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女死神說在奪走我的靈魂之前要先奪走我的初夜: 23
23.
在某個不太尋常的星期五清晨，我心臟病發作死去了，擁有少女外表的死神到來接收他的靈魂。
「那麼，是時候要完成我的任務了。」夢娜放下雙腳，站了起來說。
基於一項「特別規定」，死神少女在奪走毒男的靈魂之前，必須先奪走其初夜。
「 這次，你沒理由要拒絕我了吧？」夢娜緩緩走向我說。
由於種種原因，我多次拒絕了死神少女的誘惑；然而在這個星期一的傍晚，我已經再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害我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待會你可要好好補償我啊。」夢娜向我走近，手腕放在背後，停在我的面前。
「呃，那種事，我．．．．．．還是第一次．．．．．．」我漲紅了臉，左顧右盼地說：「．．．．．．什麼也不懂，請妳多多指教了。」
「放心吧，畢竟我答應過伯母，要好好調教你的．．．．．．」夢娜微微一笑，把臉貼上我的胸膛，右手撫按著我的心臟。「你現在一身汗臭啊，先去洗個澡吧。」
這期待已久的一夜，終於要來臨了。
「要一起洗嗎？」夢娜半開玩笑地說。
我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慌忙拒絕說。「不，不用了，自己來就好。」
這也太刺激了吧——只怕我會在洗澡期間再一次心臟病發啊﹗
「真的不要？」夢娜微笑著說，語氣似乎不像是開玩笑。「當作熱身運動也好啊﹗」
「我，呃．．．．．．需要．．．．．．一點時間，作心理準備．．．．．．」我緊張得幾乎喘不過氣來，隨便抓了幾件換洗衣服，便逃進浴室去。
接下來，是我一生中洗得最久的一次澡。
在濛濛蒸汽之中，我不斷回憶著與夢娜相處的時光；這短短幾天的經歷，比起其餘的人生加起來的總和還要豐富；解決了許多的遺憾，還能以如此美妙的一夜作收結，這一切也多虧了夢娜。
至少，在這最後的一夜，我要像一個男人，在她面前好好表現一次﹗
洗好澡後，我穿上短褲和恤衫，全身熱呼呼地步出浴室；此時聽見來自房間的呼喚聲，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房門，只見夢娜坐了在床邊等待著。
死神姿態的她只穿著一件單薄的連身裙，雪白的雙臂撐著床舖，雙腳在床邊晃動著，一頭黑色直髮垂落至腰間。
「可以關燈嗎？」我站在房門旁邊，搔著頭說：「在黑暗中，會沒那麼緊張吧。」
「嗯，把電腦開著吧．．．．．．」夢娜點頭說：「我想要一點光線。」
於是，我把房門關上，拉上窗簾，開著電腦，然後熄了燈；電腦的螢光幕，成為了房間中唯一的光源。
「現在這樣，感覺就像在重演那個晚上呢．．．．．．」我說。
「那麼，心臟病也要重演一次嗎？」夢娜望向我，比出「啪手指」的手勢說。
「不，那倒是不需要﹗」我慌忙拒絕說。
微弱的光線勉強照亮了坐在床邊的夢娜——她白如霜雪的肌膚在昏暗之中更顯柔滑，冷酷而深邃的眼神散發著懾人的魅力。她是令人畏懼的死神，也是惹人憐愛的少女；最不可思義的是，現在的她，竟成為了我的女朋友。
「坐到這裡，阿仁。」夢娜說，往旁邊的床鋪上一拍。
我踏著企鵝似的僵硬腳步走向夢娜，坐到了她身旁；夢娜隨即依偎在我的左肩上。
「緊張嗎？」夢娜說，輕線柔弱得幾乎聽不見。
「緊張，畢竟，是第一次，嘛．．．．．．」我緊張地把說話一截一截的吐出來。
「笨蛋，我也是第一次啊．．．．．．」夢娜往我的雙臂一抓，把我壓倒在床上。
「咦？怎麼會．．．．．．」沒等我說完，夢娜把手指輕按在我的唇上。
「噓，別說話．．．．．．」夢娜說著，把腿跨上了我的身體。
此刻我的臉頰發燙，心跳不已，氣喘個不停，腦袋隨著脈動發漲，這感覺就像是．．．．．．就像是快要爆開了﹗
縱使光線極為微弱，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仍然能非常仔細地察看夢娜的臉。此刻她那完美的臉蛋上，正掛著一個微妙的表情——冷酷卻又無法壓抑地泄露出一絲興奮，渴求而又懷有不安似地流露著一份遲疑。
夢娜伏在我的胸膛，專注地凝視著我，她的美態使我無法迴避她的目光。
「阿仁的身體，好溫暖．．．．．．」夢娜緊抱著我說。
「因為，剛洗過澡嘛．．．．．．」夢娜的身體既柔軟又冰冷，害我全身發麻，無法動彈。
「阿仁的心臟，跳得好快．．．．．．」夢娜側著臉貼上我的胸口。
「因為，妳很可愛嘛．．．．．．」身體無法動彈，卻還是本能地把手往頭皮一抓。
「阿仁，肚子餓．．．．．．」夢娜把臉埋進我的胸口說。
「想吃草莓嗎？可是，現在沒有．．．．．．」我舉起雙臂，想要反抱住夢娜，卻遲遲不敢動手。
「想喝．．．．．．草莓牛奶．．．．．．阿仁的。」夢娜抬起頭來望向我，此時她的冷酷已經流逝，眼神變得混濁，似是要失去理智了。
「嗄？那個，那個．．．．．．不會有草莓味吧？」我吃了一驚，腦海瞬即被極為糟糕的幻想侵占，雙臂似是未合上的蟹鉗般懸在空中。
「有的吧．．．．．．畢竟，都已經餵你吃那麼多草莓了．．．．．．」夢娜一手撫按著我的心臟，另一手緩緩伸向我的褲子。
不會吧﹗難道這就是夢娜給我煮草莓大餐的真正目的？
「不﹗那樣，那種事，不太好吧？」我慌張地嘗試撐起身體，卻被夢娜壓在床上。
「怎麼會不好呢？我現在，可是阿仁的女朋友啊．．．．．．」夢娜立起上半身，坐在我的大腿上，把雙手放上我的褲頭。「來吧，別害羞。」
真的要做嗎？
那種事，那種只有在成人電影裡見過的事．．．．．．
我能感覺到，夢娜的手指插進了我的褲子和下腹之間。
夢娜慢慢地，把我的褲子往下拉．．．．．．
要被吃掉．．．．．了嗎？
我．．．．．．真的．．．．．不行了﹗
「慢，慢著﹗」我大喊一聲，一把抓住夢娜的雙手阻止了她。「慢著，夢娜，先別脫．．．．．．」
待夢娜鬆開我的褲頭，我才放開夢娜的手；夢娜抬頭望向我，擺出一副「怎麼了」的表情。
「我想起來了，我還有一件未完成的事啊﹗」我望向亮著藍光的電腦螢幕說：「死掉之前在玩的那個電腦遊戲，我還沒全破，只差一點而已．．．．．．」
我用手肘撐起上半身，下半身卻被夢娜壓住，動彈不得。
「．．．．．．反正離十二時還有很多時間，先讓我全破那遊戲，然後再繼續，可以嗎？」
夢娜沉默了一陣子，臉上流露出少許不悅。
「隨便你．．．．．．」夢娜把雙腳從我的身上挪開，坐回原先的位置。「．．．．．．笨蛋。」
如是者，在被夢娜吃掉之前，我得到了一小段喘息的時間。
我坐在電腦椅上，喘著氣，打開了那晚還沒破完的電腦遊戲；夢娜坐在後方的床上，默不作聲地盯著我看。
我又逃避了﹗明明剛才在洗澡時鼓足了勇氣，豈料一開始就怯場了；畢竟，要我這個直到死掉之前也還沒談過戀愛的毒男幹這種事，就和讓剛升上等級二的勇者挑戰塔頂的大魔王一樣——跳級跳太大了吧？
不過到了現在這個階段已經是非做不可，只能夠硬著頭皮上了﹗
在最後的關卡裡，與魔王戰鬥的同時，我再一次回想起夢娜的事；在回家的路上，還有洗澡的時候，也想起了同一件事——關於那時候，夢娜問我的那個問題。
那個時候，夢娜這樣問我：
「．．．．．．你會恨我嗎？」
我的回答卻是：
「．．．．．．也許會吧。」
此刻在內心浮現的，竟是極為沉重的悔意。
為什麼那時候我會這樣回答？我怎可以這樣回答呢？
我怎可能會，憎恨夢娜呢？
這件事，我一定要和夢娜說清楚。
「對不起，夢娜．．．．．．」把最後的關卡破完後，我站了起來，走到夢娜面前。「對不起．．．．．．」
「沒關係，我也不介意再等一會．．．．．．」夢娜坐在床邊，晃動著雙腳說。
「不，我不是在說這個，我是想，為今天下午的事情道歉．．．．．．」我用食指搔著臉頰，盡力地嘗試把我的想法表達清楚：「那個時候，我不應該那樣回答的，我怎可能恨妳呢？我怎可以恨妳呢？明明夢娜才是最可憐的吧．．．．．．」
夢娜聽罷，臉上的微笑消失了，雙眼微微睜開，似是帶點驚訝的樣子。
我踏步向前，抓住夢娜的雙肩說：「．．．．．．我知道，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但夢娜是個怎樣的人，我是知道的．．．．．．夢娜就是一個普通的女生啊﹗一個活潑可愛，心地善良，嚮往著愛情，喜歡惡作劇，最喜歡吃草莓的，一個普通不過的女生；沒有死神之力的話，就只是一個普通又平凡的女生啊﹗．．．．．．」
我含住快將溢出的眼淚，緊緊抱住夢娜，在她的耳邊，繼續說出我的想法。
「．．．．．．可是這樣的妳，卻肩負著死神的使命，每天也不得不面對死亡，面對那些殘酷的事情；為了盡死神的責任，那麼努力地，強迫自己變得冷酷，假裝得冷漠無情．．．．．．但是一直以來感到最痛苦的，也是夢娜啊﹗」
我緊抱住夢娜，溢出的眼淚沾濕了夢娜的肩。
「．．．．．．我知道的，成為Angel的妳，那個像陽光一般活潑的妳，那不是妳的演技，那才是真正的妳﹗」
眼淚不斷溢出，聲線漸變得含糊不清。
「．．．．．．所以，我怎可能會憎恨，這樣的夢娜呢？」
我緊抱著夢娜，嗚咽著。
「阿仁．．．．．．」
夢娜的身體依然冰冷，此刻更在微微顫抖。
「．．．．．．阿仁．．．．．．」
夢娜反抱住我，緊緊地，反抱住我。
「．．．．．．阿仁﹗」
再一次，夢娜一個轉身，把我壓倒在床上。
「阿仁，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夢娜俯身把我壓在床上，右手拉起我的左手，壓在她的胸部上。
「．．．．．．現在就，把你的肉體和靈魂，徹底交托給我．．．．．．」
夢娜把我的左手，狠狠地壓在她柔軟的胸部上。
「．．．．．．又或者， 放棄你最後的這次機會，去拯救你所愛的女生。」
夢娜的雙眼在昏暗中閃耀著淚光，我帶著疑惑的眼神與她四目交投。
「妳．．．．．．剛才，說什麼？」我無法理解夢娜的話，也沒有去害羞的閒情，睜眼盯著夢娜說：「那是，什麼意思？」
「那傢伙，殺害Angel的那個傢伙，盯上她了．．．．．．」夢娜悄悄鬆開了我的手，垂下頭迴避我的目光說：「．．．．．．那個女孩，將會慘遭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