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 一夜的記憶
 
 
 
漆黑。
 
在燈火俱滅的房間中,阿哲只隱約看到靠近的二叔的身影。

二叔低聲的說:「哲,別作聲,跟我來吧。」也不知二叔葫蘆裡賣什麼藥,但見他既如此緊張,心想也是極重要的事。當下便不作聲,默默的隨二叔走了出去。





阿哲努力的適應着沒半點燈光的房子。在沒看清楚房子的情況下,阿哲只能聽到一點微弱的聲音。

二叔帶着阿哲到了另一房間裡。有一道人影從他倆身前走過,卻似全然看不見他們一樣,直接從二人眼前走過。

從這人的身形和行為看來,這人必是愛德華無誤。但他為何卻毫無反應?

只見愛德華坐到一旁去,低頭不知在寫着什麼。

這時,二叔低聲的對阿哲說:「剛才我發現了,原來愛德華他有夢遊症。」





夢遊症?難怪愛德華好像全然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一樣。

「剛才談了好久,才發現時候已經不早,我和愛德華便各自睡了。我還在床上輾轉反側的時候,卻聽到這邊傳來一點聲響,我怕有什麼事便走來看看,卻發現了他的夢遊症。」

「還是別吵醒他,聽說這樣他的靈魂便回不來了。」二叔繼續說。

阿哲嘆道:「別相信這麼不科學的事好嗎?」他在意的,反而是愛德華寫的到底是什麼。

隨着漸已適應過來的黑暗,阿哲隱約的看到愛德華桌上放着幾張信紙。





一個念頭瞬間閃過阿哲的腦海。他問二叔:「你猜,我們收到的信會否是愛德華寫的?」

對阿哲這個想法,二叔顯得半信半疑:「與她有着密切關係的,確實只剩下愛德華一個。只是,信上的確是她的筆跡,再怎麼說愛德華也不可能模仿吧…」

要證實這一切,只得一個方法。阿哲心中已下定決心。

「二叔,你先在這兒看顧着他,夢遊症的人都不知自己在做什麼,有可能會做出危險的事情。」

「那你呢?」

「我還得要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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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還是一樣。

還是沒有半點燈火,阿哲卻不需要任何燈光,即使閉上眼睛他也能知道該怎麼走。

不遠處已傳來筆尖在紙上留下思念的聲音。

「信,真的是你寫的嗎?」阿哲問坐在桌子前的那人。

那人抬起頭來看着阿哲。那人,是老闆娘。

「我不就是在寫信嗎?」老闆娘笑說。

「我不是說這封。我是在說之前的…」

「我沒有我沒有…啊…我的頭很痛!」老闆娘抱着頭跪了下來,阿哲慌忙跑上前去看她。





老闆娘呆呆的看着阿哲,「你是…?」

阿哲一愕,「我是阿哲,也是老闆的姪子,以前跟你見過面的。你想不起來了嗎?」

「老闆…阿哲…?」老闆娘仍抱着頭,努力地回想着記憶中的老闆與阿哲。

「對了!我要把信寫完!我還在寫信給老闆。」老闆娘好像突然又把事情想起來,連忙要把信寫完。

「老闆娘,二叔他跟我一起來的。不若,你們見一面吧。」阿哲一把拉住老闆娘,對她建議。

哪知道,她卻哭了起來。她鑽進阿哲的懷裡,嗚咽的說:「不行…我必需把信寫完才能把心意傳到他手裡。」

 
「而且…明天,我又會把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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