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夜半的泣聲
 
「鈴…」
「鈴…鈴…鈴…」
 
某天的凌晨三點,男孩枕下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把正在做美夢的他弄醒了。睡得正香的男孩沒有睜開眼,勉強動起手來,上上下下拍動枕頭找尋擾人清夢的來源。男孩心裡有點煩躁,你要知道阻人快活的話,下場會被燒得很慘!若果來電的人是男的話,那麼他死定了…
 
睡眼惺惺的男孩,看著那刺眼的手機螢幕,沒有顯示來電號碼。男孩調整好舒適的睡姿,一手抱著與晞晴那天夾公仔的戰利品,另一手提著電話。電話的另一旁,沒有他所期待著的男人聲,而是斷斷續續的女生啜泣聲…
 
「喂?你是誰?」


「…」
 
「喂喂?」
「…」
 
夜深了,男孩壓低聲線問道,見對方沒有回應,男孩再問。儘管問了好幾次對方的身份,電話裡的人沒有回應,然而那微弱的啜泣聲卻未曾停止。老實說這算是挺恐怖的事,就像鬼片裡的情節,接起電話的主角最後往往都不會有好下場…過了好一會兒,聽著哭聲的男孩逐漸有股怪異感,心底裡倍感不安,連手也不經意地把小熊抱得更緊,
 
「晞晴…是你嗎…?」
「…」
 


「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是你嗎,晞晴…」
「嘟…嘟…嘟…」
 
那啜泣聲聽得男孩焦急如焚,他害怕心裡的所憂慮的事情會成真。最後男孩鼓起勇氣地問,內心卻祈望對方否認,希望自己猜不中,想多了。然而電話的另一旁沒有回應,依舊默默地啜泣著,最後還掛線了。晞晴你不要有事呀,不然我會…
 
睡不著,男孩整夜在床上輾轉反側,實在睡不著。那啜泣聲仍在腦海深處揮之不去,讓他急不及待致電晞晴,想去求個安心。致電她的手機,卻打不通,只好安慰自己她關手機了,睡著了,那啜泣聲不是她。
 
睡眼惺忪的男孩,雙目無神地死盯著電話裡的時鐘,望著每一分。每一秒過去,等待早上的來臨,等待那甜美的一聲「早安」。肉身疲倦的他,內心卻精神得很,心裡一直暗罵時間怎麼過得這樣慢,慢得他以為自己習成了「時間停止」這個全宇宙男生夢寐以求的技能。
 
「又不見我和晞晴獨處的時間能如此漫長…哼!」


 
男孩一邊暗罵時間龜速般的流動,一邊抱怨時間的不公,開心時過得飛快,其他時候卻慢得很。不過最著緊的,還是晞晴的安危。他就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得很。不禁把那情緒宣洩到小熊身上,不由自主的抱得超緊。假如它是有生命的話,早就被抱緊到死了十遍。
 
一直以來,男孩的預測或是推理都很準確,尤其是壞事情,負面的事…這讓他十分苦惱。以前準確都算了,希望今次晞晴千萬不要出事,拜托了。正所謂「臨急抱佛腳」,男孩是個無神論者,即使曾讀基督教小學、中學,仍然堅信世上並不存在著「神」。然後,在萬分的憂慮、焦急折磨之下,他不得不抱住耶穌的「腳」,祈禱起來:
 
「天父呀天父,那些例行的指定開場白、客套話就不多說了。這次找袮是有非常緊急事,晞晴好像有危險了,你一定要保佑她平平安安。神愛世人呀,你若是愛她的話就千萬不要讓她出事!你看我一直都說這個世界沒有神,那麼快點懲罰我吧,不要把我的那個預測應驗吧!只要她平安沒事,我之後會做個誠的基督徒,我和小熊一起求求你了,阿門。」
 
等待等待,終於到九點了。男孩急忙致電他的愛人,晞晴。不幸的是,對方沒有接電話。他猜想可能在忙,於是過一會兒再致電她。可是到了十點、十一點、十二點…同樣是沒有回應。到了翌日中午,更讓男孩發現了更糟的事情…
 
世上沒有神,
晞晴不見了。
 
祈禱沒有應驗,男孩所擔心的事情卻成真了。任何聯絡方式都找不到她,手機號碼取消了,臉書帳號刪除了。沒有她確實地址的男孩,連續兩星期每天在她家樓下電梯大堂苦候十二小時,也不見她的蹤影。昨夜的泣聲,真的是你嗎…?
 
晞晴,到底你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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