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就是夢中見: 衣領

中二那年，看到四位站在講台上，第一天上班的老師，目光已主動投射在左二那位身上。身高約一米七零，烏黑秀髮，沒有婀娜多姿身段，沒掛上閉月羞花的容貌，但種種否定詞語都是多餘，簡單點，清秀，平凡，一見鍾情。茶飯不思，無心向學應該是我之後的生活模式，但十年的年齡差距始終是個鴻溝，要跨過難比登天，去哪裡可以找到木板、繩索、鋼纜將我們的學識、人生經驗拉近？這是一個高考問題。

中二、中三、中四、中五，一直倆相依，至少在學習上。還記得中四初夏，想到還有一年相處時間（自知無法上中六），獨自憑欄，想著沒有你的將來，應如何自處時，你正好拿著功課薄經過。

你面帶微笑說：「先替我拿著。」

我答：「哦。」

緊接一雙手繞過我頸後，為我把反起的衣領回復原狀。一陣溫暖隨即送到，加上三十二度高溫，一早大汗淋漓的我，血液開始流向雙頰，發燙，又突然感到二樓空氣變得稀薄，但一股香氣在我一尺範圍內不斷揮發，呼吸有點困難。這一剎，我只需要一個容得下二人的空間，以現今尺寸計，即大約五十尺的劏房，然後一直讓時間流逝，死得不明不白。但我又希望有觀眾出現，不竟這一幕可遇不可求，任憑你讀多少年中四也未必遇上，可以威足二十年。





你面帶微笑說：「可以了，下次校服穿好些。」

我答：「但反起來較有型。」

這一幕，發展下去應該會是一套現代版神鵰俠侶，雖然合乎條件的大概只有年齡差距，沒有巨鵰，沒有睡在繩上的姑姑，最緊要是我不用斷臂。管他甚麼身份，至少我感受過夢中情人替我反衣領的感覺，何況離開這間學校後已交到女友。

誇張？你一定沒有暗戀過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