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始終信，終於信 (最近因工作繁忙，更新速度放緩): 第十六章．五年雪

第十六章．五年雪
 
兩人的姿勢維持了好一會兒，沒有即時反應過來，大概兩人都呆掉了？那時候男孩首先恢復過來，只見她低著頭，沉默得很，該不會是氣炸了吧…
 
難道她真的生氣了？男孩湊近一看。
我該…好…好…好可愛！看到那微紅的臉頰，欲言又止的小口，頓時間男孩看得入了神。片刻，他才清醒過來，並同時間察覺到錯過了她所說的話。聽不到，男孩也不好意思多問一次。短短幾字，像蚊子般小聲，臉又更紅了。
 
究竟她說了什麼？
 
男孩此刻才記得把手鬆開，然後兩人沉默許久。一直走著，內心還在想起剛才的事，沒有在意自己正往哪裡走。小雪從後跟著，大家都沒有說話，氣氛十分尷尬。直至水面反射一照，陽光刺眼，使男孩禁不住閉上眼，藉此把他的意識拉回來。那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走到城門河橋上，往回家路程中。


 
「回家嘛？」男孩問道。
「嗯…」女孩仍然低著頭，跟在一步之後，低聲地說。
 
才剛打破沉默，又繼續回到沉默的懷抱。
路人的吵鬧聲，小孩們你追我逐，甚為熱鬧，卻顯得那寂靜的兩人更與別不同。
大家都沒有看著對方說話，不敢看，只好各自望著前方，兩個鄰居，一同走著。
 
「對不起。」男孩鼓起勇氣說道。
「不要緊…」仍然是那蚊子般的音量。


 
這句「對不起」，除了是對剛才圖書館一事道歉，實際上也為那件事致歉。只是，男孩未能鼓起更多勇氣，把一切說清楚。在他的認知裡頭，認定了小雪十分討厭他，為她帶來一段難受的回憶。老實說，又有誰會喜歡被整班同學足足玩弄了一年？想到這裡，男孩更是自責，認為自己是罪魁禍首，愧於面對小雪…
 
你有討厭我，憎恨我嗎？
男孩不敢開口問她，更不敢聽到答案。
 
「你記得這裡嗎？」
「嗯？有什麼特別？」
 
小雪打破沉默，指向她中學對面的7-11問道。男孩一臉不解，不記得有什麼特別事件，我有跟小雪來過這裡嗎？沒有呀，那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有天放學我看到你與一個女生在這裡吃東西。」
「她是你女朋友嗎？」
 
男孩心想，小雪口中的女生大概是指晞晴。她算是我的女友嗎？雖然口頭上大家沒互相承認是情侶，可是細想一會又覺得兩人的關係，以及所做的事情卻很相似。這就是所謂的「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男孩確實想晞晴成為他生命中的另一半。要是能解開以前的心結，也許就能與她做一對情侶。最後，他搖搖頭以作表示。
 
晞晴…
對了，話說今天考試看不到她呢，也許是下午才輪到她考試吧。
 
「你在中學過得愉快嗎？」男孩望著前方，小雪所讀的中學問道。
「開心喔，有很多好朋友。」小雪望向男孩，露出笑臉。
「開心就好。」
 
這個答覆，使男孩感到欣慰。
不禁會心一笑，替她感到高興，也使自己內心的罪惡感，稍微減少一點。毀了小雪的小學回憶，他只好祈求她中學過得快樂，她快樂就好。好讓她能忘記小六那往事，走出陰霾，愉快地望著前方，他是如此許願的。


 
可是，男孩你呢…？你能向前邁步嗎？
 
「你終於都笑了，我小六也過得很開心喔。」
 
小雪突然走上幾步，站在男孩面前，笑容連帶右邊的小酒窩一同跳出來。看著眼前的笑臉，比蜜糖更甜，男孩也以笑臉回應著。此時兩個小酒窩一左一右走出來，面對面打招呼，場面甚為有趣。
 
男孩沒有察覺，從剛離開學校開始就沒有笑過，也不知道為何一直跟在後方的小雪，會有所發現。最令他詫異的是，她竟然說小六那年過得愉快，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男孩實在不敢相信，一口咬定是聽錯了。
 
「怎麼會…我那天的表白讓你過了十分難受的一年才對吧！？」
「要是我沒有表白的話，你會過得更快樂呀！」
 
男孩顯得有點兒激動，衝口而出說了些一直沒能說的話來。這很明顯顛覆了他一直以來的認知，耿耿於懷的他，此刻又豈能冷靜下來？然而小雪卻笑容不減，就似那件事對她來說並不壞，這是為什麼？
 
「你一直都藏到心裡沒有忘記哦？這件事…」


「抱歉呢，要是我小心一點就不會發生那件事了…」
「你這五年想必過得不好吧，是我的錯，你能原諒我嗎？」
「這樣很難受，我是知道的。你有後悔嗎？當初的表白。」
 
「我…」對於小雪連番的說話，男孩實是有口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