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天 - 玩弄與被玩弄, 傷害與被傷害, 從來都是一個循環: HE and SHE
我常常笑Jolly和阿陽是光速的進展。星期一認識, 星期三第一次出街, 星期五就在一起了。他們的關係, 更新得比Facebook news feed還要快。我和HE雖然沒有五天就說要在一起, 也說不上是光速, 不過我們一拍即合, 好像是本來認識了好久一樣。
HE: 你聽日有咩做呀?
我: 船p之後仲未攰完, 我要唞吓…
HE: 如果我想約你呢?
我: 嗯, 睇吓你約去邊, 再睇吓本小姐心情好唔好啦
HE: 如果係本少爺嘅畢業展呢? 我想請Jannie小姐嚟幫我簽個名
他讀的是廣告設計, 今年畢業有一個專題展覽, 碰巧還有幾天就展覽完畢, 他想我去看他的作品。Jolly一早就跟我說過他很有藝術天份, 今次終於有機會看看他到底有多厲害。
「哇, 好勁喎, design得真係好靚! 連街啲廣告都無得同你比!」
他的作品是為一對新款波鞋設計廣告, 我不是偏幫他, 不過他的作品的確是展覽場中最「吸睛」的一個。
「喂, 梗係啦, 邊個做咖先?」
「我唔知你係咁厲害呀嘛…...」
我聚精會神的看他朋友在展覽booth的留言冊上寫的字句, 他女性朋友極多, 什麼Carrie, Katy, Zoe, Suki一連串女的都用極度MK的字體寫下「加油呀!正正子!」, 「阿男我等睇你下個作品」什麼什麼的感想。
「咦, Suki? 嗰日船p成日想搵你玩嗰個?」
「係呀, 佢煩死人, 我唔想同佢玩都成日痴埋嚟。」
「係咪真係唔想同人玩呀。」我打趣的用懷疑的眼神看看他。再翻到下一頁, 我突然見到一種很熟悉的字體，寫著「第時拍廣告搵我做吓配角吖」。
「咦...... 呢手字好熟口面...... Jolly? 原來你同jolly咁friend咖, 佢都嚟過?」我指著她的字, 說。
「吓...... 唔係呀, 佢同阿陽嚟過呀嘛。 仲好講, 你都唔醒目嘅, 快啲幫我寫同簽名啦!」他說罷就把箱頭筆塞了給我。
「咔嚓。」
當我正低頭看著這空白的一頁, 想著該寫什麼才夠特別時, 突然就聽到快門的聲音。
原來他趁我在思考不為意時站在我後面自拍。
「喂吔! 你話比我聽叫我ready呀嘛。」
「咁影先有自然美呀, 你睇吓你個諗樣幾可愛, 哈哈!」
「咩呀! 邊個諗樣!」
我抿嘴擺出一個生氣的表情看著他, 他看見大笑了起來, 又來揉我的臉。
「做咩嬲呀, 邊個激嬲你? 話比我聽我去打佢。」
「有個叫林奕男嘅粉皮。」
「點解呀, 我認識嘅佢好好人咖喎, 又靚仔, 又大隻, 佢做錯咩事得罪小姐你呀?」
「佢……啱啱偷拍我諗嘢個樣。」
「咁佢都係覺得你個諗樣可愛先影咖啫, 唔係理由, 入唔到罪, 控方律師再諗過唔該。」
「唔……咁如果佢講大話呢? 佢呃我佢唔識游水。咁可以入罪喇掛, 辯方律師。」
他聽罷愕一愕然又有一點尷尬, 應該是有點詫異我知道真相了。
「咁呀…… 咁可能佢有苦衷呢, 你知唔知點解佢要講呢個大話吖?」
「唔知喎, 點解呀, 講嚟聽吓睇吓本小姐原唔原諒佢。」
「因為想搵機會同你獨處。」
他小小聲的向別個方向說道。
「咩話?」我裝作聽不清楚。
「佢應該係唔記得咗自己識游水, 一定係咁。佢話比我聽咖。」
「衰人!」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唔好嬲啦, 我帶你去食嘢喇。」
「我唔食……我呢個moment想飲珍珠奶茶多啲。」
「好啦好啦, 哥哥請你飲呀吓, 飲完要笑返咖, 同埋以後唔可以再話我係粉皮呀吓。」
「睇吓點!」
同一天晚上。
HE: 聽日原來係七一, 放假喎。
我: 我知呀, 我朝早要陪屋企人飲茶。
HE: 我啱啱先發現......你夜晚呢咁?
我: 未知喎, 做咩呀哥哥, 你聽日又有畢業展呀?
HE: 唔係呀, 畢完業喇, 聽日有籃球比賽。
我: 哇, 比賽咁勁? 咁你想我同你講句加油? 加油呀男仔!
HE: 我想你嚟睇。
我: 吓? 你講真咖?
HE: 係呀, 聽日場比賽好critical, 我想你喺現場。
我: 哇, 講到我好有優越感添...... 好啦, 我嚟啦。
HE: 咁你飲完茶我過嚟接你啦。
然後, 第二天他來接我時, 手上拿著我昨天介紹他, 說是全香港最好喝的珍珠奶茶。
「你唔係話喺屋企出嚟咖咩?」
「係呀。」
「咁點解買到呢個嘅? 旺角先有咖喎。」
「我專登早少少去買咖。你話好好飲呀嘛, 咪買嚟比你飲囉。」
聽罷, 我留意到他的頸和額頭都是汗水, 還有紙巾抹過的痕跡。也是的, 大熱天時要由屯門去旺角買一杯奶荼, 再去銅鑼灣接我去觀塘看他比賽…… 不熱死才怪。
我拿出紙巾, 幫他抹去額上的汗水。
「傻仔, 咁熱做咩要兜咁大個圈就係為咗杯奶荼喎! 下次經過先飲都得啦。」
「你話好飲呀嘛!」
他就是如此的懂得哄人, 我作勢要打他的頭罵他蠢, 但其實內心一早就甜得快要糖尿病上腦, 嚴重得病發死亡。
看他打球就好像重新認識他一樣。平常的他好像只懂口甜舌滑, 只會玩的一個男孩子; 但在球場上, 他完全沒有了嬉皮笑臉的一面, 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燃起了火光的眼神, 和嚴肅認真, 很拚的一面。我常常說很喜歡一時傻得像小孩子, 一時是強硬男人的人, 這個人終於出現在我眼前了。
幾天之後, Jolly突然打電話給我想約我和HE去阿陽家煮飯吃。
我: 吓, 點解要搵我地嘅? 你都知我唔識煮飯咖。
Jolly: 唔係呀, 我地突然想多啲人一齊玩吓之嘛。上嚟啦, 唔使你煮呀, 阿陽話佢會煮。
果然, 事情沒這麼簡單的, 他們倆其實是想製造機會讓我和HE相處。 而他們不知道其實船P之後我們幾乎每天都有見面。
「Jannie, 聽講阿男想約你你唔肯同佢出街喎。」阿陽趁HE還沒到時跟我說, 一聽到這句, 我笑得差點把口中的汽水全都噴出來。
「吓…吓? 點解咁講嘅?」
「我問佢有無約你, 佢話約咗好多次你都唔肯出, 佢好唔開心, 咁我咪幫吓佢囉。」
「咁……無計嘅, 我忙呀嘛。」
我一邊說, 其實心中一邊笑得快要窒息死亡。
「佢下次再約我可能去吓嘅。」
這頓飯吃得十分尷尬, Jolly和阿陽極親暱的依偎著吃飯, 好像是故意營造氣氛般; 而我和阿男就要裝尷尬裝不熟, 但明明我們明明已經吃過很多頓飯, 真是演技差一點都不行。
「喂, 我出去倒垃圾先呀, Jolly, 過嚟幫我。」
「你地兩個睇住電視先啦吓。唔使等我地。 睡房喺嗰邊。」
「喂! 」
我話口未完, 他們已經出了門口, 手上根本沒有拿什麼垃圾。
「一日最衰都係你!」我立即轉個頭去打坐在沙發另一邊的他。
「做咩喎?」他擺出無辜的樣子。
「你做咩要話約唔到我呀, 搞到佢地做咁大場大龍鳳。」
「咩呀, 佢問我同你點呀嘛……」
「問我地點? 咁你點答呀?」
「咁我覺得兩個人嘅事, 自己知咪得囉, 比咁多人知做咩唧。我唔鍾意人地插手或者加把口落嚟, 咪死都唔肯話比佢地聽囉。你都知Jolly份人咖啦, 成個八婆咁, 我就一定唔會同佢講嘅。你都小心啲佢呀。」他摸著我打他的位置, 徐徐地跟我解釋。
「Jolly係我好朋友嚟咖, 佢點衰都唔會係對我衰啦! 不過你都講得啱嘅, 我應承你啦, 唔同任何人講。」
「乖!」他摸奏我的頭。
「你呀, 都唔知我啱啱忍笑忍得幾辛苦。」
「我知吖, 你估我唔係咩!」我們二人忍不住相視大笑起來。
「咦, Jolly成日都攞我部電話玩game咖喎, 不如你set你個名做其他嘢, 等佢唔會認到啦。」我靈機一觸。
「醒目咗喎突然間, 唔……屬於我地嘅特別稱號呀……我中文名有個『男』字, 你set我做HE囉。」
「哈哈, 又ok喎。我又要, 我又要一個名!」
「唔…… SHE。HE and SHE。」他笑得傻傻的邊笑邊把我的聯絡人名字改成SHE。
有人說過, 當你會為一個人或者一件物品改一個只有你知道的名字, 你對他就是已經產生了很深厚的感情。我承認, 我很喜歡我眼前這個HE, 喜歡得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