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天 - 玩弄與被玩弄, 傷害與被傷害, 從來都是一個循環: 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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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 Where are you?

終於到了星期四, 這天終於都來了。
 
我: On the way, sorry have to late for 15mins
HE: Ok
 
我們相約在觀塘, 雖然不是故意的, 但這是那次看他打球前我們一起吃飯的地方。其實我一早已經到了, 但幾個月沒見過他, 我心底實在害怕到一個極點, 於是我就躲了在商場三樓的洗手間,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看著鏡中的自己, 不斷呼氣, 心中默默唸著: 沒事的, 沒事的, 過了這一晚我一定要忘記。一, 定, 要, 忘, 記, 他。



十五分鐘之後, 我步出洗手間, 剛好碰見正在四處踱步的他。雖然我們是約好的, 但這樣突然見面, 感覺好奇怪。
 
「嗨。好…好耐無見……」
「做咩到咗都唔話我知?」
「我諗住去埋Toilet先打比你吖嘛......」
「你瘦咗。」
「係呀, 前嗰排大病過一排...... 咪... 咪當減肥囉, 反正你之前成日話我肥咖啦。」
「邊有, 我係話你太瘦唔好囉。成日都病, 仲係咁渣。」

三個月沒見, 他看起來變了不少。樣子好像憔悴了很多, 膚色比起之前又變黑了, 他剪短了頭髮, 身上穿的不再是T-shirt和沙灘褲, 而是穿襯衫和扯布褲, 感覺比之前成熟了。


 
「你睇落都唔同咗。」我說。
「係咩? 又係咁之嘛。」他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成個感覺唔同咗。」
「咁變好咗定變壞咗?」
「唔… 好難define...…」
「哈, 係咩。」
「總之就同我認識嗰個你唔同囉......」我腦海浮現出船p時的他。
 
「出面落好大雨喎, 睇嚟今晚影唔到相喇……」他看著商場的玻璃窗說。


「吓, 好難得先約到咖喎。」我一臉可惜, 道。
「無計啦, 等埋Samuel囉, 仲好啦, 佢啲相機pro過我嗰啲呀。一係今晚食飯行吓就算囉。」
「好啦……」

最後, 我們隨便入了一家日本食店。
 
「食咩呀? 我唔太肚餓呀, 不如叫少少嘢share?」他拿著餐牌, 問。
「無所謂呀, 我都唔係太肚餓。你揀囉一係。」這一剎那我腦子根本只剩下緊張二字, 不知肚餓是什麼。
 
「咁呀, 叫個海鮮炒面? 呀唔係喎, 你唔食得海鮮喎, 咁要豬肉啦一係。」
「吓? 你仲記得?」聽到他記得我不能吃海鮮, 我有一點詫異。
 「點會唔記得呀, 你嗰次同我喺西貢食完之後塊面皮膚敏感你?到損晒喎。」
「我以為…… 你delete晒關於我嘅嘢……」
「痴線。」
「我......」我很想問他為什麼要拋下我走掉, 但話說到嘴邊, 我又把它吞了回去。


 
「你過成點呀?」他問。
「吓…… 咪又係咁, 讀埋今年就畢業。諗緊搵咩工好。」
「你唔係話想做空姐咩?」
「係呀, 但係…… 無啦, 諗諗吓又覺得唔係幾好咁。」其實是因為他跟我說過覺得空姐的私生活很亂, 不想我做, 所以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係囉, 空姐咁鬼亂, 邊啱你啲乖乖女吖。」
「咁你呢, 你而家做緊咩?」
「我仲返緊之前份工呀, 無變過, 不過開始plan緊自己出嚟搞公司。」
「係囉, 你都唔鍾意比人head住嘅。」
「係呀, 我諗緊呀, 可能搵friend一齊搞。」
「搵阿陽? 你地讀同一個系咖嘛......」
「唔會。」
「係呢佢呢排點呀?」
「無咩點呀, 同Jolly散咗之後咪係咁溝女囉, 都唔知轉咗幾多個喇。」


「唉, Jolly到今時今日都仲好掛住佢。」
「係咩。 阿陽根本就唔係佢嗰type, 算把啦, 掛咩吖。」
「咁鍾意起嚟又無得講嘅…… 咁你而家有無拍…拖?」
「無, 事業為重。」
「我唔信, 阿陽去溝女點會唔帶埋你。」
「我地無聯絡好耐。我都唔係咁嘅人, 你知咖。」
「我點會知喎。」
說到這裡, 他突然沉默起來。
 
「其實……」
「其實點解三個月前你要突然間消失?」我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他。
 
「吓, 我無消失過呀, 我一直都喺度。」
「嗰餐飯你對我態度好差, 之後你突然間消失喺whatsapp, 無再打比我, 搵你又唔覆機……」
「嗰日心情唔係咁好。」


「你其實係咪嬲我嗰日唔玩?」
「邊日呀?」
「一齊去唱k嗰日。 玩game 我無玩到……」
「唔係呀, 唔關事。」
「Jolly話你嬲我唔玩得, 又唔識social嘅。你唔覆我機之後, 我咁啱知道你地見過面, 我問佢你做咩事, 佢就話你嬲咗我, 仲講咗好多難聽嘢, 話唔想見到我……」
他突然放下筷子, 一面愕然的看著我, 似是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佢同你咁講咖?」
「係呀, 佢話你玩厭咗我, 想搵個新嘅人玩, 話你討厭我...... 講咗好多好多, 你都唔知我down咗幾耐, 我無諗過我唔玩一次game會搞成咁……」
「咪住, 其實阿陽佢有無……有無追過你?」他突然問道。
「梗係無啦, 點會呀, 佢同Jolly咖嘛!」
我有點激動, 他怎麼可以說出如此荒唐的話?
 
「我無因為你唔玩game而嬲過你, 你唔玩係搞到個氣氛怪怪地, 不過係小事…… 我係嗰日見到你同阿陽傾計, 好close咁, 我見到有啲躁加埋做嘢有啲問題我煩咗成個星期…… 然後嗰日Jolly搵我食飯, 話有重要嘢同我講。」
「阿陽同我講同Jolly嗌咗交想搵我幫手咋, 我地點會有嘢呀! 咪住, 我記得好清楚Jolly話係你有嘢同佢傾嘅。」


「鬼係! 佢party之前一直都同我講, 話覺得阿陽鍾意咗你, 話你地有啲嘢。嗰日食飯我諗住你會同我解釋, 但你又無。然後佢嗌我出嚟食飯話佢地分咗手, 講到係因為你咁。我聽到之後諗起你地喺party又真係幾close, 嬲到爆炸一個人隊酒冧咗, 之後你又無再搵我……所以...咪...算囉......」

「咩話……」
原來一切都是Jolly搞的鬼, 根本什麼事都沒有只是她在興風作浪。我們這麼好朋友, 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明明阿男是她介紹給我的, 為什麼要離間我們? 突然之間我實在接受不了。
「佢話你覺得我好唔玩得, 唔識social, 話你只係想玩女, 只係想玩我, 玩厭咗所以唔想再見到我...... 啫係, 所有嘢都係佢作出嚟, 佢呃晒我地兩個......」

「八婆。」他一臉氣憤, 一掌就拍到枱面, 把隔壁的食客嚇倒。 「頂! 我明喇。我明發生咩事喇。」
「吓?」
「佢同阿陽一齊之前, 曾經追過我, 但我唔鍾意佢呢type女仔無受佢。咁啱阿陽嗰排想溝女, 我介紹佢地識。 阿陽擺明就想玩吓佢之嘛, 佢應該係唔抵得, 所以喺我地中間搞事……」
「但係佢介紹你比我咖喎! 我地係好朋友喎! 佢點可以咁對我咖! 」
「我一早都同你講我唔太鍾意佢呢個人咖啦。」
「我想像唔到佢係咁嘅人, 我知佢個人情緒化, 我知佢成日亂諗嘢, 但係我估唔到一個friend咗咁耐嘅朋友會咁對我!」
「唉…… 呢個世界, 唔係個個人都咁易睇得穿嘅…… 我都估唔到佢會搞埋啲咁嘅嘢。」
「我以為…… 我以為你嬲我唔玩得, 你嫌我唔social所以掉低我…… 你唔知我呢幾個月過得幾痛苦, 我一直都唔明點解你要突然走咗去, 一直都好唔甘心咁要學壞比你睇......原來根本無咁嘅事……」
 
原來一切都是Jolly所做的好事…... 她在我背後說了我的壞話, 她又在他背後跟我說他不想再見到我。是我們錯了她, 中了她的計。我這幾個月地獄般的生活, 原來是拜她所賜的。我不敢想像自己的好朋友會這樣對我, 我不敢想像她為了男人, 竟然可以變得這麼恐怖。

不過, 知道jolly真面目的同時, 我總算清楚了真相。他沒有傷害我, 沒有拋下我走掉。我等他的同時, 他也在等我, 只不過我們都被騙了。
 
就如Noel所料, 見他, 我不但沒有放下任何事, 知道所有原委之後, 我反而更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