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總是美麗,用以掩蓋人類絕望之真相。每個新的希望換來的只是又一次的失望。
 
「或者咁講啦,我可以將你放係等候名單。如果有消息,我地會有人通知你。」一名滿臉胡渣的中年男人淡淡地說,猶如只是劇本中的對白。
 
「嗯,唔該曬你。」同樣的說話,今天已經說了三遍了。說罷,我連忙整頓手上的資料,向下一個或許能給予我希望的地點進發。
 
步出校門時,等侯多時的老爸從呆滯的目光轉以露出喜悅的笑臉。正準備開口詢問我的結果時,卻看見我無奈地搖著頭,只好收回笑容,靜靜地伴著我離開。表情轉換的數秒間,父親隱約流露出唏噓的神態。
 
「良仔呀,依家都點幾鐘啦,不如食左飯先啦。」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嗯!」
 
我們走進附近某間茶餐廳,我隨意點了一個叉雞飯,漫無目的地把玩著手上的湯匙。腦海早已因叩門之事搞得空白一片,時而露出空洞的眼神,但又會因自我安慰著將會出現但事實早已離我而去的希望而感到一絲振奮。
 
「老豆,都過左二點囉,頭先間學校都未覆我,係咪代表佢唔收我?」老爸沒有回答,仍是靜靜地吃著他面前的碟頭飯。
 
「我係唔係姐係無書讀呀?我......」忍著,要哭就把淚水留在喜極而泣之時,忍著。
 
老爸總於打破沉默。「最多咪讀副學士,你係依頭家的一份子,老豆點都撐你。老豆今年都幾十歲,有咩風浪未見過,最緊要係你比心機,唔好比人睇死。」
 


人到無求品自高
 
老爸平常說話不多,不過我倆的一個眼神交流,彷彿就能讀憧對方的心思。現在回想,如果我當年會考努力點,或許不用淪落至此,或許不會遇上她,或許沒有這個故事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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