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以為這個活動的參加人數只有小貓幾隻,之後才發現我錯了。 


起碼有四十多人。 


「行山學會本來就是我們學校的大學會啊。」那個籌委聽見我驚嘆人數時,就自豪地說。 


為什麼會有人自願去被人折磨?跟參加大陸那些軍訓一樣難以讓人明白。 




我們相約於下午時,在西貢集合,其實我連要去哪裡都不知道,總之是西貢的一座山。 


在等待人來的時候,我內心極度不安,因為久久未見葉施嶠到來,如果她臨時不來,那我參加豈不是毫無意義嗎? 


因此我借故打電話給她,可惜她沒有接電話。 




「不會吧?難道真的......」我內心問。 


幸好,當我正這樣憂慮時,葉施嶠便到達了。 


她穿輕便運動裝、背著極高大背包的樣子還是很好看。 




「幸好,我還在想盡辦法該怎樣脫身。」我對剛到埗的她開玩笑說。 


「為什麼呢?」 


「我以為妳不來嘛。」 


她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認真說:「不會啦,我說來就會來嘛。」 


「喔......我也知道。」 




「嗯嗯。」 


不知道為何,我們的對答雖然很正常,但也正常得過份,好像.....
好陌生的感覺。 


「妳吃過飯了嗎?」 


「沒有啊。」 


「他們說,可以有一個小時的吃飯時間,待五點才出發,我們不如一起去吃晚飯?今晚應該沒有東西可以吃的。」 




她想了一想後便答應,我們就去附近的餐廳吃飯,葉施嶠點了鹹魚雞粒炒飯,我則點了福建炒飯。 


「暑假時的澳洲好玩嗎?」我隨便開話題。 


「還可以啊。」 


「有沒有什麼奇聞?或者有趣的事?」 


「嗯,沒有什麼,都是平凡的日子。」 




「那......我的手信呢?妳不是說遲點給我嗎?」 


「我最後沒有買,對不起。」 


「喔......不要緊啦哈哈,我都不在意那些物質的,我講心的嘛。」 


「是啊。」她還是靜靜的吃飯。 


我趁機偷她的飯吃,她則目無表情的問:「你是不是不夠吃?要多點一個飯嗎?」 




換著以前,她必定不會這樣。

「葉施嶠。」 


她停止吃飯的動作,然後問:「怎麼啦?」 


「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沒有啊。」 


「那為什麼這麼冷淡?」 


「我沒有。」 


「明明有,就在現在。」 


「你想多啦。」 


「不是,妳告訴我,我做錯什麼嗎?」 


「真的沒有。」 


「你再不說我就咬妳啦?」 


「我沒有啊,還是像以前一樣。」 


「妳明明就不同,這樣會讓我好傷心,妳捨得啦?」 


她沉默半响,才認真地道:「你是我好朋友,當然不捨得。只是,好朋友也有界線嘛,之前我們好像太友好了,我不想過這條界線.....讓人誤會.....就是珍惜你這個好友......才這樣。」 


「喔......喔,對不起.....對不起......」 


我已經不太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只知道胸口好像透不過氣來,被什麼搥擊過一樣,四周的空氣薄弱了。 


「我.....去買點東西。」我找個借口離開。 


「阿峰......」 


我沒有理會在後面叫喊的她,原來腦已不受控制,這刻,只想找個無人的地方。 
















「我們是好朋友」比「我不愛你」更傷人的地方在於,它合理地把所有曾經出現的愛意都化成友情,親密卻有世上最遠的遠離,遠離卻有讓你痛苦的親密,想離開,離不了,在矛與盾之間,你只能無力嘆聲地繼續用這個可笑的身份陪伴。