒… 地鐵…。西九龍… 簽名會… 」 熊振狼在低吟著什麼。




「啊… 是了。為什麼我會想不通。明明就是這麼簡單。」 熊振狼禁不住興奮之色大叫起來。
「到底怎麼了,狼哥。」 楊唯也急起來。
熊振狼沒搭理楊唯,拿出電話,翻出最近來電的”阿粥”按了下去。不停說”快點快點。」
電話的另一端好像也感覺到這股緊張的氣,只響了兩下便接了,「喂,阿狼,什麼事?」 說話的自然是鑑證及電腦罪案科科長陳穎聰。
「阿粥,來不及解釋了。我要你立刻幫我驗證一件事!」
「唉… 好。什… 什麼事。」
「你幫我檢驗一下,在何策吾家中找到的矽膠自慰器是不是沒.有.被.使.用.過!」
「吓……? 你… 這個… 是…」
「我沒時間解釋。快點。拜託!」
「好吧…。」
電話一掛上,熊振狼便對楊唯下了一條指令 「阿唯,通知林SIR準備申請拘捕令。我們現在一起去荃灣。」
「狼哥… 你是開玩笑吧,怎麼申請,案件已經審結了。」 楊唯正在懷疑熊振狼是不是精神失常。
「可以的。因為…。」
 
 




讀者諸君,接下來便要開始解迷篇了。你,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