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陽光之旅
 
自己搭飛機去別的國家對我來說是第一項面對的困難。因為我小時候去別的國家都是靠跟在父母背後,全程一直在發呆沒理會他們有什麼程序,只跟著他們做。
 
去到現在,我在機急忙地要寄倉、入境等,好不容易才到等候區等待進入飛機。
 
自己單車飛往澳洲後,我靠著簡陋的英文免強算是能跟人溝通,到步後第一件事是找的士司機,然後把阿妤姑媽給我的地址給司機看。
 
「Perth?」司機看一看紙條,然後問。
 


「呃…ya。」
 
一直坐車,大概坐了一個小時,我去到了他口中所謂的Perth。到步後跟隨地址花了一點時間去到了阿妤在澳洲親人寄居的屋中。
 
「喀喀──」我敲門。
 
「What the fuck?」一個頭戴cup帽、年輕的亞裔胖子開門望住我。
 
「I want find ar Yu……」我說。
 


「What柒you say啊?」
 
「呃…」他是亞裔人多少也會聽中文吧……
 
等等…
 
他剛才是否說了個柒字?
 
「我話搵阿妤啊!屌你老母。」我低頭兇狠地望住比我矮一個頭的亞裔胖子。
 


「She……她…佢唔喺到……」他口抖抖地說。
 
「佢喺邊?」我再問。
 
「She去咗旅遊the world……」
 
「你屋企人呢?」我有點不相信這個胖子。
 
「They go to work……」
 
「介唔介意入一入嚟休息吓?」女主持Les教的旅遊生存之道,到外國別怕收人便宜,西方國家跟中國拒絕別人好意的價值觀不同。
 
在西方來說,某程度上這是對他們的一份尊重。雖然現在我很像強制要別人給我好意。
 
「No…nonono i give you money!」他當正我是騙徒一樣,驚慌地從銀包取出百多元澳幣。


 
這是胖子是弱智的嗎……
 
「ar Yu is my best friend。」我也取出銀包,給他看放在膠套內我跟阿妤的一樣合照。
 
「What the fuck……」他驚訝地看著我的照片:「She is my cousin!What is your relationship!?」
 
「你對住Siri講,我聽唔明你up乜。」我取出Iphone 5s,讓他對語音感應系統說話。
 
他對住我手機照說出上一句,
 
「What the fuck……She is my cousin!What is your relationship!?」
 
「他媽的……她是我的表姐!你們是什麼關係?」Siri用粵語讀回翻譯。
 


「Siri,幫我同佢講,喱家就快入黑,邊到有地方好住。 」我說。
 
然後Siri自動翻譯這句做英文,讀給眼前這個亞裔胖子聽。
 
「I don't know!i three years no go away from home」胖子說。
 
「你個澳洲廢青……」既然阿妤找不著,只好問她最後的下落。
 
「佢最後去旅遊嘅地方喺邊?」我再次利用Siri幫我翻譯。
 
胖子聽完後進入屋子裡拿取一點東西,再把那東西交給我,
 
「This all」胖子把一副世界地圖給我。
 
「你玩我啊,死肥仔!?」


 
「Just open it!」胖子激動地說。
 
我把這張世界地圖打開……
 
地圖上超過二十個以上的國家都被瑩光筆標注著,相信那些地方就是阿妤有機會會去的地方。
 
South Africa、Namibia、Botswana、Zimbabwe、Mozambique、 Malawi 、Tanzania 、Uganda 、Kenya、Ethiopia、Somaliland、 Egypt 、Greece、  Macedonia、 Bulgaria、Romania、Hungary 、Slovak、Ukraine、Russia、Georgia、Turkey、Iran、Afghanistan、 Pakistan、India、Nepal、Tibet、Yunnan、 Hong Kong……
 
顯然地,在眾多英文名字的國家之中我只懂最後Hong Kong的兩個字即代表香港。
 
「阿妤……你係咪癲咗…」我望住地圖,不禁抬頭仰天。
 
想起她的樣子……
 


「Thanks~On9仔。」我跟這澳洲廢青道別,至少他讓得到了些線索。
 
我在鄰近的公園長椅上坐著望住地圖望了一整晚,然後躺著長椅在寒風冷夜中睡去,因為我不知道這裡附近有什麼酒店,也沒對換到太多澳幣。
 
直到翌日一大早,我才叫了輛的士送我回機場。
 
我在機場買了即日回去的機票,始終我來澳洲的目的是找阿妤,現人就找不到了只好空手而回,多留無用。
 
回到香港後,我把阿妤住在澳洲的廢青表弟所給的地圖貼實了在房門前,望住地圖的我,看著地圖上每一地方也差點發呆。
 
直到我看到地圖上一句英文,又是出自阿妤手筆的英文句子……
 
「The best and most beautiful things in the world can not be seen or even touched, they must be felt with heart.
 
「去哂咁多個國家搵佢,邊有可能……」我繼續呆著。
 
「阿仔,你唔係去澳洲咩?咁鬼快返嘅?」剛回來的老媽,直接開門問。
 
「我諗緊一啲好瘋狂嘅嘢……」我說。
 
「懶神秘。」老媽拋下一句便離開。
 
到晚上,我去地下酒吧兼職的時候順便問問眾人的意見,
 
「你覺得一個人值唔值得用啲時間去周遊列國……搵番一個……重要嘅朋友?」我問這間酒吧的專屬酒保──林樂落。
 
「睇吓你覺得佢對你重唔重要。」他說。
 
「有人會埋沒於傷痛之下,」酒保望了狼族主唱獨臂一眼:「亦有人會四周尋找自己所愛嘅人嘅下落。」
 
遙嘉妤……
 
你是否早知道我會來找你,特地設個局來害我……
 
這麼多個國家我應該先去哪裡國家找你?這個已經是一大問題之一。
 
「或者你可以問吓一個人。」酒保笑道。
 
「邊個?」我抓頭。
 
「聽講喱間酒吧除咗獨臂之外有另一個老闆叫關生,關生佢有朋友同你咁上下大年紀,但係已經周遊列國四處去,有時佢返嚟香港會嚟喱間酒吧同關生吹水……睇吓你好唔好彩遇到佢,或者佢可以解答你問題。」酒保說。
 
「同我咁上下年紀已經可以唔理香港嘅生活隨處去……條友應該唔係本身有一定家底就係食軟飯。」我抬著下鄂,精著地分析道。
 
如是者,我在酒吧呆坐了一整天等待他所說的旅遊高手到來。直到晚上十時,有個頭髮跟我差不多都是凌亂,只是比較偏向天然卷、比我矮一點點的傢伙走進來酒吧。
 
他身穿著藍色的登山大風褸及背著一個大背包,無論怎樣看也的確是一位旅遊的人的衣著……不知為何望住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佢就係旅遊高手?」我斜眼望向他,問酒保。
 
「係。」酒保溫柔地點頭。
 
於是我一步一步走近去那男生背後,然後拍一拍他肩膊。
 
「唔?」他轉身望向我。
 
「你係咪個嗰乜Q旅行高手……?」我問。媽的,他樣子真像一個人,就是說不出他的名字。
 
「唔敢當……你…咪係喱間酒吧嘅其中一個歌手?」他反問。
 
「係啊…」望住他有種莫名其妙的緊張感,他媽的又不是BL小說,我在緊張什麼。
 
「……搵我有事?」他問。
 
「其實我想請教你一啲關於旅行嘅嘢。」
 
「喔…好啊。」
 
就這樣,我們這兩個說話神神化化的大男生就坐到酒吧檯前互聊著。
 
「你就係傳聞中嘅旅行高手啊嘛?」我問。
 
他點頭。
 
「我想咨詢一下你嘅意見……」對於旅行一事,我還是猶豫不決。
 
酒保給了他一杯伏特加,他單手接過一口把那杯伏特加灌進肚裡,
 
「咨詢啲咩?」
 
「我一直好想親手送一樣禮物俾我以前嘅一個朋友,但係……佢好古惑。」我取出無時無刻放在身邊的hide pick出來細看著:「前日我去澳洲搵佢嘅時候,佢親戚同我講佢出咗國好耐……而且去嘅國家可能係咁多個之一。」
 
我取出那幅有瑩光筆標注的世界地圖出來給他望望。
 
「唔…」他低頭細想一會後,問:「佢係你身邊一個好重要嘅人?」
 
「可以咁講…由細玩到大。」我答。
 
「唔…」他又閉起雙眼沉思著:「一個人嘅願望若果夠強烈,上天係會感應到。同時佢又會俾好多提示訊號你,引領你去達成你嘅宏願。」
 
可以不要每個人都跑去當哲學家,說得簡明點嗎!?
 
「如果佢係我喱一世唔見會遺憾嘅女仔,我喱家會即刻拋低所有嘢去哂咁多個國家搵佢……可能。」說罷,他把一粒橙味二寶軟糖拋進口內。
 
「我都唔想靠望住幅相J佢渡日……」我不自覺取出銀包上的照片,懷念以前跟阿妤的日子。
 
他聽到我這麼說後立即展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男生就是要說這些才有共鳴吧。
 
「我可以點稱呼你?」聊了這麼久,還未知道他的名字。
 
「可以叫我阿樂。」
 
「阿晞。」我說。
 
「阿晞……你喱家最擔心嘅係咩?」他又再喝一杯伏特加,開始有些專家的模樣。
 
「香港嘅一切……因為我知道一去哂喱啲國家,至少用成一年。要我拋低香港所有嘢,有少少難道。」
 
「當你知道自己生命有限,自己就快死嘅時候…你就唔會咁認為。」他拍拍我肩膊。
 
「點解?」
 
「因為當領教過生死之後,你就會意識到其實我哋人一出生並無背上過任何包袱,所有包袱都係自己俾自己……本來無一物就何處惹塵埃呢?」
 
「有時間我真係要領教下生死。」我淺笑。
 
這就是,推動Ruby去享受世界的動力嗎……有限的生命。
 
「你個嗰好重要嘅人……佢無Facebook、Whatapps、Ig之類同你聯絡嫁咩?」阿樂又問。
 
「有,但佢Ig成日放係一啲當地小鋪頭或者風景嘅相,而且佢完全唔會同人交流留言,啲相好似放完就算咁……當正Ig係儲存圖片嘅工具。」
 
「喱種女仔……同我差唔多,我旅行個陣都少用電子器材。」
 
「點解?」
 
「你親身感受下就會明白。」他淺淺一笑。
 
吊我癮……
 
「等陣…《墨子會》好似就快開始……」我又想起了那仿似阿妤的謝安琪聲音。
 
我問酒吧的職員借了電腦一用,然後上Google搜尋「墨子會」三字,找到他們官方網站後再按旅行頻道的節目──「陽光之旅」,收聽Les主持的節目。
 
「喂,你一路等一路淫笑咁嘅樣嘅……」阿樂望著我期待的笑容。
 
「我已經迷上咗女主持阿Les把聲~」我是真正的沉船。
 
「喱個係電台嘅旅遊頻道?」阿樂問。
 
「係。」我答。
 
又到我哋Les BB,俾聽眾共認最似女神謝安琪把聲嘅女主持節目啦!Les,交俾你!」另一個 聲線可愛的女生又先作引導。
 
B你個死人頭!」Les又開始介紹今天的題目:「今日我想講嘅係去旅行保護自己嘅自慰方法同預防措施。
 
首先講吓西亞地方,喱啲地方可以話係女性嘅地獄,基本上女性喺個到係冇乜人權亦唔會受到尊重,隨時俾人強姦都有,所以建議佢嘅女性最好隨身附帶一把……交剪。哈哈哈哈哈…!
 
阿樂聽後覺得有點心寒,我卻覺得Les這種性格越來越吸引,一步一步陷進我心裡,總是覺得阿妤就是Les本人。
 
「仲有阿富汗地方長期同美軍打緊仗,所以都唔建議各位去,但如果真係想去我阻你唔到嘅…
 
之後就到歐洲地方啦,大家唔好覺得西方國家文明就好安全啊,嗰到每一百個人就有七個人帶住枝槍出街,你話安唔安全啊?而且阿Les我唔建議各位入黑人區,唔係歧視,因為你去到個到等於入咗老虎洞,偷竊打劫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而且美國黑人區基本上每日都會發生槍擊事件。仲記得我教各位嘅方身術,如果對方唔係拎槍你又有自信嘅即刻捉住佢拎武器隻手!再一個膊擊……
 
臨結束前,Les宣佈了一項驚天動地的消息出來……
 
「我哋喱個頻道由今日開始,結束之前會開放俾觀眾打電話問問題或者交流下,歡迎各位喱家開始就……」
 
阿Les還未說完已經有一則電話駁入電台,到底有多少隻群狼跟我一樣在晚上埋伏著阿Les啊……
 
LesLes女神!我愛你呀BB豬,你永遠係我嘅旅遊女神呀!」說話的這人迫不及待把自己心意都告訴給阿Les,回來的卻只有阿Les的愕然。
 
喱位聽眾有小小激動……」Les果斷地cut線,給下一位聽眾接駁。
 
Les,你嘅聲音猶如我心裡一顆明燈……
 
睇嚟好多聽眾對阿Les你表露心聲喎。」另一位聲線可愛的女主持笑道:「最後一位可以同Les BB表白嘅幸運兒係邊位呢!?
 
「嗶──」看來接駁到我手機。
 
幸運女神…
 
你就是那麼喜歡我嗎。
 
咳。」我循例咳一聲。
 
係…?」Les出聲。
 
你把聲好似我前度……」我說。
 
電台一片沉靜,沒有半點聲音。
 
所以?」Les問。
 
連性格都好似。」Les就像阿妤一樣,什麼事也要人說重點。
 
之後?
 
我拿著手機,聽著Les的聲音令我整個人動彈不得,這熟悉的聲音能把我的靈魂勾扯飄出,彷彿跟兩年沒再交流過的阿妤溝通回一樣。
 
兩年…
 
兩年來,終於能再次聽回她的聲音。
 
你介唔介意扮住佢先。」我問。
 
你叫咩名?」Les問。
 
阿晞。
 
「…咁個女仔?
 
阿妤。
 
咁阿晞……」Les很快入戲投入這個角色,連聲線也變得傷沉:「你有咩想同我講?
 
講好咗我帶唔到你去睇世界盃,我就會食一千件蘑菇雞批……我喱家食緊第五百三十二件,我想講嘅……就係咁多。
 
我在說什麼…
 
原來係一對小情侶。」可愛的女主持微笑道:「阿晞,祝你可以守好喱個諾言,亦都希望你可以同佢和好!阿Les,你啱啱扮完「阿妤」喱個角色,有咩感想或者建議係想同番個位聽眾阿晞講?
 
阿Les沉默了半響,然後才開口罕有地用國語回答,
 
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哦。
 
哈哈,阿Les你答覆咁奇怪嘅……好啦,今日我哋旅遊頻道係咁多喇,最尾我哋電台嘅旅遊女神阿Les會送首歌俾大家,祝大家今晚訓好啲,Byebye」另一位女主持說。
 
我卻拿著手機愣坐在椅上,良久未把電話按下收線,使之發出了「Do…do…do…」的聲音。
 
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哦。
 
因為這一句,跟阿妤曾經說的一句一模一樣。
 
最後,電台在結束前播出一首歌──謝安琪的《鍾無艷》。
 
一直聽著這首歌,我想起很多事情……跟她在一起的歡樂回憶。
 
「沒有得你的允許 我都會愛下去」
 
阿樂突然搭住我肩膊,說:「如果你想搵番你個嗰阿瑜,就快啲去啦,時間唔等人架。」是阿妤,不是阿瑜。
 
「我去同個朋友打聲招呼先,有咩聽日再講。」阿樂轉身離開,走到坐在酒吧角落一個文質彬彬的男生旁:「Hey!關權。」
 
這一晚,我一邊喝著伏特加一邊重聽著那首《鍾無艷》,思考了好久好久,思考到精神也蒸發掉,又累又醉的伏在桌上,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
 
我搖搖晃晃地在街道上走著,如果……
 
如果給我再次見回阿妤…
 
我一定什麼也不會說。
 
只管用手按住她的雙耳,然後用力強吻下去。
 
有點醉的我回到家中後大字形躺了在床上望住天花板……
 
「突然間…」
 
「我諗起一個人。」
 
「一個…」
 
「我喺香港…暗戀好耐……好耐嘅女仔。」
 
她的背影與天上遠處照耀著我的陽光彷彿出現在我眼前,半幻似真的浮現著這些畫面。
 
然後…
 
雙手一直放在背後的她轉身面向我。
 
陽光映射在她的臉上,她原本微蹙的眉頭漸漸鬆開,眼裡有閃閃的亮光,瞬間,她揚起一抹明媚的微笑,感人至深。
 
我盡量把眼前的畫面抹去,試著不要想太多,免得今晚又會給她折磨睡不著。但就是抹不著,也忘不掉。
 
這難受的感覺一直纏著我到日出時份。
 
被情傷困擾一整晚的我望著天上的暮色,同時,心中已經下了個決定。
 
「為咗繼續俾照耀……」我淺笑,望住夕陽抓抓向來凌亂的頭髮:「只可以繼續追隨太陽前進。」
 
睡了一大覺養早精神後,我回到狼族的地下酒吧辭職,一直以來聽我吐苦水的酒保也同意我的做法。
 
而現在我等待的,就是那個旅行高手阿樂的出現。
 
一直在地下酒吧呆等的時候,會無聊彈起那首《哈利路亞,CHANCE!》出來,是一首網絡改編的歌曲。
 
說話說得太多了。
 
幸福沒有說好的這回事,用嘴巴說的愛情是不會有結果的。
 
接下來唯有能做的,就只有行動。
 
兩年前,我也曾這樣極速彈奏著電結他。
 
那一天,我看著她消失遠方……卻無能為力。
 
我沒有告訴她心裡以內一直的說話。
 
我後悔我了解她太遲。
 
我後悔自己不夠盡力。
 
我後悔沒讓她所有淚水都變為笑容。
 
我後悔……
 
現在又一個在我生命之中很重要的女生可能消失於我面前。
 
這次…
 
我想把她背後的眼淚都變為笑容。
 
我想與她再吃草莓綿綿冰。
 
我想與她再像兩條懶蟲一樣坐到沙發上一邊吃披薩一邊玩FIFA。
 
我想與她再到街上隨處逛。
 
我想與她再次在足球場上比拼。
 
我想與她再次在家中一起吃飯。
 
想重新渡過……我從前認為是毫不重要的小事。
 
有些事,我們會認為是沒有關係、做不做也罷的小事,根本不需上心。就算今天不做,明天太陽升起之時我會做的了,一直有這樣的想法。
 
可是卻不知道日復明日的道理。
 
直到後來,對那件事放棄、停步、放手,完全敗在自己手上,再給一萬個理由說給自己聽為什麼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人類就是這麼犯著同樣的錯誤。
 
但我們之所以會不放的往那充滿陽光之處的地方奔跑著,是因為我們每次望著天花板發呆、到海邊散步、在晚上睡著時……
 
總會想起這些看似零碎,自己認為毫不緊要的事。
 
然後獨個兒在心中悔疚著、暗嘆著。
我們都認為,就這樣放棄實在不太值得。
 
但第二天太陽東升之時,卻又會繼續裝作毫不在意的照常生活。
 
至少,我們心裡的理性是曾這麼在內心的深暗處吶喊過的。我們卻沒有理會,只有嘆著氣認命,認定這樣的自己……否定成功的自己。
 
但有那麼一刻,我們也有想過那對我們遙不可及的成功畫面。
 
而要把這念頭實現,推動自己走出第一步……
 
就是靠自己的一步,最重要的一步。
 
直接導致事情成功與失敗的一步。
 
要結束一件事很簡單,任由它隨著歲月流逝而消失,時間最強大的地方是能令一切的事物給人物給沖走。
 
所以,如果不至少失敗過在腦中至少儲存過失敗的記憶,我們的所有思念便會隨著時光而飛逝。
 
我人生…
 
至少不會忘記自己曾辭職放下香港一切的生活,獨個兒拿出兩年來工作的積蓄放在旅行之上,尋找一個不知道會否遇見的女生,為的就是送上一塊小小的結他pick。
 
對別人來說,人的一生就像顆種子一樣,為了找到個適合的地方落地生根。
 
而我的一生…
 
就像顆樹苗一樣爭著長大,為的是受到陽光的青睞。
 
盡管狂雷暴雨也堅守不放。
 
這,大概就是我的人生目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