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她》: 第五章—陽光還未形成時

吃過甜品，我問小晴吃不吃晚飯，她說要趕回家，叫我送她回家。

小晴依舊把頭依在我背上。

「你頭先打排球個樣好得意。」我嘗試打開話匣子。

糟糕！我提到了她的傷心事。

「對唔住……」我連忙說。



「唔緊要……其實我……唔係因為輸咗比賽而喊。」她的聲量小得不能再小。

「咁……係咩？如果……如果你唔想講可以唔講嘅……」

「我……講個故事比你聽」她說。

「兩年前，一個咩都唔識嘅女仔遇到一個大哥哥。大哥哥當時已經係個中五生，佢識好多野。個女仔無論喺邊方面有野唔識，佢都會去問大哥哥，而大哥哥每次都會好細心教個女仔，直頭當個女仔係妹妹。久而久之，個女仔鐘意咗大哥哥，而大哥哥都慢慢對個女仔有感覺。」

我透過路邊的一塊鏡子看了小晴一眼，才發覺她已經淚流滿面。



「有一日，個女仔偷偷錫左大哥哥一啖，比大哥哥發現左，大哥哥錫番佢。之後，個女仔問大哥哥『咁我地仲係咪兄妹？』，大哥哥笑住答『邊有兄妹會錫架？』，然後捉住個女仔隻手。就咁樣，個女仔就同大哥哥一齊咗。」

我停下單車，給了小晴一張紙巾，好讓她擦乾臉上的眼淚。

「之後嗰幾個月，佢地兩個都過得好開心，個女仔覺得好幸福，直至半年之後嘅旅行……個女仔要去英國兩個禮拜，到個女仔返香港之後，有一日佢見到大哥哥拖住另一個女仔。佢好驚訝，問大哥哥發生咩事。大哥哥直認不諱，最後佢地分咗手……」

說到這裏，小晴再也忍不住，眼淚再次流出眼眶。

我不忍心看到小晴如此傷心，便把她抱著，抱得很緊、很緊。



「夠啦唔好再講啦。」我溫柔地說。

我已經知道了，「個女仔」就是小晴本人，「大哥哥」就是白雪口中，小晴的前男友。

「如果你既對象同你分手，但係愛慕已久嘅人主動同你表白，你會好高興。如果你考試無攞高分，但係去國外嘅offer啱啱到手，你依舊會好高興。」

小晴看著我，似乎不明白我說的話。

「我地並唔係真係怕失去，而係怕無更好的嘅代替。」

她依然用楚楚可憐的樣子對著我。

「我地要放眼今日，過去咗就由佢啦。Today is a gift,that's why present called present.你身邊有啲好過佢好多嘅男仔喺度，留意下仲好啦。你教我嘅，雨過總會天晴，你唔走岀去又點見到雨後陽光呢？」

我覺得，那是我一生中，說得最好的一段話。



小晴望著我，彷彿像明白了甚麼一樣。

我把單車鎖在街邊，拖著小晴的手，慢慢送她回家。

「你做咩呀？」小晴破涕為笑。

「笑番咪好囉小晴晴，行啦。」我捏了她臉頰一下。

我倆在海皮上慢慢地行，雖然話不多，卻一直拖著手。

時間彷彿為我倆停下來

「我到啦。比你抽咗咁耐水，真係慘。Anyway啦，多謝你。」她笑容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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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她做那麼多事，值得嗎？

當然值得。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