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始終信，終於信 (最近因工作繁忙，更新速度放緩): 第九章．天使與魔鬼

第九章．天使與魔鬼
 
晞晴說臉頰有點熱，男孩想都沒有想便把手移過去，好讓她能涼快一點。他實在很擔心眼前這位病人，聽到病人的要求他都會盡量滿足。無論是餵水扇風，或是冒著被記過的風險替她到小食部買點食物，全都可以。
 
於是男孩的手往那紅若胭脂的臉頰一貼…何止熱，還有點燙呢！心裡一燙，頓時有一種癢癢的感覺正迅速湧上來，充斥著男孩的內心。沒料到此舉把男孩強行壓抑的念頭就像開關一樣，「咔」一聲輕易被打開了。若之前是小鹿亂撞，那麼內心現在就像成千上萬的小鹿暴走失控似的！在遼闊的草原上亡命狂奔，穿過小溪，濺起漫天水花，逃離殺紅了眼的獵食者…
 
糟糕了！看著女孩那緋紅的臉頰，男孩心裡慌得很，意志力開始動搖…男孩那麻目了的心似乎逐漸找回戀愛的心跳。也許是純屬幻覺，但這一刻男孩確實感受到自己對晞晴是抱有某種濃烈的感覺。此時的他，即使再蠢也終於察覺到周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曖昧氣氛，籠罩著這小房間，彷彿還能聽見自己心臟急速跳動的聲音…
 
砰砰…砰砰…砰砰…
 


「她是病人呀！你不要胡思亂想！」
「你該照顧她才對，不要想歪！」
「她不畏懼你可沒說過不畏懼色狼呀！」
 
男孩右肩有隻小天使站著，頭上的光環反映他那純潔的一面。
 
砰砰…砰砰…砰砰…
 
「你不覺得她很可愛嗎？」
「你對她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那微微張開的小唇你不想親吻一下嗎！？」
「你的心跳早已出賣了你！誠實做人吧！」
 
一隻小惡魔從右肩跳出，拿著木板狠狠拍扁天使，並驅使他遵從內心的想法。相比天使，惡魔更為熟悉男孩的弱點，全世界男人的弱點！內心的聲音像鐵錘般一下又一下重擊他封印上鎖鏈，試圖打破名為理智的枷鎖。
 
男孩霎時間覺得眼前的少女十分楚楚動人，嬌柔得很。不，其實他一直都覺得她很可愛，但不敢有更多的念頭。因為他深怕這感覺會讓晞晴帶來麻煩，怕會重演小六時的「小雪事件」。那略帶粉紅的臉蛋，讓她多添上一份誘人的感覺。這份柔弱感，使男孩很想保護她，一輩子。
 
「陪我多一陣子，可以嗎…？」
 
床上的女孩不再把被子遮著臉，那羞怯的目光注視著男孩，以微弱得幾乎讓人聽不見的聲線問道。


 
砰砰…砰砰…砰砰…
 
「嗯。」
 
單單一字，已是男孩的極限。他心裡慌得要命，實在說不出任何話，幸好男孩仍能勉強裝作冷靜，故作溫柔的答應她這請求。與其說是請求，倒不如說這正合男孩的意思，若這時候要他離開，豈不是極大的折磨嗎？即使晞晴不開口，男孩也會留下來照顧她。只是，這句話從女孩口中說出來，讓男孩心裡甜絲絲的。
 
天使輸了，
然而惡魔也不見得會勝利。
 
男孩心中突然閃過一絲莫名的痛，痛得眉頭一皺。混亂的情緒卻因而慢慢平復過來，男孩冷靜下來，重新整頓思緒。
 
「安心睡吧，我不會走。」
「你可不准偷偷逃跑喔！」
「不會跑啦，你都抓住我了。」


 
女孩咬著唇，嘴角揚起，表情可愛到極點。男孩笑笑說道，並輕輕捏捏了一下女孩的鼻子。病人聽到回答後笑一笑然後閉上眼，把頭靠往男孩身邊睡，並鬆開那不經不覺間握著男孩貼在自己臉頰的手。
 
男孩沒有說謊。
他知道老師過了這麼久還沒派人抓他回去，多半是忘記了，或是根本就沒放上心。第一次覺得，原來有個白拿人工的老師也是不錯的事。
 
男孩順道收起手來，不好意思再撫摸著她的臉。其實那隻手早已不涼，絲毫沒有降溫的效用，反倒卻很和暖。很害羞…只是剛才被她的小手握著，縮不回來而已。
 
「摸…摸頭…」女孩嬌嗔道。
 
這次不再是單純的發問，而是直接說出心中所想的。那是病人的特權？還是純屬女孩子的撒嬌？男孩並不知道，也沒有去猜測。只是微微一笑，然後溫柔地輕撫著，哄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